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愣了下:“嫂嫂?会玩?”
他完全听不懂。
沈逸继续抚摸着怀里的小黑猫。
黑猫毛发光泽,锃亮,在他怀里窝着特别听话。
“去告诉大夫人,本公子虽然不能人道,可新妾进门,本公子总得意思意思才行。”
“今晚就让嫂嫂陪着本公子入睡!”
墨白愣了下,他完全不知他家主子,做这样的决定,到底为何。
明明他家公子洁身自好,不管从前还是现在,从不好女色。
可现在这又是为何?
心里虽这般想着。
可墨白不敢给任何意见,只听命:“是,主子。”
侯府老夫人那边,在听闻姜家人要送来两个女儿,同为妾。
老夫人蹙眉,从蒲团上起了身:“姜氏夫妇脑子浸于水?”
白姑姑笑了。
走过来扶住了老夫人:“老奴听闻,这位姜家养女钟情我们府上二公子,甘愿自毁容,不做李家少夫人,也要入府为妾。”
老夫人明白了。
“大夫人,老爷那边己经同意了。”
白姑姑扶着老夫人坐着。
把老夫人常用的佛珠,给了她。
老夫人拨捻着佛珠,她自是不相信,大房那边会轻易同意:“这位养女有何本事?”
白姑姑如实禀告:“听闻会些医术。”
原来如此。
“也罢,不管如何,如雪这个孩子,终究可以回来了,若再不回来,哪还有活路可走。”
老夫人红了眼眶。
白姑姑递过去帕子:“老夫人说的极是,少夫人心地善良,只是不善于勾心斗角。”
“本来老奴想着,少夫人离开府,回到姜家后,姜家人可以善待她,可谁知,她在姜家也处于水深火热中。”
“此次老夫人您的提议,倒也解救了少夫人,只是,少夫人携子二嫁为妾,也得苦上一些时日。”
“无妨,等如雪回来,我想办法,将她一起带去五台山,如此,便也能保下她了。”
说着,侯府老夫竟咳嗽了起来。
她用绣帕捂着嘴。
白姑姑脸色微变,赶紧去端药。
药汤刚端来便看见,老夫人紧攥着的白色帕子上,
全是血。
白姑姑瞳孔骤缩:“老夫人!”
老夫人倒也冷静:“别声张,继续喝药便是。”
把带血的帕子让白姑姑尽快处理了。老夫人端着汤药,皱着眉,喝了几口。
如雪,祖母只能帮你到这了。
接下来,得靠你自己了。
……
姜家这边。
姜氏夫妇与二房,送走了堂小姐姜明珠,让她风风光光出嫁后。
便各自回院,等着晚上再把姜如雪与姜婉瑜,这两个女儿送走。
两个同为妾,在姜家也不太好听。
姜父心烦意躁,把后面的琐事交给姜夫人。
他回前院不出来了,做起了甩手掌柜。
姜夫人心疼姜婉瑜,用了膳后,便早早去陪着她这个女儿了。
姜程气得在当天抱着酒坛子,喝了个大醉。
姜如雪此刻在自己的小院子。
等着看管阿九的吴嬷嬷,把阿九带过来。
庭院外,守着两个护院。
姜氏夫妇倒也不怕她会逃跑。
阿九个头不高,身形纤瘦,身穿青色布衫。
五官虽还没长开,但眉宇间倒是与她姐姐长得极其相似。
阿九被吴嬷嬷带来时,扑到姜如雪怀里,喊了声:“娘亲。”
姜如雪搂着怀里的阿九,笑着问:“可想娘亲了?”
阿九点头:“很想,特别想。”
姜如雪摸着阿九的脑袋,笑着:“娘亲也想你。”
抬起手臂时。
阿九注意到了姜如雪手臂上的伤口。
他那张小脸上,满是关心:“娘亲,你受伤了?谁伤的你?”
