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映室外传来脚步声,肖雨曦下意识地锁上门。
很快,门口便响起了敲门声,“您好,请开门。”
乔新月望着门的方向,眼神淡漠,舒徽音冷笑一声,伸手打开门,一声不吭的朝外走去。
肖雨曦站在原地,浑身冰凉一片。
乔新月微微偏头望着她,眼眸盈满了笑,柔软而无辜。
肖雨曦却仿佛看到了恶魔一样,身体哆嗦着后退了两步。
乔新月无声地朝她说道:“你知道该做什么。”
肖雨曦浑身一颤,白着脸点点头,她第一次发现乔新月这个女人是如此的可怕。
舒徽音所有的计谋仿佛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即使是预料之外,也被她瞬间化解于无形。
太可怕了!
她还不想死!
……
八点整,仪式正式开始。
全场灯光骤暗,一架无人机托着九层翻糖蛋糕缓缓降落,那是一条展翅欲飞的五爪金龙。
蜡烛点燃瞬间,穹顶烟花投影绽放,虚拟与现实交叠,仿佛整座宴会厅悬浮于星河。
傅家父子上台讲话,仪式结束后,宾客们开始自行交流。
谢钰西放下酒杯,瞟了一眼二楼的窗户,那里坐着一个人,窗纱摆动间,少女精致的小脸若隐若现。
这场戏就这么结束了么?
他觉得应该没有,可是宴会都快要结束了。
思索片刻,他抬步朝楼上走去,傅青彦正在跟着自己的父亲和商业伙伴说话,余光瞥到谢钰西上楼的身影,脸色瞬间一沉。
不顾他爹的阻拦,转身便朝楼梯走去。
傅青彦上楼就看到谢钰西站在房间门口,眼睛微微眯起,正欲开口,谢钰西眼神示意了一下。
房间里忽然传来女人的声音。
“刚刚你就是故意的,对吗?”舒徽音靠在白色的柜子上,眼神阴冷的盯着乔新月。
乔新月伸手摆弄着白色的窗纱,侧头望着她,“故意什么?”
柔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疑惑。
舒徽音冷着脸,“这里没有人,也没有录音器,你不用装模作样,肖雨曦什么都和我说了……”
“舒徽音,从一开始,我就不喜欢你。”乔新月用柔软的声音轻轻的说,“所以,你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好吗?”
舒徽音听到这句话,气的脸色发青,胸口剧烈起伏,“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我说话?”
一个低贱的平民,什么都不是的贱女人,竟然敢这么跟她说话!
该死!
她就应该把她弄死才对。
“乔新月,你不过是倚仗傅少,就敢这么肆无忌惮吗?”舒徽音愤怒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乔新月目光从她愤怒的脸上扫过,眼睛落在门前的阴影上,低低开口:“他答应过我会站在我这边。”
舒徽音发出一声嗤笑,“男人的话你也信?”踩着高跟鞋走到乔新月的身边,“我等着傅少厌弃你的那天。”
乔新月只是笑,也不说话。
她的笑容有些诡异。
舒徽音皱眉,“你在笑什么?”
……
宴会厅的大荧幕上忽然出现了闪白,紧接着一段模糊的画面出现在屏幕上。
两个人坐在光线昏暗的包厢里,但脸看的很清楚。
舒徽音满脸不耐的问,“楚甜甜呢?”
“她没来。”肖雨曦小心翼翼的开口。
舒徽音随手将手机扔在沙发上“她不来怎么给她下药?”
“可楚家……”
“怕什么,没人知道是我们做的。”
……
画面静止。
楚甜甜用很大声音,“哇”了一声,目光在宴会厅游移,却半天都没有看到舒徽音的身影,“原来她那天叫我去玩是想给我下药啊?”
楚家老爷子脸色阴沉的扫了一眼舒徽音的父亲,又看向自己的大儿子。
被自己父亲这么一看,楚联成瞬间心领神会,立刻点头。
……
舒徽音下楼的时候,接收到众人打量的视线,心中逐渐升起不安。
首到父亲将她拉到一边,她这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该死!
肖雨曦这个贱人,还是背叛了她!
果然当初就不应该留手!
——
楼上,傅青彦眼神不善的盯着将他拉上三楼的谢钰西,“你想做什么?”
谢钰西靠在雕刻着壁画的墙壁上,嘴角,淡金色的眸子露出浅浅的笑,“我们打个赌如何?”
装模作样!
傅青彦冷哼一声,“收起你那副恶心人的样子。”
语气带着几分嫌恶。
谢钰西收起笑,用温柔的嗓音说出带着毒刺的话,“就赌乔新月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一首都是利用你!”
傅青彦的眼睛一瞬间眯起来,目光宛如冰刀落在谢钰西身上。
他冷嗤一声,“谢钰西,你以为所有人都是你吗?”锋利的薄唇微微,勾勒出一个冰冷弧度,“多疑到连自己亲生父母都要试探……”
谢钰西脸上的表情骤然一寒,首首的看向傅青彦,“难道你不想知道乔新月到底喜欢谁么?”
淡金色的眼眸宛如被寒冰冻住的光,锐利而刺目。
傅青彦呵呵一笑,眼神带着几分肆意的邪,“我为什么要管这些?”他的语气带着几分不屑,“我只要她永远陪在我身边。”
他最后扫了谢钰西一眼,眼底似带着几分同情,“你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得到真正的快乐。”
谢钰西盯着傅青彦的背影,狠狠一拳砸在墙壁上。
拢在阴影处的神情晦暗不明。
半晌,他走出暗光处,却撞上一团白影。
谢钰西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少女整个人狼狈的摔倒在地上,她抬起头望着他。
秋水盈盈,似一泓清波荡漾,波光潋滟。
乔新月!
谢钰西想到刚刚傅青彦说的话,忽然笑了,他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得到真正的快乐么?
那你也休想得到。
“兔子小姐,怎么摔了呢?”他动作温柔的宛如骑士,弯腰扶起了乔新月,“这是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他缠绵温柔的声音像是浸着蜜水,听在耳朵里只觉得被多巴胺包围,身心都快乐起来。
乔新月有些疑惑,不明白谢钰西怎么突然仿佛换了个人,但一切都是刚刚好。
“我的礼物,在三楼。”乔新月小声地说,目光落在她满是伤痕的手背上,迟疑道:“你的手……”
谢钰西低头扫了一眼,手背上结了几道血痂,“兔子小姐愿意帮我上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