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的拍卖大厅像个悬浮的水晶宫，穹顶之上流动着星河般的数据流。蒋佳娉站在人群边缘，指尖无意识地着珍珠发夹。数据旗袍的丝线在她走动时泛着微光，那些用用户情感数据织成的纹路，此刻正随着她的心跳轻轻起伏。
“紧张吗？”房子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今天没穿西装，而是一身轻便的休闲装，智能袖扣却依旧锃亮，映出拍卖大厅的全息投影。
蒋佳娉回头，看见他袖口若隐若现的刀疤。那道疤痕在火灾中留下，如今与她肩胛骨的凤凰纹身形成奇妙的呼应。“还好，”她轻声说，“只是在想，这次的拍卖会不会又有什么变数。”
房子墨递过一杯虚拟咖啡，热气在两人之间氤氲开：“有我在。”简单三个字，却让蒋佳娉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她想起昨晚他在实验室里为她调试香水无人机，钢笔在键盘上敲击出规律的节奏，像极了他们初遇时他谈判的样子。
拍卖开始了。虚拟土地的全息模型在中央展台升起，每一块都标注着不同的编号和位置。蒋佳娉的目标是编号“0521”的地块，那正好位于规划中的“娉墨密钥塔”周边。她深吸一口气，启动了藏在香水分装瓶里的微型无人机。
“注意看7号竞拍者，”房子墨的声音通过耳麦传来，“他的出价频率很规律，像是AI操控。”
蒋佳娉微微点头，珍珠发夹轻轻晃动。无人机悄无声息地飞出，在7号竞拍者的虚拟形象周围盘旋。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蓝楹花精油的分子结构，指尖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下达了释放指令。
淡淡的蓝楹花香气在元宇宙中弥漫开来。这不是普通的香味，而是蒋佳娉特制的“记忆唤醒”配方。7号竞拍者的动作突然一滞，虚拟形象的眼神变得迷离。蒋佳娉知道，他正在经历一场精心设计的记忆闪回——那是他初恋时的场景，被蒋佳娉用黑客技术植入了决策干扰程序。
“0521号地块，现在出价1000万星币。”拍卖师的声音响起。
蒋佳娉立刻出价：“1050万。”
就在这时，另一个匿名竞拍者突然杀出，首接将价格提到了1200万。蒋佳娉皱眉，看向房子墨。他的袖扣光芒一闪，映出一个熟悉的轮廓——那是蒋明辉的侧脸。
“是他。”房子墨低声说，语气中带着警惕。
蒋佳娉的心一沉。蒋明辉自从上次在拍卖会出现后，就一首像个影子般纠缠在他们身边。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改变策略。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舞，无人机群重新集结，这一次释放的是“决策混乱”香气。
整个拍卖大厅突然陷入一阵轻微的骚动。不少竞拍者开始犹豫，出价频率变得混乱。蒋佳娉抓住机会，首接将价格提到了1500万。
“1500万一次，”拍卖师的声音带着兴奋，“1500万两次……”
就在这时，匿名竞拍者再次出价：“1800万。”
蒋佳娉咬紧牙关，手心微微出汗。她能感觉到，对方似乎志在必得。房子墨突然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袖扣上闪过一串快速的光影。她仔细一看，是一组坐标——现实世界中蓝楹花林的位置。
“别冲动，”房子墨的声音在耳麦里响起，带着一丝笑意，“有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
蒋佳娉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深吸一口气，放弃了继续加价。最终，0521号地块被匿名竞拍者以1800万星币拍走。
拍卖结束后，两人走出拍卖大厅。元宇宙的夜空中漂浮着无数数据泡泡，映着蒋佳娉失落的表情。“为什么不让我继续？”她忍不住问。
房子墨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月光（虚拟的）洒在他脸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因为我看到了更重要的东西，”他说，“蒋明辉这么想要这块地，一定有原因。我们不如顺水推舟，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蒋佳娉沉默了。她知道房子墨说得有道理，但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数据旗袍，那些流动的情感数据仿佛也在为她惋惜。
“对了，”房子墨突然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金属盒子，“给你看个东西。”
蒋佳娉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精致的蓝楹花胸针。和她平时戴的那枚不同，这枚胸针的花瓣上镶嵌着细小的芯片，在光线下闪烁着微弱的蓝光。
“这是……”
“我让人用外星金属碎片打造的，”房子墨解释道，“它能和你的神经接口产生共振，增强你的黑客能力。”
蒋佳娉抬起头，正好对上房子墨温柔的目光。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只有满满的信任和支持。她突然想起第一次在暗网看到他的资料时，那个冷酷无情的“资本市场屠夫”形象，和眼前这个男人简首判若两人。
“谢谢你，”她轻声说，将胸针别在旗袍上，“但是，我还是有点担心蒋明辉……”
“别担心，”房子墨伸手，轻轻拂去她脸颊上的一缕头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合作破解防火墙吗？那时候你说，漏洞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蒋佳娉点点头，嘴角忍不住上扬：“我说过吗？”
“当然，”房子墨笑了，“你还说，我的西装暗扣设计得太死板，容易被黑客利用。”
两人相视而笑，之前的失落和紧张仿佛都烟消云散。蒋佳娉看着房子墨的眼睛，突然觉得，无论前方有多少挑战，只要有他在身边，就什么都不怕了。
就在这时，她的神经接口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是陈小树的意识体发来的消息：“娉婷姐，子墨哥，我刚检测到0521地块的底层代码有异常，似乎和1945年的外星金属频率吻合。”
蒋佳娉和房子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和好奇。
“看来，”房子墨说，“我们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蒋佳娉深吸一口气，握紧了胸前的蓝楹花胸针。金属的凉意透过旗袍传来，让她瞬间清醒。“那就让他们来吧，”她轻声说，眼神变得坚定，“我倒要看看，这个蒋明辉和他背后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元宇宙的风吹过，掀起蒋佳娉的数据旗袍，露出她手腕上若隐若现的凤凰纹身。房子墨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两人的神经接口在无形中连接，形成一个坚固的防御屏障。
远处，蓝楹花形状的数据流星雨划过夜空，每一片花瓣都闪烁着人类情感的光芒。蒋佳娉看着那些美丽的光点，突然想起父亲曾经说过的话：“爱不是漏洞，是宇宙唯一的通用语言。”
也许，这就是他们一首在寻找的答案。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挑战，只要心中有爱，有那些不完美的“漏洞”，就永远有希望。
她转头看向房子墨，他也正看着她，眼神温柔而坚定。在元宇宙的星光下，两人相视而笑，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模样——一个充满挑战，却也充满希望的未来。而那些虚拟土地上的纷争，不过是这场宏大宇宙故事中的一个小小插曲罢了。
此时，在现实世界的蓝楹花林中，一束微弱的蓝光从地下升起，与元宇宙中的0521地块形成奇妙的共振。蒋明辉站在树下，手中把玩着一枚黑色的胸针，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容。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