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床上，我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祁川近在咫尺的睡颜。他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呼吸均匀而温暖。
人类的身体，人类的床，人类的......男朋友？
这个词让我脸颊发烫。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的鼻尖——真实的触感，不是做梦。我真的变回人类了，而且和祁川......
"早安，小橘。"祁川突然开口，眼睛还没睁开，嘴角却己经上扬。
"我、我现在是人！"我红着脸抗议，"别叫我小橘了......"
他睁开眼，琥珀色的瞳孔里映出我的样子："那叫什么？老板娘？"
"什么老板娘......"
祁川一个翻身把我搂进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头顶："宠物婚介所的老板娘啊。昨晚某人不是说要用月老红绳技能创业吗？"
被他的气息包围，我的大脑瞬间宕机。这个距离，这个姿势，比当猫时亲密了至少一百倍！
"我......我们是不是该起床了......"我结结巴巴地说，试图从他怀里挣脱。
祁川低笑一声，反而抱得更紧："再躺五分钟。我做了十年梦，梦见抱着一只猫说心里话，现在终于能抱着本人了。"
这句话让我心头一软。是啊，那些夜晚，他对着猫形的我倾诉的所有心事，其实都是在对我诉说......
"祁川，"我小声问，"你真的不介意我......我曾经是只猫？"
他撑起身子，认真地看着我："姜小满，你听着。我爱上的从来不是猫或者人，而是那个偷吃我三文鱼、帮我撮合姻缘、在我最困难时陪伴我的......你。"
阳光在他的镜片上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宠物联谊会上闪闪发光的祁川。只是这一次，我终于能堂堂正正地站在他身边，以人类的身份。
"不过......"他突然皱眉，"有个问题很严重。"
"什么？"我紧张起来。
"你再也不能一顿吃三人份的猫粮了，"他一脸严肃，"咱家会破产的。"
我抓起枕头砸向他："祁川！"
早餐后，我们开始认真规划"宠物情缘"婚介所的事。祁川负责联系店面——就选在诊所隔壁的空铺位；我则测试月老红绳技能——指尖能放出红色光绳，轻轻一绕就能让两只宠物看对眼。
"这技能太适合你了。"祁川看着我在笔记本上画的规划图，"既能帮宠物找对象，又能帮主人牵线。"
"还可以和你的诊所联动！"我兴奋地补充，"宠物健康检查+相亲一条龙服务！"
祁川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老板娘很有商业头脑嘛。"
正聊得热火朝天，门铃突然响了。祁川去开门，下一秒就传来小雨的尖叫声："哥！你金屋藏娇？！"
我手忙脚乱地整理头发，只见小雨风风火火地冲进来，看到我时猛地刹住脚步："你是......那天咖啡厅的......"
"江雨？"祁川帮我解围，"其实她叫姜小满，是......"
"你钱包照片里的女孩！"小雨一拍大腿，"我就知道你有情况！"
接下来的半小时，我们勉强向小雨解释清楚了来龙去脉——当然，省略了变猫的部分，只说我们是通过宠物相识的。
"太浪漫了！"小雨双眼放光，"哥终于开窍了！我得赶紧告诉爸妈！"
"等等！"祁川想阻止，但小雨己经掏出手机开始视频通话。
屏幕上出现一对和蔼的中年夫妇，祁川的父母。
"叔叔阿姨好......"我紧张地打招呼。
"哎呀，这姑娘真水灵！"祁妈妈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什么时候带回家吃饭啊？"
祁川无奈地揽住我的肩膀："很快，等我们店开起来......"
"开店？"祁爸爸来了兴趣。
于是我们又解释了宠物婚介所的计划。出乎意料的是，祁爸爸非常支持："好主意！正好咱家老诊所那套祖传的宠物婚配资料可以派上用场了！"
"什么资料？"我和祁川异口同声。
原来祁川的曾祖父当年就做过类似业务，留下了一套详细的"宠物姻缘配对手册"，记载了各种品种的性格特点和相性分析。
"太棒了！"我激动地抓住祁川的手，"这就是我们店的特色服务！"
小雨在一旁偷笑："嫂子真有干劲~"
这个称呼让我瞬间从脸红到脖子根。
送走小雨后，祁川带我去了阁楼，翻出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箱。里面果然整齐地码放着几十本手写笔记，纸张己经泛黄，但字迹依然清晰。
"《波斯猫与暹罗猫相性分析》、《犬类血统与性格关联》......"我小心翼翼地翻阅，"你曾祖父真是天才！"
祁川拿起一本红色封皮的小册子："这本......有点不一样。"
我们凑在一起看，发现这是一本私人日记。其中一页写道：
"今日与小满带橘儿去照相馆，约定下月成婚。怎料当夜橘儿急病去世，小满悲痛欲绝，次日竟不知所踪。寻遍全城无果，疑随橘儿而去......"
我喉咙发紧："这就是......我们的前世？"
祁川轻轻握住我的手："这辈子不会再有遗憾了。"
箱底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兽医和圆脸姑娘并肩而立，中间蹲着一只橘猫。照片背面写着："祁&姜&小橘，1937年春"。
"所以那只猫也叫小橘......"我鼻子一酸。
祁川突然笑了："看来我注定要爱上一只叫小橘的猫。"
一周后，"宠物情缘"婚介所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店面装修基本完成，主色调是温暖的橘色，墙上挂满了宠物"结婚照"，还有一面"成功案例"墙——首当其冲的就是张明和苏琪的合照。
"老板娘！"张明兴冲冲地跑进来，"我和苏琪决定在我们美容院开业那天举办宠物集体婚礼！第一对报名的是查理和露娜——就上个月你帮忙牵线的金毛和边牧！"
我开心地记下信息："没问题！祁医生可以提供健康证明，我负责仪式流程！"
正说着，祁川从诊所那边过来，手里拿着一封信："猜猜谁要来做开业嘉宾？"
我接过信封，是林妍娟秀的字迹："欣闻贵店开业，拟携未婚夫前往祝贺。另，'宠爱你'公司愿为'宠物情缘'提供独家赞助......"
"她果然看出来了。"我笑着摇头，"那天在诊所她就暗示过......"
祁川从背后环住我的腰："因为她也是'特别'的人？"
我靠在他怀里，看着工人们挂上"宠物情缘"的招牌，心里涨满幸福感。从一只流浪猫到婚介所老板娘，这样的转变连招财都始料未及吧？
说到招财，那只胖橘猫现在正式成了店里的吉祥物，每天蹲在收银台上打盹，偶尔对顾客"喵"两声，就被当成"月老显灵"。
开业前一天晚上，祁川神秘兮兮地蒙住我的眼睛："带你去个地方。"
他开车带我来到宠物公园——我们第一次以人类身份相认的地方。夜幕下的公园空无一人，只有星光和路灯作伴。
"还记得这里吗？"祁川牵着我走到长椅边。
"当然。"我微笑，"某人在这里对一只猫表白......"
祁川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绒盒："那么现在，我想正式地对姜小满小姐......"
我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求婚。"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造型别致的戒指——一只小猫抱着钻石，"姜小满，你愿意成为'宠物情缘'的老板娘，祁川诊所的女主人，以及......我余生唯一的爱人吗？"
我哽咽得说不出话，只能拼命点头。祁川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戴在我手上，然后起身吻住我。
月光下，我们的影子融为一体。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一只橘猫的虚影从我们之间跃过，回头冲我眨了眨眼，然后消散在夜色中。
"小橘？"我轻声呼唤。
"怎么了？"祁川问。
"没什么......"我握紧他的手，"只是觉得，它一定很为我们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