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萧执倾身将女子放在床榻上,便听到了女子略带控诉的声音,“殿下干嘛抱我,我伤的是肩,又不是不能走了。”
男人眉梢微挑,语气上扬,“本王抱你去,你倒还不乐意了,嗯?”
说完,他使坏的伸手掐了掐女子的脸颊,女子的肌肤娇嫩,被他这么一掐,隐隐可见一块红印子。
见此,萧执不由得有些懊恼,指腹轻揉了两下,像是想要将那块红印子抹去似的。
“太皇太后是殿下的母后,我那样是不是显得太不尊重了……”
景栀说着,只感觉脸颊处的大掌动作一顿,她抬眸,男人的眸子深沉,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只是下一瞬,萧执便坐到了她身侧,语气平淡无波,“无妨,不必太在意。”
景栀悄悄看了他一眼,不必太在意?她怎么能不必太在意,那可是太皇太后,杀一个人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的女人。
“放心,有本王在,她不能拿你如何。”
察觉到身侧女子的异样,萧执摸了摸女子的发顶,轻声安抚。
景栀红唇微勾,有他这句话就好了,她倾身,在男人的脸侧落下一个如蜻蜓点水般的吻。
萧执高大的身躯一震,这还是第一次她主动吻他。
只是简单的一个吻,便勾起了男人心底多日以来的欲念,萧执正准备将女子揽过,压在怀里好好的教训一番。
“殿下殿下,我想睡了……”却不曾想女子趁他愣神的功夫便躺下了,还打了一个哈欠。
萧执咬了咬牙,看着女子纤薄的背影,压了压心底的,待她伤好,看她还敢不敢随意勾搭她。
……
第二日,皇宫宫门前
早有慈安殿的宫女再次等候,见着来人俯身行礼,“摄政王殿下,景侧妃安好。”
“侧妃娘娘,奴婢是慈安殿的宫女,请您随奴婢来吧。”
宫女说着侧过身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景栀看向身侧的男人,扯了扯他的衣袍,小声道:“殿下,那我走了?”
“去吧。”萧执垂眸,语气虽平淡,可眼神却带着柔意。
景栀点了点头,抬步跟着宫女进宫,身后还跟着白苏。
萧执看着女子远去的背影,抬了抬手。
“殿下有何吩咐?”夜风上前来道。
男人淡声吩咐,“让人去长宁殿。”
跟在殿下身边这么多年,一句话夜风便明白了殿下的意思,这是怕太皇太后会为难侧妃娘娘,让长公主去救场呢!
……
慈安殿
太皇太后喜静,慈安殿坐落在皇宫的西北处,正红的朱漆宫门上方龙飞凤舞的题着几个大字“慈安殿”。
景栀脚步放慢了些,本以为同拜见太后那日是一样的,要等着宫女进去通传,方可进殿。
却不料宫女却道:“侧妃娘娘,太皇太后己经在等着了,请您跟奴婢来。”
“有劳了….…”景栀点头,面带微笑。
大殿的高位上坐着一个雍容华贵,面带威严的妇人,她的左侧还坐着一位女子,景栀认得,是那天在街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婉柔公主。
行至大殿中央,宫女恭敬道:“回禀太皇太后,景侧妃至!”
宫女说完,己然退去。
景栀微微垂着眸,双手交叠于胸前,行了一个宫礼,“妾身参见太皇太后,婉柔公主,太皇太后万福金安。”
殿中的女子轻挽云鬓,身姿曼妙,一袭藕荷色长裙,发髻上金质的海棠步摇光华流转,微微低头,倒是有些看不清容貌。
太皇太后凤眸微眯,她倒是没想到,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在礼数这方面倒是让她无可挑剔。
比从前的殷贵妃倒是好上太多,只是一想到殷贵妃,太皇太后方才眸子里的那点赞赏荡然无存。
良久,太皇太后还未叫起,景栀还是低着头,她自小也受过些训练,不过是屈膝行礼,于她而言只是易事。
白苏也垂着头站在自家小姐的身后,一首屈着膝。
“母后?母后……”一旁的萧纤柔抿了抿唇,看向太皇太后,轻唤了两声。
太皇太后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语气随意,“起来吧……”
景栀呼出一口气,抬眸轻声道:“多谢太皇太后,婉柔公主。”
待看到殿中的女子有着怎样的一张脸时,太皇太后凤眸微怔,放在膝上的手不由得握紧。
女子生的明艳,雪肤丽貌,腮凝新荔,额间点缀着海棠镶金花钿,艳若芙蓉,眸似秋水般明澈,朱唇皓齿,美艳的不可方物。
“哀家还以为阿执的侧妃是何模样,今日一见,果真是个狐媚子。”太皇太后冷声道。
看着景栀的眼神满是冷意,“出身卑贱,你怎堪为阿执的侧妃!哀家今日便给你两个选择……”
“一,你自行离开,哀家会将你从玉蝶中除名,二,哀家要了你的命。”
太皇太后说着,收回了视线,慢慢端起茶盏,细细品着,“你自个儿选吧。”
她以为景栀定会选择二,毕竟在她眼里谁愿意为了荣华富贵而丢了命呢?
景栀莞尔一笑,“回太皇太后的话,妾身两个都不选,您还是收回去吧。”
“你在反抗哀家?”
太皇太后将手中的茶盏朝景栀扔去,景栀稍稍避开,茶盏落在她方才站的地方,摔得粉碎。
她身居高位多年,便是从前的殷贵妃都不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
“太皇太后错怪妾身了,妾身不敢。”景栀俯身,垂眸道。
“不敢?哀家看你敢的很!”太皇太后震怒起身。
殿中的女子虽垂着眸子,可那挺首的脊背哪有半分低头的样子。
“母后,您……”萧纤柔正要开口,却被太皇太后冷眼一瞥。
殿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宫人纷纷垂着头,像是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母后!长宁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
萧柠初却在此时小跑进了殿内,在景栀身旁停下,端正的行了一个礼。
她平日里可没这般知礼数,太皇太后心中的怒火不由得平息了一半,“起来吧。”
“平日里你总是睡到日上三更才起,今日怎么想起来给母后请安了?”太皇太后重新坐下。
萧柠初趁着这会儿功夫冲景栀眨了眨眼,景栀回应似的一笑。
“长宁两个月未见母后,自是想在母后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了。”她调皮似的一笑。
太皇太后见状,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意。
“嫂嫂也在,长宁这会儿可是来的巧了!”
萧柠初一脸惊喜的说道,上前亲昵的挽着了景栀的手臂,摇晃了几下。
闻言,太皇太后厉声指责,“长宁!她出身卑微,你怎么能唤她嫂嫂?”
萧柠初眨了眨眼,反驳对自家母后的话,“她是皇兄的女人,长宁为何不能唤她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