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她姐姐当年被责罚也是跪着进屋,只是那时,她姐姐所跪之人,是候夫人。
当时,她姐姐只想护住腹中孩儿,向侯夫人求饶,候夫人要她姐姐跪着入门。
她姐姐照做了。
可侯夫人并没有放过放过她姐姐,反将她姐姐关去了沈家地牢!
可见侯府这些狗东西,从未想过要放过她姐姐,她们对她姐姐只一味的侮辱!
眼下,要她跪着入门之人,虽是薛氏。
可薛氏是候夫人的表侄女,两人皆为一头。
“姐姐,你这里好热闹呢。”
姜婉瑜从姜如雪身后缓缓走来。
嘴角尽是看戏之态。
她并不认识二少夫人身边的奴婢。
但她也不傻,能在这个院子里公然滋事之人。
想来,定是二少夫人身边的人。
而她本就对姜如雪心生不满,眼下又瞧着,这几人围住了姜如雪。
心里自是高兴的很。
姜如雪未语。
倒是旁侧的婢女露珠抬眸,瞧了姜婉瑜一眼,看她穿着这般华丽,都快比得上她家二少夫人了。
心生不喜,但通过昨晚之事,她们这些下人虽也瞧不上这位姜二姨娘。
可因此人是二公子最宠之人。
她们在面上也得给几分薄面才是。
“姜二姨娘,我们家少夫人说了,昨晚你侍奉二公子,受累了,今日,你这边可免了跪着进屋的规矩。”
“姜二姨娘还是先进去吧,可别让里面的贵人们都等急了。”
在后宅中,妾室身份极低,与奴婢无疑。
但倘若孕子,诞下子嗣,有幸被提为侧室,滕妻,或平妻,便可入族谱,其子嗣也可为嫡子和庶子。
而姜婉瑜与姜如雪两妾,当下,皆为偏房,要比二房这边,其他两个姨娘的身份还要低。
这院子里的下人,皆是瞧不上这对姜氏姐妹。
不过,通过昨晚之事,这些下人倒也会见风使舵。
姜婉瑜听此,头抬得更高了些:“原来咱这院子里还有这规矩呢!哈哈。”
她转眸看向姜如雪,毫不掩饰地嘲笑着:“姐姐,这就是你不对了,既然,二少夫人让你跪着进屋,那你就听命便是!”
“妹妹出门之前,娘亲和父亲千叮嘱我,要看着姐姐,切莫让姐姐丢了我们姜家的脸。”
“你瞧,今日,二少夫人让你跪着进去,你还首愣愣站着做什么?惹怒了二少夫人,给我们姜家惹了麻烦,你可担待得起!”
当着众多婢女的面,姜婉瑜竟训斥起姜如雪。
她心里好生得意。
看吧!就算她与姜如雪同为妾,也过得比姜如雪好!
她也瞧着姜如雪迟迟不跪,便上前主动抓住了姜如雪。
"姐姐,快些吧!”
姜婉瑜有意把姜如雪往前一推。
姜如雪早己料到她要做什么,在姜婉瑜推她时,她反手一抓,脚尖往旁侧伸了下。
姜婉瑜被推向前,又被绊了一跤。
她歪歪斜斜地竟跪在了地毯上。
“妹妹话真多!”
姜如雪想让姜婉瑜这蠢货闭嘴。
姜如雪没跪,倒是姜婉瑜跪了。
瞧此这一幕,众人皆为一惊,其中还有几人捂嘴偷笑。
姜婉瑜身侧的婢女,也是一惊。
她赶紧上前扶起姜婉瑜。
姜婉瑜膝盖磕伤了,她被婢女扶着,连着起身多次,才站了起来。
“姜如雪,你!”
姜婉瑜气急了。
姜如雪这个贱人,竟让她如此丢脸!
真该死!
婢女露珠在此时,也同其她婢女笑出了声。
但她却还在催促着:“姜大姨娘,想来,你是没听清奴婢所说之言,我家二少夫人要你跪着进屋,而非是让姜二姨娘。”
“姜大姨娘,你这般投机取巧,可不行!姜大姨娘,快跪!”
露珠咄咄逼人,非要让姜如雪跪着进屋不可。
姜婉瑜也生了好大的气。
她被婢女扶起来后,又张牙舞爪地冲朝姜如雪扑了过去。
姜如雪当下没功夫对付姜婉瑜。
她在姜婉瑜冲向她时,腿一抬,把姜婉瑜踢到了一边去,转身时,她笔首站着,面向眼前几个婢女与两个小厮。
“此规矩虽是二少夫人所定,但跪着入屋,此举皆为侮辱如雪之意,如雪虽是这院中的妾室,身份低微。”
说话时,她又朝露珠看了眼,随之声音更大了些:“可如雪皆亦是姜家嫡女,此跪,关乎姜家脸面,恕如雪做不到!”
话说到了此处。
姜如雪还把二次跪地的姜婉瑜,从地上硬拽了起来。
让姜婉瑜与她一同站着。
姜如雪声音依旧很大:“倘若二少夫人对如雪有何不满,尽可告知,如雪有错便改。”
“可若二少夫人只因瞧不上我们姜家,才这般侮辱我们姜家之女,那如雪便要将此事告知侯夫人,让侯夫人替如雪做主,替我们姜家做主!”
“若侯夫人不想管此事,那如雪便将此事告知候老爷,若候老爷也不想这些琐事,那如雪便让老夫人为如雪做主!”
“这一层层告下去,总会有主子替如雪做主,替我们姜家人做主!”
姜如雪掷地有声,声音平稳,气势十足。
跪着入门,此举她若应下了,那日后,便会被她人随意欺辱。
今日,她一步都让不得,也绝不忍。
忍一时,皆为她人笑,忍一世,这头便再也抬不起来了。
自己也会痛苦一生,既如此,她为何要忍!
而为了当年的姐姐,她便更不能忍了!
“好一张巧嘴!”
二少夫人薛氏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跟在她身后之人中,还有两个妾室,一些人带着自家婢女全都出来了。
说此话之人,便是薛氏。
姜如雪转眸看向薛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