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的晨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洒进卧室，温知夏被手机持续的震动声吵醒。她眯着眼睛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三十七个未接来电和九十九条未读消息。
"怎么了这是..."她嘟囔着解锁屏幕，最先跳出来的是丽莎发来的消息截屏——中国《音乐先锋报》头版刊登着她和霍言舟在金色大厅表演的大幅照片，标题赫然写着《声波疗愈革命：中国艺术家引领全球音乐治疗新浪潮》。
"唔..."温知夏刚想转身叫醒霍言舟，却发现床的另一侧己经空了。她揉着眼睛走出卧室，咖啡的香气引领她来到书房。
霍言舟正对着三块显示屏同时开视频会议，身上还穿着睡袍，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看到温知夏出现在门口，他快速结束了英文对话："就这样，具体合作细节等我回国面谈。"
合上电脑，他长舒一口气："早上好，大明星。"
"发生什么事了？"温知夏晃了晃手机，"我的电话都被打爆了。"
霍言舟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从昨晚开始，全球二十七家医疗机构联系霍氏，要求引进'星声疗愈'系统。"他指了指书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包括梅奥诊所和约翰·霍普金斯医院。"
温知夏瞪大眼睛："真的假的？"
"还有更夸张的。"霍言舟打开平板电脑，"NASA发来合作邀请，希望开发适用于太空环境的声波治疗方案。他们认为这对长期太空任务中的宇航员心理健康会有帮助。"
温知夏双腿一软，跌坐在扶手椅上："这也太..."
"另外，"霍言舟滑动屏幕，"北大医学部、中央音乐学院等国内十二所高校联名邀请你回国举办系列讲座。"他顿了顿，"当然，前提是你的嗓子恢复情况允许。"
温知夏这才注意到书房的角落里堆满了各种护嗓药品和营养品，都是霍言舟今早让人送来的。她心头一暖，正想说话，门铃突然响了。
霍言舟去开门，不一会儿拿着一个精致的礼盒回来："马塞尔教授送来的。"
盒子里是一本装帧精美的乐谱手稿，封面上烫金的德文写着《星河絮语：声波治疗临床应用指南》。翻开内页，是马塞尔亲笔写的序言，将温知夏称为"当代音乐治疗领域最具革命性的声音"。
"这..."温知夏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字迹，"太贵重了。"
"他今早飞往日内瓦前特意送来的。"霍言舟从背后环抱住她，"还让我转告你，维也纳音乐学院己经决定设立'温知夏声波治疗奖学金'。"
温知夏的眼眶瞬间了。一年前，她还是个在录音棚里模仿别人声音的声优；而现在，她的名字竟然要被刻进世界顶级音乐学府的荣誉墙上。
"我们什么时候回国？"她轻声问。
霍言舟看了看手表："三天后的航班。在这之前..."他变魔术般拿出两张票，"今晚国家歌剧院，《魔笛》特别场，马塞尔教授给我们留的包厢。"
温知夏惊喜地接过票："真的？可你不是说要处理那些合作邀约..."
"工作永远处理不完。"霍言舟吻了吻她的发顶，"但和你一起听歌剧的机会不多。"
当天下午，温知夏独自前往儿童医院做最后的告别。推开音乐治疗室的门，她惊讶地发现房间里挂满了孩子们手工制作的星星和音符。萌萌坐在钢琴前，正用一根手指艰难地弹奏《星河絮语》的旋律。
"夜莺姐姐！"小女孩看到她，兴奋地差点从琴凳上摔下来，"我们在练习给你的惊喜！"
李敏护士长笑着解释："孩子们听说你要回国，自发组织了这场小型音乐会。"
温知夏蹲下身，与萌萌平视："弹得真棒！谁教你的？"
"霍叔叔！"萌萌骄傲地说，"他上周来的时候教了我基本指法。"
这个回答让温知夏心头一热。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霍言舟己经悄悄来过医院，继续着他们共同的"星声"事业。
告别时，每个孩子都送给她一份小礼物——手绘的星星、录制的歌声、甚至是用治疗乐器创作的简单旋律。小雨最后一个走上前，递给她一个U盘："这里面是我们所有人的'星声'，送给夜莺姐姐。"
回公寓的路上，温知夏戴着耳机聆听孩子们的声音。当播放到萌萌独唱的片段时，她突然在街角停下脚步——小女孩跑调却充满感情的歌声里，隐约能听到霍言舟低沉的指导声。这个发现让她站在维也纳的街头又哭又笑，路过的行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夜幕降临，国家歌剧院的豪华包厢里，霍言舟轻轻握住温知夏的手。当《魔笛》的夜后咏叹调响起时，他在她耳边低语："比你的《星河絮语》差远了。"
温知夏掐了掐他的掌心："别胡说，这是经典。"
"在我心里，"霍言舟的声音淹没在如雷的掌声中，"你的声音才是最动人的经典。"
演出结束后，两人沿着灯火通明的环形大道散步回公寓。霍言舟突然说："回国后，我想重建母亲在鼓浪屿的老宅，改造成声波疗愈研究中心。"
温知夏眼前一亮："就是那个有三角钢琴的海边别墅？"
"嗯。"霍言舟点头，"那里有最好的声学环境，母亲生前最喜欢在那里创作。"
温知夏握紧他的手："我们可以一起设计，把维也纳的经验带回去。"她顿了顿，"不过..."
"不过什么？"
"得给布丁准备个能看到海的猫窝。"温知夏狡黠地眨眨眼，"它可是'星声'项目的吉祥物。"
霍言舟大笑出声，引来路人侧目。在维也纳最后的星光下，他们十指相扣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很长，仿佛要一路延伸到即将回归的故乡。
而在不远处的多瑙河畔，一个戴着口罩的亚洲男子正通过长焦镜头记录下这一幕，他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刚发送出去的消息：「确认目标三日后回国，己安排国内媒体跟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