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安见少女似乎准备离开,他忙说道:“你好,我是谢钰安,怎么称呼你?”
尽管有些唐突,但谢钰安不想就此错过。
他的心跳是平时的三倍,手指更是不自觉的攥紧,指尖泛白。
向来矜贵疏离的谢家大少爷,也是第一次搭讪女孩子。
乔新月微微抬眸,望着面前的少年,目光落在他微微泛红的耳尖。
空气很安静,耳边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乔新月。”乔新月说完这三个字,便转身离开。
她的脚步没有一丝留恋,如果这次不成功,还有下次。
她靠谢钰安来接近谢钰西,并成为谢钰西记忆中的白月光,她心中说了一句抱歉,却毫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谢钰安追了几步,又停下脚,目光温柔的注视着少女离开的背影。
他轻轻地将手放在胸口,那里的心跳仿佛是上了加速器。
唇边泛起柔和的笑,眼中闪过一丝笃定。
他知道,他们会再见面的。
……
乔新月到紫宸酒店的时候,己经是下午三点。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前台,怯生生的开口:“我找何一辰经理。”
神情怯弱而苍白,眼神带着几分紧张,模样极为拘束。
身上穿的这件洗的发白的裙子和这间金碧辉煌的酒店格格不入,不少人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前台的服务员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妆容精致,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您好,何经理不在,您有什么事情吗?”
何经理当然在,但即使在,何经理也不会招待一个这么普普通通的女孩子。
乔新月眼中失落一闪而过,她有些着急的开口:“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情,你和他说,是一个叫……”
她话还没有说完,前台服务员忽然冲着她身后微微一笑,“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乔新月侧头,一个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女人走到他旁边,“给我开间套房!”随手甩了一张卡在桌上,墨绿色的美甲衬得那双手越发白皙,满绣的旗袍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好的,请您稍等!”
乔新月被晾在一边,她低着头,眼神冷得可怕。
这个女人她知道是谁。
傅青彦养的狗——舒徽音。
对方把她按在厕所,让人扇了她三十个巴掌,不止这些……还有……
舒徽音,你做过的,我都会还给你。
“我真的找何经理有事,你把这个给何经理,他就知道了……”乔新月说着,忙把口袋里的项链取出来,递给前台的服务员。
她特意放到了舒徽音的面前。
银色的项链造型时尚,线条流畅,表面打磨得极为光滑,泛着金属的光泽。
前台服务员正准备接,舒徽音瞧着项链觉得眼熟,先拿了过来,上下打量乔新月几眼,嗤了一声,“你们紫宸酒店还招待这种人?”
说罢,低头去看项链,越看越觉得眼熟。
“这项链,你从哪里偷的?”
乔新月涨红了脸摇头,“不……我没有偷……”
舒徽音忽然瞥到了项链上的Logo,眸光闪烁,忽然话锋一转:“你这项链瞧着还不错,两百块卖给我怎么样?”
这是正版的C家项链,五十万。
舒徽音瞧着对方估摸是意外得来的,反正她也不懂,不如给自己。
乔新月还是摇头,“不行,这不是我的,这个要给何经理的……”
舒徽音满脸不耐,“你一条破项链,我五百买行不行?”
“不行……”
两人正吵着,门口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皱着眉道:“这里是大堂,请保持安静。”
乔新月伸手想去拿项链,对方却甩过来五百块,“你的项链我买了……”说完,扬长而去。
望着她的背影,乔新月着急的想去追,人很快被拦住。
这个酒店,一般人是不能随便进去的。
她眼睛都红了,“我的项链……”
前台服务员瞥她一眼,“你不是说不是你的吗?”
“可是……”她难过的擦了擦眼眶,“我想找何经理……”
前台服务员摇头,冷漠道:“何经理不在。”
乔新月看了一眼摆着的沙发,小声问:“那我在这等一下他,可以吗?”
前台看了一眼大堂里摆的沙发,那里正中间的位置,是门面。
“抱歉,那里不能坐,你要是想等,去那边……”她一边说,一边指着角落放着盆栽的位置,阴暗而冷清。
乔新月迟疑片刻,还是点点头。
一切都按照她预想的发展,甚至比她想的还要好,项链被舒徽音拿走了,傅青彦和舒徽音的这场好戏,她看定了。
这会儿,房东应该己经过去了吧!
上辈子,这个该死的东西就企图侵犯她,所以,傅青彦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帮我好好教训这个人渣!
……
地下室光线昏暗,隐隐透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傅青彦恼怒的瞪着闯进房间的人,“滚!”
还没人敢进他的房间不敲门,如果他的右腿受了伤,他现在就要狠狠教训这个人。
站在门口的男人皮肤蜡黄,眼下青黑,一脸络腮胡,本来暧昧的神情在看到房间躺着个男人的时候,脸色瞬一变,“乔新月呢?”
语气恼怒,还带着几分惊疑。
乔新月说让他下午来拿手机,他今天特意没出去,就是等着来要手机,顺便…
毕竟昨天晚上,一点好处都没有捞着…
这声音太耳熟,和昨天那个老男人一模样的声音,傅青彦眼睛瞬间眯成一条缝,“你就是那个房东?”
眼眸冰冷,语气带着几分威胁。
房东是这片区的老油条,对上对方冷漠的眼神丝毫不惧,脸上笑呵呵的,“是呀,我来要我的手机。”
他可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听到要手机三个字,傅青彦心中瞬间回想起昨天的那一出,少女抽泣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回响,一口恶气再次涌上心头。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老东西,要手机是吗?”他抓起手机狠狠朝对方砸去,“给你!”
傅青彦早年学过射箭,准头那自是不必说。
房东脸色微变,想躲却来不及,“咚”的一声,脑门传来一阵剧痛,一股热流从额前流下。
他伸手一摸,满手的血,红的刺目。
脸上表情瞬间变得狰狞,“你个小瘪犊子,敢砸老子!你妈的,老子看你是活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