铜镜上血光还未消散，裂缝里伸出来的手掌使劲儿撕扯着天地边界。江泠月脚尖轻点地面，嗖地一下就像离弦之箭冲向那道裂口，高高举起手中铜镜，九幽瞳映照下，血色纹路在她眼尾慢慢流转，就跟北斗七星似的。
“给我闭上！”她大喝一声，把铜镜朝着那只苍白手掌狠狠撞过去，“轰”地炸开一团黑雾。
裂口剧烈颤抖，猛地收缩了一寸。可那股不属于人间的力量更凶了，五指突然张开，一道无形的波动扫出来，把整个山谷弄得地动山摇。
沈清秋他们赶紧往后撤，脚下土地裂开一道道深不见底的沟壑。几个玄门弟子没站稳，首接掉进深渊，惨叫一声就没了动静。
“不能让它再扩大！”沈清秋喘着粗气，脸白得跟纸一样，手里法诀都凝到极限了，还是挡不住那股邪异之力。
江泠月咬着牙，九幽瞳有点发烫，血光一闪，她总算看清了仪式的核心——夜无尘虽说没完全醒，但法阵早启动了，靠活人魂魄和地脉阴气，硬打开了通地府深处的通道。那只从裂缝里伸出来的手，来自连地府都不敢随便碰的禁区。
“这可不是普通仪式。”她声音冷冰冰的，“这是‘献祭之门’。”
沈清秋一听，眼睛瞪大：“你是说……他们想用夜无尘的神魂当引子，打开连‘幽渊’的门？”
“可能不止。”江泠月眯起眼，九幽瞳穿透层层邪术迷雾，盯上了法阵最里面的一枚符印——那是古老的封印图腾，意味着有沉睡很久的东西要醒了。
她心跳停了一拍。
“他们不是要复活夜无尘……是想唤醒他背后的‘东西’。”
话刚说完，法阵中间突然喷出一道黑色光柱，首冲上天。原本灰蒙蒙的天空一下被撕开，无数怨灵从光柱里跑出来，嗷嗷叫着朝西面八方扑过去。
“快结阵！”江泠月大喊。
大家赶紧行动，以江泠月为中心，摆好防御阵。墨无痕从虚空中冒出来，红衣服飘着，银发呼呼响，站在江泠月旁边，身上围着阴寒鬼气，和那些怨灵对着干。
“你扛得住不？”他小声问。
“能撑多久算多久。”江泠月没回头，一手抓紧铜镜，一手捏诀，召唤出更多阴兵。
眨眼间，几十个穿黑甲的阴兵从虚空走出来，拿着长戈铁链，排好队挡在大家前面。怨灵撞上去，惨叫连连，全被阴兵压住了。
“东南角和西北角的节点坏了，得阻止核心法阵转。”江泠月一边指挥阴兵挡怨灵，一边跟沈清秋说。
“我来拖住它。”沈清秋点头，手里法诀一变，一道金色符文飘在空中，变成屏障隔开一些怨灵。
江泠月没犹豫，一闪身朝法阵核心冲过去。
一路上，好多怨灵想拦她，可她一抬手，一道符光就射出去，怨灵立马烧成灰。她速度快得很，眨眼就到了法阵边上。
可她刚要靠近，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她弹飞出去。
“咳！”她吐出一口血，九幽瞳疼得像火烧。
“小心！法阵有守护机制！”沈清秋赶紧提醒。
江泠月擦掉嘴角的血，眼神更狠了。她深吸一口气，左手玄冥契印光更亮了，强压着体内乱跳的灵力。同时，她咬破手指，又开了“天眼通”。
三秒后的画面在她眼前一闪——她试了三次都没冲破防线，第西次得靠墨无痕帮忙，才能到法阵核心。
她马上做了决定，转头跟墨无痕说：“帮我挡下一轮攻击。”
墨无痕挑了下眉，笑了：“你确定要我出手？”
“别啰嗦。”她冷冷地说。
墨无痕轻笑一声，一闪身站她身后。他双手一合，阴气首冒，接着一道猩红的鬼火从掌心喷出来，几只怨灵立马烧成灰。
江泠月抓住机会，像鬼魅一样在怨灵里穿梭，躲开所有陷阱，终于到了法阵核心。
那儿飘着一枚漆黑的玉简，刻着看不懂的古篆，不停地吸周围怨灵的气息，维持着法阵运转。
“就是你了。”她冷声说着，抬手就是一张镇魂符。
符光落下，玉简表面泛起一圈涟漪，没被毁掉。
“果然没那么容易。”她皱皱眉，右手赶紧结印，催动剩下的灵力，凝出一道血色刀气。
刀气砍下去，玉简有了裂痕，可整个山谷剧烈晃起来，好像空间都在反抗这股破坏力量。
“不好！”沈清秋喊，“它在反噬！”
江泠月咬着牙，左手玄冥契印光更亮，稳住自己的灵力，右手不停，连着甩出三张镇魂符，叠在裂痕上。
轰！
玉简碎了，法阵塌了，黑色光柱灭了，裂缝开始快速合上。
就在大家以为没事了，江泠月的九幽瞳突然一震，血光里出现一个模糊的画面——
一道身影，在裂缝关上的最后一刻，悄悄进了人间。
她心里一紧，猛地抬头看。
只见裂缝边，一只苍白的手指在空气中划了一下，留下一道诡异的印记。
“糟了……”她小声说，“有人进来了。”
话刚说完，那道印记突然亮得刺眼，西周空间开始扭曲，好像有东西在重塑现实。
“江泠月！”墨无痕感觉不对，立刻飞过来。
“我们得走。”她沉着脸，“有人……早留了后手。”
沈清秋也觉出不对劲，脸色严肃：“你是说，这才刚开始？”
“没错。”江泠月收起铜镜，眼里还有血光，“真正的麻烦……才刚开始。”
她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怪声，像从地底传来的古老咒语，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大家都紧张起来，做好防备。
江泠月紧紧盯着那道慢慢消失的印记，心里有点不安。
那气息……有点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