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一架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湾流G650从私人机场起飞，目的地——华夏，海城。
海城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咸腥味。秦萧站在幸福小区门口，黑色皮靴踩在开裂的水泥路面上，眉头拧成了一个结。
"幸福小区？"他抬头看着那块摇摇欲坠的锈铁牌子，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他妈是幸福？"
眼前的建筑群灰扑扑的，墙皮剥落得像是得了皮肤病。几个老太太坐在楼下的小板凳上择菜，时不时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年轻人。角落里，一只瘦骨嶙峋的野猫正和塑料袋搏斗。
秦萧掏出手机核对地址——没错，就是这里，幸福小区3栋102。他拖着行李箱往里走，行李箱的万向轮在坑洼的路面上发出抗议般的咔嗒声。
3栋是临街的一排门面房，大部分都关着卷帘门，只有一家挂着"老王烧烤"的招牌还在营业。秦萧在尽头找到了102号——一扇锈迹斑斑的绿色卷帘门，门锁上插着一把钥匙。
"操。"秦萧低声骂了一句，弯腰拉起卷帘门。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惊动了隔壁烧烤店的老王，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探出头来。
"新搬来的？"老王操着浓重的海城口音问道，眼睛在秦萧身上来回扫视。
秦萧点点头，没说话。
"这地方空了好几年了，"老王自来熟地凑过来，"之前是个修自行车的，后来——"
卷帘门完全打开的瞬间，一股霉味扑面而来。秦萧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不足二十平米的房间：一张铁架床，一张掉漆的木桌，一把摇摇欲坠的塑料椅。墙角堆着几个纸箱，天花板上挂着一个光秃秃的灯泡。地板上积了厚厚一层灰，几只蟑螂惊慌失措地窜进缝隙里。
"——后来他死了。"老王终于把话说完，"脑溢血。你要住这儿？"
秦萧的太阳穴突突首跳。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掏出来一看，是大管家的短信：
「老大，到地方了吗？对安排的地方还满意吗？」
秦萧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击：「满意你大爷，狗东西你也太抠了，这是给我安排的什么破地方」发完还不解气，他又拍了一张房间的照片发过去。
手机几乎立刻就响了。大管家回复：「抱歉老大，这是丽贝卡特意叮嘱的。本来想给你找个别墅的，但是她说你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住那种大别墅，而这种地方更有利于你病情的恢复。」
秦萧盯着这条短信看了足足十秒，然后深吸一口气，把手机塞回口袋。他转向还在喋喋不休的老王："这附近有超市吗？"
"往前走两个路口有家乐福，"老王搓着手，"买完需要帮忙搬不？我这儿有推车！"
"谢谢。"秦萧打断他，拎着行李箱走进房间，砰地一声拉下了卷帘门。
与此同时，瑞士苏黎世的一栋豪华别墅里，大管家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把手机递给坐在对面的丽贝卡。
"丽贝卡，你说老大要是回来后不会弄死我吧？我可是照着你说的安排的。"大管家的声音有些发颤。
丽贝卡接过手机，看着秦萧发来的愤怒短信和那张惨不忍睹的房间照片，忍不住笑出了声。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高领毛衣，金发披散在肩头，在壁炉的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和。
"放心吧，"她抿了一口红茶，"华夏的情况比较复杂。别墅区大多是有权有势的人，以他的那种性格，如果跟这些人起了冲突，万一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杀意..."她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深邃，"你又不是没见过你老大暴走的状态。"
大管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他当然记得——三年前在墨西哥那次，秦萧一个人屠了整个贩毒集团的老巢，连前去支援的队友都差点遭殃。那天晚上的秦萧，眼睛血红，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而这种破旧的小区，"丽贝卡继续道，"就算是小混混一般也折腾不出来什么大事，他可以轻松化解的。"
大管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忍不住问道："丽贝卡，老大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要回华夏？他的病...到底是什么？"
壁炉里的木柴发出轻微的爆裂声。丽贝卡放下茶杯，碧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忧虑。
"秦萧原本出生于华夏西大家族里的秦家，"她轻声说，"从小体弱多病。五岁的时候得过一种怪病，昏迷不醒。"
大管家惊讶地睁大眼睛："西大家族？华夏京城的秦家？"
丽贝卡点点头："当时有个老者——也就是秦萧后来的师父——救了他，但是条件是秦萧必须离开家族，并拜他为师才能痊愈。秦萧的父亲无奈，但也只能让秦萧跟随师父。"
"后来呢？"
"后来师门出现叛徒，"丽贝卡的声音更低了，"秦萧的师父为了保护他，牺牲了自己。秦萧只能独自一人在外闯荡，靠着自己的强悍实力，成为'血契天梯'排名第二的死神。"
大管家倒吸一口冷气。"血契天梯"是地下世界最神秘也最残酷的实力排行榜，能进前二十的都是怪物级别的存在。
"但是，"丽贝卡的表情变得严肃，"秦萧因为常年执行暗杀任务，心中的杀意一旦激起就很难平复。尤其在对战高手的时候，一旦暴走的秦萧往往分不清敌我...这也是大家给他起名'死神'的原因。"
"所以后来他组建了'死神镰刀'？"
"是的，"丽贝卡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他开始减少外出任务，目的就是减少心中的杀意。后来我通过研究他的基因才发现..."她停顿了一下，"他的基因上多了一组特殊的物质。"
"什么物质？"
丽贝卡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但这组物质既是导致他暴走的原因，也是他实力如此强横的根源。"
大管家沉默了很久，最后轻声问道："那他这次回华夏...是为了什么？"
丽贝卡望向窗外的雪景："有些心结，必须亲自去解开。对了，让小zero通知下秦萧的姐姐，告诉她秦萧回国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