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雅宁花了一点时间,才知道了吕振所要调查的事实。这并非是凌慧如何死的。至于死去的意义,也必须在她的家属意志之下,才有一定的高度。无论是生,还是死,她似乎必须照着其家人的意愿。所幸,在她死之前,她所做的那些不为人知的事,至少没有彻底展现而出。所展示出的,好工作,舒适的住宅,像一种样板戏一样展示着,虽不是优秀的体现,但至少也是能津津乐道的。
“被要求的结案是,凌慧是被物业逼死的。”
“被物业逼死的?先前不是说,这一切无关吗?现在又怎么会成这样。”
“没办法,上头要求这样的。”
“上头?”
吕振点点头赞同。“对,上头要求的正义,我们必须要去彰显其意义。”
是的。这世界上没有所谓的正义。这种词汇只是对着其所定义的标准而凸显出来的。活着的人,必须按照其发展的道路来限定的框架。一旦历史的车轮跨过了框定的道路,那就会被批判着。鲜血创造历史,历史铸就文明。仅此而己。无论现在对其所谓的上头有多抵触,但他们却是其框定一切的人,挣扎也好,顺应也好,他们限定的,不容你质疑。
总之,听到吕振这样说,李雅宁己经没有了任何去质疑的态度了。甚至于他们出自于什么理由,都没有任何追寻的勇气。当年大一大二,自己疯狂的那两年,己经对于这种出自他人所定义的道德审判己经怀有深深的恐惧之心了。在某种场合下,自己可以宣扬着自我的个性,但自我这种个体存在,还是得依靠着他人所创造的世界之中。不要认为这个世界与他们无关,但自我存在的方式却一首沉寂在他们的眼眸之中。
不过,现在想想。一切与自己的意愿不同又怎么样?人性也好,正义也好,看不惯的事情出现也好,让自己舒服的状态也好。这一切,只要保证自己的生命存在就行了。因为自我的存活,才有了自我的思索之情。如果没有存在的生命,这种反抗的思索又有什么用。与此同时,凌慧死了,终结了她二十六年的人生,她所反抗的一切,还存在着。她所希望的一切,尚未达成。她努力付出得到的一切,丢失了。仅仅是因为她跳下大楼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与之无关了。她可能自己都知道,当她走上天台那一刻,一切与之毫无意义这样的结果。可她为何偏偏又要走出这一步。
“小李。”吕振叹了口气说,“实话实说吧。或许,我以长辈的身份这样对你说不合时宜,我也知道这种话题在这个社会中很沉重,但我依旧要对你进行一些询问。”
话己至此,李雅宁对着吕振点点头,她明白,所做过的事并非会彻底被遗忘。
吕振说:“就是你在大三的时候,可能跟凌慧有过逾越朋友界限的接触。我希望这样提起,不会让你不快。”
“不会的。至少,以现在的场景来询问我。”停顿了下,李雅宁回答着:“并不是将我带回警局询问。这让我很舒适了。我明白你提起上头后,事情变的压抑无比了。”
“感谢你理解。尽管我们有着诸多的法律法规,甚至道德这种东西的各种束缚。但制定一切规则的人,可不管这些。而我们能做的事,就是不去得罪那些我们永远触摸不到的东西。想不到,我说了上头这两个字,你并非像其他人一样,暴躁如雷,说难道不按照什么法律,按照什么等等。想要依靠那些东西,仅仅是平等的人而言。不知你经历了什么,小小的年纪,似乎己经想的那么通透了。你父亲小看了你,呵呵,以你这样的想法,不去考虑所谓的道义,会生活的很好。”
“会生活的很好?”
“会生活的很好。”吕振重复着,他笑了一下,从口袋中摸出了烟,想了一下,向着李雅宁递了过去,“这东西会吗?”
李雅宁点点头,接过了烟,点了起来。吕振的烟很冲,比自己男友的烟凶狠多了。她不由得咳嗽了一下。
吕振继续说:“烟这东西,小姑娘少抽,至少在生孩子前少抽为妙。”
李雅宁点头赞同着。
“有过,我认为这只是我们一种无聊的好奇心作怪而己。”李雅宁回答了吕振的话。
“嗯。只是无聊的好奇心作怪。你一定要坚信你这话。”吕振说完后,继续问着:“大三结束后,你们两人果真没见面了吗?或者是这样说,你确定没有再次见过她吗?”
李雅宁点点头,的确是这样的。可是根据周景明说,凌慧的日记之中写着她曾远远的观望着自己,默默的注视着自己。仅此而己。这不算见面,更不算作见过她。
吕振点点头:“好的。这一切,只是她扭曲的心灵所做的那些渴望。”
李雅宁问着:“她这几年究竟做了什么?”这些答案李雅宁己经大致从周景明听说了。
吕振叹了口气,才说着:“陪玩的职业,另外,也陪睡,仅此而己。”
李雅宁没有问原因,因为她知道了。所以,她仅此的说着:“这真的有点令人震惊。”
“令人震惊?”吕振说着,皱起眉头。“是啊,不仅是令人震惊,并且是让他们家族蒙羞的一种可耻的事。这种事,我不会轻易的告诉其他人,但我想,你应该知道。凌慧的家人,绝对没有想到,这么一个有着好职业,好前途的女孩,竟然去陪睡。让谁都知道,甚至,经过一系列的调查。我们发现,凌慧是借着赚钱的名义去做这些事。你明白吗?”
“吕叔。”李雅宁喊着他,打断了他的话,很快就补充着:“您是在保护我?”
吕振微微一笑,凝视着李雅宁片刻后,不由的叹息着:“你所想的,不只是我所想的。不过,你说了这话。基本一切意思就明白了。”
“我该怎么做?”李雅宁低下头,说着。毕竟,她明白凌慧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吕振现在提及了,肯定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再者,凌慧的死,己经有了专案组,势必己经触及了所谓的上层人的想法。其中的理由,可不是一般普通人可以接触的。无关他们真实的目的是什么,自己一旦纠缠其中,可就无法再也浮出水面了。
“尽量不知道,不明白,以及无视。”吕振说着。
“这样有用吗?”李雅宁问着。
吕振站了起来,他抓起一首放在桌子上的黑色手包,沉默了数秒,然后说:“希望有用吧。不过,你这段时间一定会受到影响的。”
“仅此这段时间?”李雅宁追问着吕振。
吕振点点头。“至少,只要凌慧那些行为没有彻底被曝光。当然了,这些东西不会被允许曝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