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快把鞋穿上,可别再着凉生病啦。”芍药边说边拿起鞋子给孟晚意穿上。
“芍药,我怎么会生病的?”孟晚意问道。
“前天您和夫人去参加荣贵妃宫里举办的赏花宴,宴上喝了些酒,夜里回来着了凉,就风寒感冒啦。”
孟晚意本以为又是前世那般,遭某女配设计推下水才生病,没成想,这次只是普通的受凉感冒。
前世,她因为西皇子萧炎的出手相救,二人就此一见钟情,皇上顺水推舟赐婚。可谁能料到,曾经的深情不过是镜花水月。
这次没了落水一事,也就不会再与萧炎这个渣男相遇。孟晚意暗暗发誓,这一世,无论如何都要躲开他,绝不再重蹈覆辙。
孟晚意收拾妥当,前往庆和堂,向国公爷孟恒、国公夫人林茹兰请安。
“晚晚,今天感觉好点没?” 林茹兰温柔地拉住孟晚意的手,关切问道。
“好多啦,让母亲操心,是女儿不好。”孟晚意顺势靠在林茹兰怀里,亲昵撒娇。
“都及笄了,还这般爱撒娇,小心被人笑话。”林茹兰笑着嗔怪。
“谁爱笑就笑去,我才不在乎。”孟晚意满不在乎地嘟囔。
“晚晚,可不能这么任性,往后嫁人,婆家会挑剔的。”一旁的国公爷孟恒也开口劝道。
在殷朝,庆国公府情况特殊,孟恒夫妻二人,上头没公婆管束,府中也无妾室。两人育有西个儿子,孟晚意作为家中独女,自幼受尽宠爱。这让初来乍到的孟晚意倍感温暖,她自幼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首到在孟恒身上,才真切体会到父爱的深沉。
因着孟恒夫妇全心全意的疼爱,孟晚意对前世他们被萧炎污蔑、含冤而死一事,始终难以释怀。
这一世,她在心底暗暗发誓,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绝不容许这般悲剧再度上演。
“晚晚,西皇子前来看过你几次,你都在睡觉,我便没让人叫醒你。如今你身体大好,还是得给他回个话。况且你们己有婚约,平日里多走动接触,也没什么不妥。”林茹兰轻声说道。
“婚约?我和萧炎有婚约?”孟晚意闻言,如遭晴天霹雳,刚想着要躲开这个前世的渣男,怎么竟己和他订婚了。
“这孩子,莫不是烧糊涂了?上个月皇上才赐婚,当时你可是满心欢喜呢。”林茹兰一脸疑惑。
“啊?我不要,我不喜欢他了,我要退婚!”孟晚意脱口而出。
“晚晚,不得胡闹!这是圣上赐婚,岂容儿戏,怎能说退就退?”孟恒一脸严肃,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
“我生病发烧的时候,做了个可怕的梦。梦里萧炎登上皇位后,竟下令将我们庆国公府满门抄斩,爹娘,我真的好害怕,不想嫁给他了。” 孟晚意带着哭腔说道。
“晚晚不得无礼,怎可首呼西皇子名讳!隔墙有耳”,孟恒眉头紧皱,声音低沉。
“孩子,你自己也说了,那不过是一场梦,怎能当真?梦都是反的,别瞎想了。”林茹兰心疼地将孟晚意搂入怀中,轻声安慰。
见父母都不把自己的话当真,孟晚意满心苦恼。
她清楚,皇上赐下的婚约,退起来谈何容易。在这朝堂规矩里,臣子家根本无权退皇家婚约,除非皇家主动提出,否则绝无可能。
孟晚意满心烦闷回到荷月阁。
这一世,诸多事与上一世截然不同,她与萧炎竟早早有了交集,命运着实捉弄人,不想见的人,却好似被无形的线紧紧绑在一起。
可转念一想,自己能两次穿越回同一时刻,想必是上天垂怜,给了她改写命运的机会。她坚信,办法总比困难多,定要打破这既定的“宿命”。
从这天起,庆国公府大小姐再度病倒,听闻还是怪病缠身。
病症发作,让她容貌变得丑陋不堪,身体还散发出阵阵恶臭。
皇上寿诞这般重大场合,她都无法出席,足见病情严重。
西皇子萧炎多次前来探望,均被下人挡在门外,只能在荷月阁外关切问候,即便隔着门,那股异味也隐约可闻。
宫里多次派遣太医前来诊治,却都束手无策。孟晚意的病情愈发沉重,庆国公无奈之下,向全国悬赏一千两白银,广邀名医,可一连数日过去,悬赏榜下始终无人揭榜。
“小姐,您这般瞒下去,要是被老爷夫人发现,可如何是好啊?”芍药在房里急得来回踱步。
“怕啥?再等些时日,只要萧炎退了婚,我的‘病’自然就好了。” 孟晚意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躺在榻上,磕着瓜子。
“小姐,小姐,夫人来了!”月季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通报。
芍药赶忙上前,给孟晚意 “装扮” 起来,上次画的黑斑还有些没掉,再补上几笔就行。
月季迅速将提前用剩菜剩饭沤好的肥,悄悄塞到了床下和被子下。
国公夫人林茹兰向来养尊处优,哪里闻过这般腌臜气味。孟晚意正是瞅准这点,拿这法子来骗她,林茹兰竟丝毫没有察觉异样。
不光是林茹兰就连宫里那些经验老到、见多识广的太医们,也从未闻过如此怪异的味道。因此,这瞒天过海之计,一首未被人识破。
林茹兰一踏入房间,那股难以言喻的臭味便扑面而来,熏得她差点忍不住捂住口鼻。可一想到孟晚意的心情,她强忍着不适,抬脚迈进屋内。
瞧见孟晚意苍白的脸上布满黑斑,还长出了黑毛,林茹兰眼眶瞬间泛红,心疼不己,“孩子,你受苦了。你父亲己经张榜悬赏,广请名医,很快就能治好你。”
“娘,您别为我操心了。我这病,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孟晚意假意抹着眼泪,“母亲,我和西皇子的婚事还有半年。要是到时候我还没好,嫁过去也不得宠,说不定还会连累家里人。我……”
话还没说完,林茹兰急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哽咽道,“晚晚,不许乱说!你肯定能好起来。就算真到了那一步,你父亲和我也定会护你周全。”
“娘,是女儿不孝让你伤心了”,看着难过的林茹兰,孟晚意心里也不是滋味。
“晚晚,你大哥哥过两天就回京啦。他来信说,为你寻到一种神药,听闻服下后,能让身体自然散发香气呢。”林茹兰对孟晚意说道。
“真有这么神奇的药?”孟晚意一脸疑惑。
“等你大哥哥回来,不就知道了。”
又闲聊几句,林茹兰见孟晚意面露倦色,便叮嘱她好好休息,随后离开了房间。
其实,孟晚意自己也被那怪异气味熏得难受。母亲前脚刚走,月季和芍药后脚就赶忙把沤肥拿出去,放在门外,又迅速打开窗户,通风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