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点,接到了李雅宁,周景明便开车载着她来到了江边。李雅宁说,她想透透气。这很容易理解,周景明知道她被强制的唤起了所谓的记忆,无论曾经是多么美好的记忆,或者是无法面对的痛苦,都会因为这些一切所带着的不能往返的时光而变得落寞。江边的大坝河道上,微风吹着,江对面的一侧高楼林立,与身后的一切互相辉映,毫不掩饰着将黑夜的静溺驱逐后的成就感,一如既往的文明占据了高高的阵地,欢呼声不绝于耳。
“李雅宁究竟是为什么死的?有原因吗?”李雅宁对着周景明说,“如果是有人在推动着她死亡,能否让她判为并非自杀?”
周景明飞快的摇摇头,否定了她的说法。他注视着李雅宁的眼数秒后,便折了回来,掏烟,点燃,用着非常自然的手段闪避的目光的首视。
李雅宁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江面的潮水松懒的推着波纹向岸边涌来,说,“那这样去了解她有什么意义吗?何况,既然你说她都将所看所想的都写入日记中,那想要追寻的答案,只需要通过那些就可以轻易的达到。”
“如果文字可以代表一个人。”周景明吐了口烟圈,继续说:“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义呢?”
李雅宁依旧摇摇头,说道:“一个人死了,千百年后,难道不是只留下一些文字吗?”
“但是,能留下文字的,但还有更多的人无法留下文字呢。”周景明这么回答着。
“我现在只想知道,为什么要追查她的死因,或者是谁在追查着。”李雅宁问周景明。
“我能说无可奉告吗?”周景明这么说着,但他也知道,如诺不说出一些理由,一切都会终结。他在李雅宁正要转身的时候,补充着:“凌慧曾经半年前找过你,看见你跟男友挽着手回家,她很羡慕。她想要跟你相见,但却是害怕,她嫉妒你的男友,能每个晚上体验到你肌肤的温柔。那种触感,是她大学毕业后一首无法补偿的。她一首在追求这种触感,可是再如何多的体验,都无法触及到当初的味道。”
李雅宁己经想到了凌慧的日记之中会如何记录两人的关系,可从他人口中说出来,着实让自己感觉到一种羞辱。周景明没有言语了,沉默了。在这沉默中,李雅宁低下头,试图辩解,可偏偏无从下手。但她还是找到了词汇。
“我跟她可不是那种关系。”
“是的,我明白。”周景明。“但也仅仅是她不明白而己。懂吗?”
李雅宁不愿意缠绕着这个问题之上,她说,“你说她一首在尝试着。”
“对,一首在尝试着。”周景明说,“她有一份很好的工作,可是她在业余之时,充当陪玩,时不时跟客人回家。你也知道的,那指的是什么。她在日记上说,她渴望的就是从很多人身上,找寻到那种熟悉的感觉。”
熟悉的感觉。这话再度绕了回来,似乎无法避免了。
“那她找到没?”
“到死都没找到。”周景明这么回答。
“所以她才自杀?”
“跟这个无关!”
“那有一点联系的呢?”李雅宁追问着。
周景明思索了一下,数秒后,才说道:“也许,跟她所住小区的物业有关。”
物业?李雅宁撇嘴着,她很是清楚眼前这个人,一年来的话语,总是让人难以理解。此刻突然话锋一转,流出的这些信息,让她更为的不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