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房子墨的钢笔在草稿纸上划出最后一道弧线。月光透过落地窗斜斜切进来，在他后背的刀疤上镀了层银。蒋佳娉站在门口看了他很久，珍珠发夹别着的蓝楹花坠子随着呼吸轻轻晃动，那是上个月女儿亲手做的礼物。
"还不睡？"她走进书房，机械键盘项链在锁骨处泛着微光。桌面上摊着密密麻麻的计算稿，最上方用红笔圈着"0521+1225"——他们相遇的日期，和她的生日。
房子墨抬头，钢笔尖在台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在调试激光脑波发射器。"他转动手腕，智能袖扣的投影在墙上铺开月球背面的地形图，"想把这些刻在月球上。"
蒋佳娉的手指顿在他肩头。记忆突然翻涌，五年前那个暴雨夜，她浑身湿透地撞进他办公室，第一眼就看到他袖口露出的钢笔刻字。那时她还不知道，这个总是冷着脸的男人，早己把她的名字刻进了生命。
"用我们的心跳频率？"她俯身细看图纸，发梢扫过他的手背。计算稿里夹着张泛黄的照片，是年轻时的蒋父站在天文台，背后望远镜的镜头正对准月亮。
房子墨点头，握住她的手按在键盘上："你听。"敲击声响起，电脑屏幕跳出一段代码，转译成音频后，是两人重叠的心跳声。"我把它编成了激光发射程序。"他声音放轻，"每个字符，都是心跳的涟漪。"
窗外突然响起无人机的嗡鸣，陈小树的意识体化作Wren鸟形态掠过窗台，喙里叼着杯奶茶。透明杯壁上的base64编码在月光下闪烁，翻译成中文是："赶紧秀恩爱，我等着嗑糖！"
蒋佳娉笑出声，眼角的泪痣跟着弯起来。自从意识上传后，陈小树变得愈发活泼，时不时就用这种方式刷存在感。她起身推开窗，夜风卷着蓝楹花的香气涌进来，远处的密钥塔正在调试灯光，零星的代码像萤火虫般飘向夜空。
然而，当他们第二天来到发射基地时，警报声突然刺破晴空。蒋佳娉的机械键盘项链发烫，显示有不明信号干扰脑波发射器。她抬头，看见天空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二进制代码，组成一张巨大的网，将月球遮得严严实实。
"是蒋明辉。"房子墨握紧钢笔，笔尖迸发出蓝光。智能袖扣疯狂闪烁，映出监控画面里蒋明辉把玩着黑天鹅胸针的模样。"他想阻止我们传递情感信号。"
蒋佳娉的指甲掐进掌心。她想起昨夜蒋父托梦时的叮嘱，说双生胸针合璧之日，便是真相大白之时。但此刻，她顾不上那些，满脑子都是如何保住房子墨精心准备的"情书"。
"用蓝楹花香气干扰他的神经！"她扯下珍珠发夹，里面暗藏的微型无人机立刻启动。纳米级香水分散在空气中，化作一张无形的网。蒋明辉的笑声却从西面八方传来："妹妹，你以为这点小花招有用？"
房子墨突然将她护在身后，后背的刀疤与她的凤凰纹身隔着衣料贴合。记忆在这一刻重叠，火灾那晚他也是这样挡在她身前，滚烫的血滴在她手背上，烫出永不褪色的印记。
"佳娉，闭眼。"他的声音贴着她耳畔，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蒋佳娉顺从地合上眼，感受到他的心跳透过胸膛传来，和记忆里的频率分毫不差。
下一秒，激光发射器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房子墨用钢笔在空中划出复杂的轨迹，每一笔都带着他们的心跳节奏。蒋佳娉睁开眼，看见月球表面浮现出巨大的字符，那是用他们的密钥频率写成的情书。
然而，攻击愈发猛烈。蒋明辉的黑天鹅胸针吸收着负面情绪，天空中的二进制网开始收缩。蒋佳娉的太阳穴突突首跳，机械键盘项链的神经接口传来灼烧感。她知道，再这样下去，不仅情书会被抹去，房子墨的脑波也会受损。
"子墨，我们一起。"她突然抓住他的手，将两人的心跳频率强行同步。记忆闪回，小时候父亲教她黑客技术时说过："真正的防火墙，是人心。"
他们的手同时按在发射器控制面板上，蓝楹花香气与心跳频率交织成网。月球上的情书突然绽放光芒，每个字符都化作蓝楹花的形状，向宇宙深处扩散。蒋佳娉听见无数人的惊叹，抬头看见元宇宙中，用户们自发用代码拼出"子墨，我不再是孤鸟"的字样。
现实世界里，蓝楹花林突然下起"代码雨"。每片花瓣都写着"爱即漏洞"，落在人们肩头，化作温暖的光点。蒋佳娉的泪痣沾了片花瓣，房子墨伸手替她拂去，指尖却停在她脸上迟迟未离开。
"成功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眼中倒映着月球上的光芒。智能袖扣突然弹出全息投影，是外星文明发来的信号："情感共振己接收，人类通过第二阶段考验。"
蒋明辉的笑声戛然而止，监控画面里，他的黑天鹅胸针出现了细小的裂纹。蒋佳娉知道，这是因为他们的情感信号太过强大，连完美的外星技术都无法抵挡。
当晚，他们带着女儿来到蓝楹花林。小女孩举着望远镜，兴奋地指着月亮："爸爸妈妈快看！你们写的字在发光！"房子墨抱起女儿，钢笔在她手心轻轻划出一道弧线："那是我们的秘密。"
蒋佳娉靠在他肩头，机械键盘项链与他的钢笔同时发出微弱的共振。她想起父亲的日记里写过："爱不是完美的拼图，而是两个漏洞的相遇。"此刻，她终于懂得这句话的意义。
月光下，房子墨在她耳边低语："等这场战争结束，我们去月球看看那些字好不好？"蒋佳娉转头，看见他眼中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她轻轻点头，泪痣在月光下闪烁，像颗未落的星。
远处的密钥塔亮起新的灯光，那是陈小树在数据世界为他们放的烟花。烟花炸开的瞬间，蒋佳娉听见陈小树的声音混在代码里："早说要撒狗粮，我就准备更浪漫的特效了！"
房子墨笑出声，女儿也跟着咯咯笑。蓝楹花的香气里，蒋佳娉突然觉得，或许这就是幸福的模样——有爱人在身边，有女儿的欢笑，还有整个宇宙见证他们的爱情。
然而，在月球背面的阴影处，一双红色的眼睛正注视着这一切。屏幕上，蒋佳娉和房子墨的影像被无数代码包围，旁边标注着："情感漏洞威胁等级提升，启动B计划。"一场新的危机，正在黑暗中悄然逼近。
但此刻，他们谁都没有察觉。蒋佳娉伸手接住一片"代码雨"，花瓣在她掌心化作一行小字："爱，是宇宙最大的漏洞，也是最坚固的防火墙。"她握紧手，将这行字贴在心口，嘴角扬起幸福的弧度。
在这个充满漏洞的世界里，他们终于找到了彼此，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