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话不断回荡在耳边,景栀垂着眸,攥紧了手,他的话出口太快,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栀栀想不想要孩子……嗯?”
萧执吻了吻怀中女子的唇角,大掌落在她的小腹处没有动,语气低缓,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景栀深吸了一口气,她缓缓侧过身子,前进便是男人滚烫的胸膛。
她仰着头,注视着男人的脸侧,“殿下很喜欢孩子吗?”
“本王想和栀栀有个孩子……”萧执先是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出声。
他并不是很喜欢孩子,只是回想起了太傅府上的满岁宴,她抱着小阿礼的模样。
或是长宁说的,他和她生下的孩子定是也玉雪可爱。
又或是因为今早她的那句玩笑话,忽然在他心里生根,他竟然开始害怕有一天她会离开自己,心中不安。
可萧执这辈子认定她了,他想若日后真有那么一天,不管出于什么,他们之间总归还有孩子,她总不会舍弃孩子离开自己。
“孩子的事也不是想有就有的,殿下,我们顺其自然可好?”
景栀粉白的指尖轻轻着男人的下颚,心中思虑了良久。
听到女子的回答,萧执抿首的唇角逐渐有了弧度。
“好,那便再来一次……”
男人一个翻身,又将女子压在了身下,密密麻麻的吻尽数落在女子的脸颊,锁骨和肩头处,那双大掌也不安分起来。
景栀呜咽出声,只觉得浑身酥麻又滚烫……
……
清晨,景栀醒来时身边的男人照例己经去上朝了。
她梳洗一番后坐在了美人榻上,拿过绣到一半的荷包,眉头微皱,正思索着要在上面再添些什么。
“侧妃,这是药丸……”白苏从袖中的瓷瓶中倒出了一粒,给了景栀。
看着白苏手心里那粒黑色的药丸,景栀不由得又想起昨夜男人附在她耳边的低语,她第一次有了犹豫。
见自家小姐没有动作,白苏不禁有些疑惑,“侧妃,您怎么了?”
往日里每次自家小姐与殿下同房过后都会提出要吃避子药,今日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拿来吧。”
景栀有一瞬间的愣神,触及到白苏担忧的目光时她轻轻的笑了笑。
白苏抿了抿唇,“是……”
她将避子药给了景栀,转身又去为她倒水。
看着手心里的黑色药丸,景栀眸光微动。
“侧妃,水来了……”景栀接过白苏递来的茶盏,仰着头一饮而尽。
白苏接过茶盏,余光瞥见一旁放着的荷包,扬眉笑道:“侧妃这是要为殿下做荷包吗?”
那荷包景栀用的是暗色的料子,一看便知是为谁做的了。
景栀一只手将荷包攥在手心里,点了点头,脸上有一抹不自然的绯红。
白苏的嘴角含着笑,她还是头一次见小姐害羞,竟是为了给殿下绣荷包。
“小白苏!”一道男子的声音传来。
主仆二人抬眸看去,便看见了从窗边探出一个脑袋来的夜风。
夜风先是朝景栀拱了拱手,“侧妃娘娘……”
随后目光便一首放在白苏身上,白苏只看了他一眼,便垂下了头。
景栀自然看在眼里,她看向夜风,好笑的问道:“你可是来寻白苏的?”
“是,属下寻白苏姑娘有点事……”夜风挠了挠头。
景栀垂眸笑了笑,方才还是小白苏,如今又是白苏姑娘了。
白苏抬起头来,抿唇道:“你找我做什么?”
夜风将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随后用口型道了两个字。
“白苏,你去吧。”景栀看的真切,是“秘密”二字,她冲白苏笑着道。
“侧妃,奴婢去去就回。”白苏扶了扶身,随后剜了窗外的夜风一眼。
景栀笑着点头,待白苏离开,她才摊开手心,那粒避子药赫然被她碾碎了。
她眸子里的神情让人看不真切,闪过一抹复杂之色,难道真的要生下与萧执的孩子吗?
若是以后她走了,孩子又该怎么办?皇家血脉是断然不能流落在外的。
思及此,景栀骤然抬手拍了拍额头,轻笑一声,喃喃自语,“你怎么就对他动心了呢……”
……
王府后院
文姨娘和周玉茹母女二人便被关在此处。
夜云领着侍卫将门打开,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母女二人紧紧抱在了一起,齐齐朝门外看去,见着来人更是神情一紧。
“带走!”夜云看都没看抱作一团的母女,他侧开身子,进来两个侍卫。
文姨娘见状不禁忙道:“你们要做什么?“
侍卫没有理会文姨娘的话,伸手就要去拉周玉茹,却被文姨娘一把拂开手,“你们不准带走我的女儿!不可以……”
“娘!娘我不要跟他们走……”
周玉茹窝在文姨娘的怀里,死死攥着文姨娘的袖口。
文姨娘摸了摸周玉茹的脸颊,“玉茹不怕,娘不会让他们带走你的,不会的……”
看着这一母女情深的一幕,夜云实在是没有那么多耐心,他挥了挥手,又进来两个侍卫。
他们要将周玉茹送回周家,殿下说了,周家的人要死也要死在一块儿,至于文姨娘,得留着交给燕王妃回京处置。
“你们放开我!你们要把我的玉茹带去哪儿?”
母女二人被侍卫分开,文姨娘不停的大喊,手脚并用,可她哪里能敌得过身经百战的侍卫的力气。
周玉茹被侍卫架着,就要离开,她一脸的害怕,“娘!我不要跟你分开……”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跟摄政王殿下说说,饶了我吧!”
她又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夜云,这是她第一次开口求饶,只为感觉到这一刻自己被带走便只有死的份。
夜云冲侍卫使了个眼神,侍卫会意将周玉茹带走,她的求饶声渐行渐远。
屋内,架着文姨娘双臂的侍卫手一松,她整个人便摔在了地上,她撑起身子,还不忘问,“你们要带我的女儿去哪?”
“自然是回尚书府……”
夜云面无表情的开口,“户部尚书周正荣实乃叛国之罪,周小姐身为他的女儿,自是要全府上下一同承担罪责。”
文姨娘面露惊恐之色,回了户部尚书府,那她的玉茹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叛国的是周正荣,与我的女儿有何干系?”文姨娘双目发狠,手死死捏着裙摆。
夜云听后觉得好笑,“文姨娘莫不是忘了令爱的所作所为了?”
这句话仿若在文姨娘的心上扎了一把刀子,鲜血淋漓,痛的窒息。
看着慢慢关上的门,文姨娘倒在地上,眼泪己经流干,她缓缓吐出几个字,“玉茹啊,下辈子娘一定护好你,不会让你再丢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