问时。
阿九小拳头紧握着,他想着为娘亲出气。
姜如雪搂紧了他:“不小心撞得,娘亲没事,不用担心。”
她刚在姐姐身上重生时,那时候,她与阿九还在偏院。
当时的阿九,用小小的身躯护着她,被那恶奴打的遍体鳞伤。
那时。
她的魂魄还没正式入体。
只听到,阿九大哭着,求着那恶仆:“不要打我娘,要打就打我。”
一个小小孩童,这般护着自己的娘亲。
没等让那恶奴心软,倒是,让那恶奴更变本加厉地打阿九。
那恶奴将阿九从她身上硬拽走,推倒在地。
还用脚狠狠踩着阿九的脑袋,逼迫阿九辱骂自己的娘亲。
阿九不骂,一个字都不骂。
那恶奴便提起阿九的脑袋,往墙上撞。
她清醒后,看见阿九满脸是血。
当时,她十分愤怒。
她姐姐这个身体,在当时也很虚弱,浑身也是伤。
可伤的再重,她也不允许任何人,这般欺负她姐姐的孩子!
搂着阿九时,阿九突然“啊!”叫了出来。
姜如雪思路拉回。
她低眸看着阿九:“怎么了?”
站于旁侧的吴嬷嬷眸光闪了下。
她赶紧说了句:“阿九少爷,三日未见大小姐,许是刚见到,太兴奋了。”
姜如雪脸色微沉。
阿九身子哆嗦了下,但他拉起姜如雪的手。
嘴上却说:“没……没事,娘亲,您要带阿九回侯府是不是?”
阿九在转移话题。
瞧他这个样子,姜如雪顿时明白了。
她深呼吸,把婢女春夏叫进来,并让她先带着阿九去吃点东西。
阿九拉着姜如雪的手,不想走:“娘亲,阿九想陪着娘亲。”
娘亲要带他回侯府,听说,那个地方可以吃的饱,穿得暖。
但吴嬷嬷却说,那个地方,娘亲去了,会和他一样天天被打。
他不想让他娘亲挨打,才过来想着,要劝一劝娘亲。
他想说,他现在认识很多草药,还能跟着他那个神秘师父一样,给人看病了。
他可以挣钱给娘亲花了。
他也可以护着娘亲了,娘亲就不必带着他回侯府了。
他不想让娘亲受委屈,更不想让娘亲挨打。
姜如雪并不知阿九还有个神秘师父。
“阿九乖,娘亲一会儿就去找你。”
姜如雪摸着阿九的脸蛋。
阿九特别听话,他点头:“那好吧。”
春夏带着阿九出去了。
吴嬷嬷瞧此,也要离开了:“大小姐,晚一些,您和二小姐还要去侯府,老奴就不多叨扰您了,先告退了。”
姜如雪没让她走:“不急,吴嬷嬷也是府上老人了,不如趁着本小姐此时得闲的功夫,坐下来,同我说会话儿,可好?”
姜如雪把门关上了,还亲自给吴嬷嬷倒了杯茶。
吴嬷嬷没想太多,只当姜如雪要巴结她。
她也坐了下来。
她是府上老人。
想着,姜如雪在府里本不受宠,现如今又要入侯府为妾。
在侯府为妾,自是还要依仗着娘家,为此事来巴结她,倒也说得过去。
这般想着。
吴嬷嬷端起了茶盏,竟摆起了架子:“大小姐,老奴虽是府上的老人,可老奴可做不了那卖主求荣的事来。
“你若想让老奴为你做些什么,老奴可办不到。”
吴嬷嬷,眼都要长到头顶上去了:“不过,老奴倒觉得,你应该多向二小姐想学一学,二小姐可比你……”
姜如雪坐在旁侧,打断了她的话:“吴嬷嬷,可知,阿九随着本小姐在偏院时,时常被一个恶奴欺负,后来这恶奴……”
她笑着朝吴嬷嬷看去。
声音很淡:“后来这恶奴如何?吴嬷嬷可知?”
吴嬷嬷身子哆嗦了下,赶紧放下手中的茶盏,并起身:“大小姐,老奴还有事……”
姜如雪不等她说完,拿起吴嬷嬷刚放下的茶盏,往她头上砸去。
吴嬷嬷惊了下,心里害怕了,也忘了疼。
额头被砸伤。
她捂着额头,想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