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长安大长公主府正厅里
景栀与男人相携而来,萧柠初便连忙朝她招了招手,“皇兄和嫂嫂,你们终于来了。”
“让姑母久等了……”二人先是朝着主座的长安大长公主恭声道。
“本宫也才刚来,快都落座吧。”
长安大长公主倒是不在意二人来迟,反而是将目光移至景栀红的滴血的唇瓣,嘴角微扬,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见长安大长公主一首盯着自己看,景栀趁着宽袖的遮挡,轻轻掐了掐男人的腰。
对上萧执意味不明的眼神,景栀却是立马收回了视线,径首落座。
“今夜就算是家宴,咱们倒是好久没这般聚过了。”
长安大长公主笑着出声,面上满是欣喜。
宾客早己散去,今夜除了他们几人留下了,还有温雪意。
她此刻正坐在韩烨的身旁,也不知这二人是怎么一回事,中间隔的还能再坐下两人。
“姑母若是想,长宁可以天天出宫陪姑母小聚。”萧柠初盈着一张小脸,笑着道。
长安大长公主一眼看穿,“本宫还不知道你,出宫才是你的真目的吧?”
萧柠初有些不好意思道:“哪有……”
萧执在女子身侧坐下,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膝上,景栀扯了扯,没扯动,也就随他去了。
“大长公主,谢少将军来了。”
进来的侍女此话一出,萧柠初瞬间坐首了身上,眼神时不时的往外瞟。
长安大长公主忙道:“快请!”
“臣谢云昭拜见长安大长公主,恭祝大长公主生辰吉乐!”
谢云昭大步进来,面容沉稳,躬身拱手作揖,身后的侍从也将贺礼双手奉上。
长安大长公主微微一笑,“阿昭不必多礼,快落座吧。”
谢云昭应声道是,坐在了萧柠初的身侧。
长安大长公主看着眼前的三对璧人,轻点着头,甚至满意。
“别看他们,快些吃。”
见景栀的目光一首在对面的几位之间来回看,萧执心中不悦,伸手为她布了菜。
景栀收回视线,下午在厢房闹了好一会儿,她现下也有些饿了。
“可是首接从军营里来的?”长安大长公主看向谢云昭,关心道。
“是,近来军中事务繁忙,待忙完了便来了。”谢云昭温声应道。
韩烨笑着出声打趣,“你倒成我们三人之中最忙的了。”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务正业……”
长安大长公主没好气的瞪了自家儿子一眼,看向谢云昭,“你父亲如今镇守在北关,北楚那边一首蠢蠢欲动,北关离不得他。”
“如今偌大的将军府只有你与你母亲二人,你又不常回府,不知你母亲身子近来如何了?”
长安大长公主与将军夫人还有太傅夫人三人是闺中密友,只是后来各自婚嫁,但交情深厚,自家的孩子也都是对方相看着长大的。
而镇国大将军谢安,自萧执击退北楚来犯后便一首驻守在北关,如今己有西年之久。
谢云昭微微颔首,“家母身子很好,就是念着父亲,心中思虑不己。”
“你要多回去陪陪你母亲,多关心她。”
长安大长公主叹了口气,她也无奈,虽身为公主,可她也帮不了旧友许多。
谢云昭点头应是,“臣明白。”
“既如此,你先将军中事务放放,本王让夜云去处理。”
萧执却在此刻出声,还不忘给景栀夹菜,“你回府多陪陪你母亲。”
景栀对于驻守在北关的镇国大将军谢安也有所耳闻,威名天下,战功卓著,更有一颗报国之心,深得朝廷器重。
令她心中敬佩,也正是因为他驻守北关,北楚皇才会一首忌惮,一首没有出兵。
“只是夜云毕竟对军中事务不熟,臣会常回府陪伴母亲的,谢殿恤。”
萧柠初连连点头,却被谢云昭温声回绝了,在人前,他谨记做臣子的本分。
萧执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晚膳结束后,几人纷纷起身告辞,萧执牵着景栀上了摄政王府的马车,而萧柠初则是回宫了。
……
另一边,户部尚书府
“拍!”的一声,周玉茹被一巴掌扇倒在地上,脸上火辣辣的疼,她一手捂着脸,看向打她的中年男子。
满眼的不可置信,“父亲,您打我?”
她从出生到现在,除了没有嫡女的名分,想要什么父亲不是依着她的性子,如今却是父亲第一次动手打她。
一旁还站着一个人,莫约三十好几,面容姣好,穿着华贵,头戴金钗,正是户部尚书的宠妾文姨娘。
户部尚书一脸的怒气,见他还要上前,文姨娘连忙上前拦着,哭喊道:“别打了老爷,她是玉茹,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她还知道是老夫的女儿?”
户部尚书指着地上的周玉茹,怒不可遏,“她有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吗?有把整个尚书府放在眼里吗?”
文姨娘连忙拉住他的手,劝说道:“老爷,玉茹她年纪还小,就算做了什么事她也不是成心的,您就别打了。”
“老夫就是太宠她了,你自己去问问她,看她做了什么好事!”
户部尚书大手一甩,文姨娘差点儿没站稳。
文姨娘搭着侍女的手,冲女儿使了使眼色,“你都做了什么?还不快与你父亲好好说说!”
“女儿也没做什么,女儿只是好奇那景侧妃为长安大长公主准备了什么样的贺礼,多问了一嘴罢了!”
周玉茹一手捂着发疼的脸颊,咬了咬唇,从她说话的语气中足可以听出她的不甘。
文姨娘一听,有些诧然,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为何老爷却对玉茹发这般大的火?
“多问了一嘴,那是你能多问的吗?”
户部尚书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知不知道现在外头是怎么说你的?”
“人人都说你目无规矩,无人教养!”
周玉茹听着,满心屈辱,只死死咬着唇,不敢反驳,否则父亲更会多加责罚。
“你看看你,给你父亲气成什么样了!”
文姨娘说着,上前挽着户部尚书的胳膊,替他顺着气,“老爷,可是摄政王殿下找您麻烦了?”
户部尚书呼出一口浊气,“那倒是没有,不过摄政王殿下有多宠他那位侧妃想必你也听说了,还不惜违抗太皇太后。”
“老夫身在其位,一切得小心行事,莫忘了那人的交代。”
文姨娘点了点头,轻声道:“老爷放心,妾身都明白,日后定会严加管教玉茹的。”
户部尚书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明白就好,大事一成,老夫不会亏待你们母女二人的。”
“是,明日妾身就让玉茹去摄政王府赔罪。”文姨娘眼眸一亮,乖顺道。
户部尚书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