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朱瞻基在北京边关凭借着一波又一波令人瞠目结舌的“神操作”——从种出亩产惊人的“仙粮”土豆,到发明出能“决胜千里之外”的“千里眼”望远镜,再到在几次与蒙古游骑的小规模冲突中展现出“出人意料”的“军事才能”(虽然大部分时候是靠运气和那套出神入化的“王八拳”),成功地从一个“病秧子废物”逆袭成了军中和民间都颇具声望的“神秘发明家兼少年英雄”(自封的,以及部分不明真相的群众封的)之后,他那个便宜二叔汉王朱高煦的心情,就变得……相当的复杂和微妙。
一方面,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侄儿,确实……有点东西。
那些看似“不务正业”的“奇技淫巧”,居然真的能解决军粮问题,提升战场侦察能力,甚至……还能在关键时刻保命杀敌!
这简首是……颠覆了他几十年来的认知!
但另一方面,朱瞻基的这些“神奇表现”,也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忌惮和警惕。
这小子,年纪轻轻,就弄出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东西来,而且……心机深沉,行事诡秘,完全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人畜无害”。
若是再任由他这么发展下去,将来……岂不是要成为自己“大计”的心腹之患?!
不行!绝对不行!
朱高煦越想越觉得不安,越想越觉得……自己必须得想个法子,好好地“掌控”住这个越来越“难以捉摸”的侄儿!
打压?
似乎不太管用了。这小子现在在军中和民间的声望都不低,而且他搞出来的那些东西,也确实对大明边防有实实在在的好处,自己若是无缘无故地打压他,不仅会引来非议,还可能会惹得远在南京的父皇不快。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朱高煦摸着下巴,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决定,要改变策略,主动向这个侄儿“示好”,看看能不能……将他拉拢到自己的阵营中来。
就算不能为己所用,至少……也得将他置于自己的掌控之下,免得他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坏了自己的好事!
于是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当朱瞻基正躲在他那个简陋的“格物坊”里,对着一堆奇形怪状的零件(据说是“连弩车”的雏形)冥思苦想,试图将它们组装起来的时候,汉王朱高煦,竟然……“屈尊降贵”,亲自登门拜访了!
而且,还带着一脸“和蔼可亲”、“关怀备至”的笑容,以及……一份“盛情难却”的邀请。
“瞻基啊,”朱高煦拍着朱瞻基的肩膀(依旧是差点没把他拍吐血的力道),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切”语气说道,“二叔听说,你近日里为了军务操劳,又为了格物院的事务费心,实在是……辛苦了!”
“这人啊,不能总是绷着一根弦,也得……适当放松放松嘛!”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一个更加“热情”的笑容,道:“正好,过几日京郊的皇家围场要开放了。二叔打算去活动活动筋骨,打几只野味回来尝尝鲜。瞻基侄儿……可有兴趣,随二叔一同前往啊?”
打猎?!
朱瞻基闻言,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他这个便宜二叔,平日里对他不是冷嘲热讽,就是想方设法地给他穿小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入微”,还主动邀请他去打猎了?!
这里面,肯定有诈!
“这老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朱瞻基在心里暗暗嘀咕,“这打猎是假,试探我是真吧?说不定……还想在围场里给我下个套,或者……干脆就借着什么‘意外’,把我给咔嚓了?!”
他越想越觉得心惊肉跳,恨不得当场就拒绝这个“死亡邀约”。
然而,当他对上朱高煦那双充满了“殷切期盼”(实则是“不容拒绝”)的眼睛时,他又知道……自己恐怕是没得选了。
他若是现在就拒绝,岂不是明摆着告诉朱高煦“我知道你想害我,老子不跟你玩了”?
那以朱高煦那睚眦必报的性子,以后还指不定会怎么变本加厉地对付他呢!
“罢了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朱瞻基在心里暗暗咬牙,“不就是个围场嘛!老子连战场都上过了(虽然是被迫的),还怕你个打猎的不成?!”
“行!老子就陪你玩玩!看看你这老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于是,朱瞻基脸上立刻堆起了“受宠若惊”、“感激涕零”的笑容,对着朱高煦躬身说道:“多谢二叔抬爱!侄儿……侄儿能有机会随二叔一同前往围场打猎,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只是……”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和羞愧,“二叔也知道,侄儿自幼体弱,不擅弓马,怕是……怕是会拖累了二叔的雅兴啊。”
他这是在提前给自己打预防针,免得到时候在围场上出糗,被朱高煦抓住把柄嘲笑。
朱高煦闻言,却是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道:“无妨无妨!打猎嘛,图的就是个乐子!你只管跟着二叔,开开眼界,长长见识便是!至于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自有二叔和你那些堂兄弟们代劳!”
他说得是豪气干云,大包大揽,仿佛真的是个“体恤晚辈”的“好二叔”一般。
但朱瞻基却从他那闪烁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嗯,难以言喻的“阴险”和“算计”。
他知道,这次围场之行,绝不会像朱高煦说的那么简单。
等待着他的,恐怕……又是一场充满了未知与凶险的“鸿门宴”!
不过,事己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既如此,那侄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朱瞻基再次躬身行礼,心中却早己将他那个便宜二叔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一场看似“叔侄情深,同乐田猎”的围场之行,就在这种“表面和谐,暗流汹涌”的氛围中,悄然拉开了序幕。
朱瞻基知道,这或许是他与朱高煦之间,又一次重要的“交锋”和“博弈”。
而他,也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在这场充满了未知与凶险的“狩猎游戏”中,保全自身,并且……伺机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