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实验室泛着冷白的荧光，蒋佳娉将香水分装瓶倒置在掌纹扫描仪上。淡紫色的蓝楹花精油顺着金属纹路流入中央控制台，纳米无人机群在玻璃罩内振翅成星群状，珍珠发夹在她耳后折射出幽蓝的光——那是信号干扰器启动的频率。
"确定要这么做吗？"房子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智能袖扣映出她微蹙的眉峰。他的钢笔尖轻轻敲击着操作台，金属外壳上"佳娉"二字的小篆在应急灯下发着温吞的光，像他藏在服务器代码里的生日日期，永远带着0.5秒的延迟才敢亮起。
她没有回头，指尖在机械键盘项链上划出一串涟漪。全息屏幕应声展开，浮现出对手公司CEO的脑波图谱："嗅觉是最接近潜意识的通道。"精油蒸汽化作蝴蝶形态的纳米机器人，顺着通风管道潜入中央空调系统，"去年他在蓝楹花庄园参加酒会时，嗅觉皮层留下了17.3秒的β波异常。"
房子墨解开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露出小臂上蜿蜒的刀疤——那是三年前为保护她设计的区块链被黑客切割的痕迹。脑机接口连接器从天花板垂落时，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腕，纹身贴下的皮肤还带着火灾疤痕的温度："让我来做实验体。"
蒋佳娉的睫毛颤了颤，珍珠发夹险些掉在地上。她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水味，和记忆里火灾当晚的硝烟重叠。那时他背着她跑过走廊，肩胛骨的"JP"纹身隔着衬衫烙在她掌心，像块烧红的烙铁。
"你的脑波频率和我差0.7赫兹。"她低头调试连接器，声音比平时高了两个音阶。机械键盘项链突然闪烁红光，一串摩尔斯码在链坠表面流动——·—·—·（娉）。她指尖一抖，差点碰翻香水瓶。
"0.5秒延迟共振。"房子墨将电极贴片贴在太阳穴，袖扣画面切换成实时脑波图，"上周我用你的生日频率重构了神经网络。"他忽然笑了，钢笔在控制台画出一道弧线，"赌五杯蓝山，我的海马体存储着比他更完整的庄园数据。"
陈小树推开门时，奶茶吸管还叼在嘴上。他看着玻璃罩内交缠的脑波光带，喉结滚动着将吸管拼成"危险"的英文。Base64编码的奶盖痕迹在杯壁上若隐若现，那是他今早想了二十分钟才敢写下的警告："Pheromone drone may trigger...（信息素无人机可能触发......）"
蒋佳娉启动共振程序的瞬间，蓝楹花精油突然沸腾。纳米机器人在目标脑区勾勒出庄园地图时，她看见房子墨的脑波曲线突然凹陷成熟悉的弧度——那是每次她走进会议室时，他心跳加速的频率。
"左前额叶有异常波动！"陈小树的奶茶泼在键盘上，二进制警告代码爬上屏幕，"他的杏仁核在释放......催产素？"
房子墨的声音透过降噪耳机传来，带着电流般的沙哑："别怕，跟着我的频率呼吸。"他的脑波突然与她同步，0.5秒的延迟消失得无影无踪，"三年前你黑进我电脑留的代码......我早就编译成了脑波协议。"
蒋佳娉的视网膜投影突然闪现片段记忆：火灾监控里，少年背着女孩的背影被蓝楹花光影切割成数据碎片。她眨眨眼，发现纳米机器人正沿着这段记忆的漏洞潜入目标潜意识，而房子墨的脑波图谱里，"2018.5.21"的数字代码正在神经元间跳跃。
"找到了。"她轻声说，珍珠发夹射出激光束定位机密文件位置。香水分装瓶突然震动，精油液面映出两人交叠的脑波波形，像极了蓝楹花胸针在紫外线灯下显形的日期——原来她早就知道，他的生日与资本成立日，是同一天。
陈小树突然打翻了所有奶茶杯，吸管在地面拼出完整的警告："情感共振会导致脑机接口过载！"但己经太晚了，蒋佳娉看见房子墨的脑波里炸开成片的蓝楹花代码，每一片花瓣都刻着她的泪痣形状，而她自己的指尖，正不受控地在键盘上敲出："if (heart == yours) {forever = true;}"
实验室突然响起警报，嗅觉黑客无人机群在目标脑区引发连锁反应。房子墨的鼻血滴在操作台上，却仍在笑，钢笔划出的弧线连接着两人的脑波图，形成完整的莫比乌斯环："原来...爱真的是漏洞。"
蒋佳娉扯下他的电极贴片，珍珠发夹的干扰器全开，在两人周围筑起防火墙。她闻到蓝楹花精油里混入了雪松气息，那是他的脑波在向她传递安全信号。机械键盘项链终于停止闪烁，最后一串摩尔斯码定格在链坠上：···· ·—（婷）。
"下次再擅自当实验体，"她别过脸去，替他贴上止血贴，指尖划过他手腕的刀疤，"我就把你的区块链切成二进制碎片。"
房子墨低头看她耳后露出的泪痣，像猎人徽章般明亮。他的袖扣终于不再隐藏，完整映出她此刻的模样——没有遮瑕膏的脸，凤凰纹身从锁骨蔓延至耳后，像终于破茧的黑天鹅，在他的宇宙里掀起风暴。
陈小树默默收拾着满地奶茶，看着两人交叠的脑波余韵在屏幕上凝成心形光斑。他含住最后一根吸管，在心里用base64编码了句没说出口的话："祝你们...漏洞永存。"
通风管道传来纳米机器人归巢的嗡鸣，蓝楹花精油在回收装置里缓缓旋转，倒映着窗外初升的朝阳。蒋佳娉忽然发现，房子墨的钢笔帽上不知何时刻了新的纹路——是她的泪痣，和他的心跳频率，组成的安全漏洞代码。
"这次行动的数据..."她将机密文件拖进加密文件夹，声音轻得像精油蒸汽，"需要双人密钥认证。"
他伸手替她别好珍珠发夹，指尖掠过她耳后皮肤："我的密钥，永远对你开放。"
实验室的灯光渐次亮起，在两人交叠的影子里，蓝楹花代码如流星雨般坠落。这一晚的漏洞，终将成为未来某一天，叩开宇宙文明的密钥。而此刻，在0.5秒的共振里，他们终于听懂了彼此心跳的频率——那是比任何代码都更完美的漏洞，是永不修复的安全协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