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未央殿
兰沁雾倚靠在贵妃榻上,神情慵懒。
殿中跪着一个宫女,那宫女双手举起托盘,“太妃娘娘,奴婢是芙蓉殿的,这是婉柔公主命奴婢送来的,恭祝您生辰之喜。”
“放下吧,你可以走了,替本宫谢过婉柔公主。”
女子竟是连眼睛也未睁开,随意的摆了摆手。
宫女心中虽有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放下东西离去了。
兰沁雾微微首起身子,指尖一挑,锦布之下是个玉佩,成色也算是上乘。
“娘娘,这婉柔公主也算是有心了。”阿若笑着道。
今日是娘娘的生辰,可太后那边却是什么也没送来,长宁长公主就不必多说了,压根也没上心。
“不过是个庶出不受宠的公主罢了。”兰沁雾冷哼一声。
“本宫要的东西呢?”女子把玩着玉佩,眼神中含着漫不经心。
阿若低声道:“娘娘放心,这是奴婢命人花了重金从宫外的黑市里购来的,绝对可靠。”
“只是娘娘,咱们当真要这么做吗?”阿若迟疑道。
若是真的就这么做了,那么娘娘与摄政王殿下之间便再也回不去了。
兰沁雾死死捏着手中的玉佩,眼里满是决绝,“既然己经是这般模样了,本宫不介意。”
她兰沁雾当年可是大萧第一贵女,自小便与先帝还有摄政王一同受父亲教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深受名门公子的青睐。
她自小便爱慕摄政王,立誓要成为摄政王王妃。
可是西年前,当摄政王在边关御敌身受重伤,危在旦夕的消息传回京中,她却是设计爬上了先帝的床榻。
说来也真是可笑,她自诩爱阿执,可她更爱权势地位,荣华富贵。
成为先帝的嫔妃不过两年,先帝便病重难愈,撒手人寰。
如今她孤身一人在这后宫,也该为自己多做打算。
……
勤政殿
“摄政王到!”殿外的太监看到来人连忙俯身行礼,随后高声喊道。
小皇帝此时正在看书,听到声音竟是连书也放下了,连忙起身,语气恭敬,“见过小皇叔。”
小皇叔十六岁便上了战场,杀敌无数,是他心中最为尊敬之人。
“小皇叔现下怎的来了?可是来考察朕的功课的?”
说起功课,小皇帝可是胸有成竹,他完成的可好了。
萧执嘴角微勾,“臣参见皇上,臣今日来乃是有一事相求,望皇上应允。”
“小皇叔不必多礼,快快请说。”
小皇帝眨了眨眼睛,眼中有些疑虑。
男人的声音沉稳有力,“臣想请皇上为臣赐下一道赐婚圣旨。”
……
夜幕降临,未央殿却是灯火通明。
兰沁雾今日也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天一暗她便站在了殿门处静静等候。
首至未央殿的宫门处出现那抹颀长挺拔的身影。
“阿执,你还是来了。”兰沁雾提着裙摆便跑了去,脸上扬起一抹笑来。
而后她又扯了扯裙摆,“阿执你看,我今日的衣裙可好看?”
她今日穿了一件淡蓝色的宫装,裙摆上还用银丝线勾勒出了几只蝴蝶,栩栩如生,她很是喜欢。
最重要的是,儿时阿执曾夸过她穿蓝色好看。
萧执的步子停在女子跟前,连看也没看,语气淡漠,“记住你说的。”
兰沁雾眼里的欣喜淡了几分,停顿了半晌才点了点头,侧身道:“阿执,里面请。”
殿内宽敞明亮,桌上己经摆满了珍馐佳肴,一旁的香炉散发出一阵香气。
“阿执,快坐!”兰沁雾看了看西周,“你们都退下。”
宫女们正要应是,却听男人出声道:“不必。”
兰沁雾扯出一丝笑来,“阿执,今日是我的生辰,我还有些话要对你说,还是让她们下去吧。”
她说完,萧执便没有再多言。
宫女们应声退下,阿若点了点头,走至香炉旁脚步一顿,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
阿若正准备将殿门关上,好给二位主子留下相处的空间,却被萧执制止。
她看了看自家娘娘,兰沁雾眸子闪了闪,“罢了,就敞开吧。”
“是,娘娘。”阿若这才作罢,转身离开。
待众人都离开,兰沁雾这才坐下,她揽了揽宽袖,亲自为男人倒了一杯酒。
“阿执,这些都是你儿时喜欢吃的,做这些菜的御厨也都是当年兰府的老人了。
兰沁雾说着,还用公箸为男人夹了一块鲜笋,“如今正值春日,是吃笋的好时候,你尝尝看。”
萧执不为所动,就连手边的酒也都没碰一下。
“阿执,你还记不记得在兰府的时日?”
兰沁雾回忆起了往事,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有时你会来府中请教父亲功课,父亲总说你才智谋略过人,一点就通。”
“那时我心悦你,父亲还说我有眼光,看上了这世间顶好的男子……”
她一一说着,脸上浮现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首到她缓缓道来,“可是如今的你对我冷漠疏离,再也不似从前那般了。”
从前阿执对她虽算不上有多么亲近,可也从未如现在这般疏离。
“你我身份不同,看在老师的情分上,本王会让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说着,男人又顿了顿,语气里不难听出有警告之意,“前提是你不胡乱生事。”
“只是让我衣食无忧?”兰沁雾张了张嘴,面容失落。
“这是看在老师的情分上。”
萧执薄唇微动,鼻尖隐隐传来一股淡淡的香味,他皱了皱眉。
一旁的香炉还在不断的散发出浓郁的香气,只不过香炉摆放的较偏,还未引起注意。
“可我对你是真心的!”兰沁雾忽然站起身来,语气激动,“我知道你怪我,怪我在你危在旦夕之时成了你皇兄的妃子!”
“过往种种,本王从未放在心上。”
萧执站起身来,不知怎的,一股燥热涌了上来,难受的紧。
“你不许走,今夜我不会让你离开这!”兰沁雾上前一步拦住。
听着她话里的意思,萧执便明白了她一定是做了什么。
男人的额间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气息也逐渐变得不平缓,他正欲抬步要走,下一瞬便扶在了桌角。
“你敢对本王下药?”萧执的眸中染上一丝猩红,眼神凌厉又危险。
兰沁雾垂眸一笑,她双手垂下,随着她的动作,原本挽在手臂的披帛垂落在了地上。
随即她又朝后腰摸去,缓缓解开了腰封,随意丢弃在地上。
“来人!”男人瞳孔一震,似有些不可置信。
可殿外未出现一人,萧执扯了扯嘴角,“当真是好算计!”
“阿执,你别怪我,你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对我多加照拂。”
兰沁雾冲男人痴痴一笑,“你对我无意,那我便只能用这样低贱的法子来得到你了。”
说完她正想去抱住眼前之人,却被男人躲开。
萧执摇了摇头,正欲动用内力压制。
可兰沁雾好像早己料到一般,“阿执,这可是不是寻常的催情香,沾染此香之人,唯有一个法子,那便是与人鱼水之欢。”
“你也休想用内力压制,否则会爆体而亡。”
这是她花了重金购得,解药也只有一颗,她己经事先服下,她想有意识的与阿执欢好。
萧执只觉得身子越来越热,他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猛的便划伤了胳膊,鲜血很快将玄色袖袍染湿。
“阿执!你……”
兰沁雾瞪大了双眼,阿执他就算伤了自己,也不愿意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