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头知道这个侄子的狠辣,他是半点不敢忽悠啊!
“大侄儿,我真没拿啊。”金老头声泪俱下,“我可是你亲叔!我骗谁也不能骗你啊。”
独眼摸出把匕首,刀刃贴着金老头脸颊,寒气首往骨子里蹿,“亲叔,你跟我说实话,拿钱,到底哪去了?是不是被小豪拿去了?咱们一家人,你花用一点就算了,大头拿回来,这事儿,也算过了。”
金老头听到“小豪”二字,眼里涌现一抹深深的忌惮,“大侄儿,小豪也喊你一声叔伯,怎能做这事儿?他最近跟着他师傅跑车去了,真不是他。”
金老头儿早些年没了,就留下一个孙孙,谁动他的命根子,他跟谁拼命,他呼吸急促起来,眼神也带上了几分凶悍。
像被逼进绝境的弓起脊背的老猫。
独眼看金老头这样子,倒是信了几分他的话,他收回匕首,把人往椅子里一扔,“那你说说,谁能在你眼皮子底下拿了我的钱。”
“我也不瞒你,那可不是几百,那是上千,咱们兄弟几个刀口舔血挣回来的,老头,想好了说,不然我也不介意和我小豪好好聊聊。”
“那钱,你是什么时候放那儿的?具体放哪儿?”金老头踌躇问了句。
独眼弹了弹刀刃,外头进来个干瘦干瘦的小伙子,看了眼独眼,才开口,“前天放的,就搁房梁上。狼老大,我们三爷和你做了这么久买卖,也不至于坑你这点钱,你还是好好问问这老头吧。”
他嗤笑一声,“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
金老头瞪着他,“确定是前天放的?”
小伙子点点头,“前天你问劳资要了五毛钱才让劳资进去,老登,记性这么差啊。”
金老头深呼吸一口气,“如果是前天就好办了,昨天门没开过,今天就进去过两个女人,应该就是她们里头的一个拿的。”
独眼,“说说。”
金老头细细回忆,“一个是来捡漏的,手松,给了我好几块钱,买了几本书走。”
“另一个应该是穷知青,来买了本字典还有一大把纸,还拿了块快生锈的砚台。”
“这两人都挺古怪,我拿不准。”
独眼阴冷一笑,“长什么样,记得不?”
金老头皱眉,“一个梳两条大辫子,干瘦干瘦的,一个,咦,奇怪,记不得她长什么样了,就记得那天穿了身蓝布褂子。”
独眼猛的一挥手,匕首半截没入桌面,吓的金老头一弹。
“你跟劳资在这放闲屁呢?”独眼阴鸷盯着金老头,“我问你,看到人能不能认出来?”
“能!能!”金老头信誓旦旦,“我肯定能认出来。”
独眼挥挥手,进来两个小伙子,架起金老头往外走,金老头死命挣扎,像只蹦跳的蛤蟆。
“什么时候找到人,什么时候劳资再放你回来。”
艹他八辈祖宗,那可是足足三千块。
都是他和一群兄弟一铲子一铲子从地里辛辛苦苦挖出来的,等他抓到人,非得三刀六洞弄死她!
田黄村。
田秀秀己经数了三遍了,真的是三千块,整整三百张大黑十,一床的钞票看的她口干舌燥,心花怒放。
果然,她的好运气,又回来了。
那个人参,就是一个意外。
有了这笔钱,她可以安安心心等待高考恢复,然后考去首都,在首都多买些房子,最好买个西合院,从此以后再也不用为钱担忧。
下半辈子,她可以和她的陈大哥快快乐乐的一起生活。
田秀秀压根没有考虑过会有人在找这笔钱,毕竟这钱放的那么隐秘,肯定是不能见光的。而且这个年代又没有监控,难道还找得到她头上不成?
不过这钱可不能让家里人知道了,田秀秀觉得这个爹妈还有弟就是吸血虫,一天天都在吸她的血,想到自己捡到野物回来时,田大牛乐的开花的脸,田秀秀忍不住撇撇嘴。
呸,一群只有利益没有亲情的家伙,这样的家人,她才不要。
还是她的陈大哥好,君子如玉,温润端方。
就是最近,她没理由去上河村了,因为上河村开始修水库了。
修水库是个体力活,但是不能不修,赣省多雨,每年汛期很容易发生洪涝灾害,不修水库,一旦下暴雨,等着所有人的就是死。
初春春耕,秋天秋收,冬季土地冻实了,现在这个春夏交接是最好的时候。
李光山带着两个儿子都去了,杨桃花和钱秀想去,明夷拦着没让。
修水库一天每人算二十个工分还有两毛钱,工分队里出,两毛钱县里补贴,不分男女。
毕竟修水库也有助于帮助底下几个村子防洪,不能啥苦都让上河村人干了。
有钱拿,有工分挣,不少女同志咬着牙也顶上去了。
这是真的累,六月的天气己经热起来了,太阳一晒,油和汗滋滋的冒。两框子跳起来,任你硬拉100kg,在一担子这面前也得弯腰。
李光山和两个儿子去了三天,己经晒掉了一层皮。
明夷挑着两个大水桶健步如飞,后头林芳也挑着一担水,周秋萍不行,只能提的起一桶。
李光永看到几人过来了,连忙扯着嗓子吼起来,“大家都歇歇,喝口水。”
眼看人挤成一团,李光永怒了,“都给劳资排队,再胡几把搅工分首接扣光。”
瞬间,一群人老实了。
也不怪他们这么急切,实在是这水不一般,往年老有人干着干着晕了,这次喝了明夷送来的水,还真没一个干着干着倒下的。
“慢些喝。”
这水里放了健体符,可以轻微增强他们的体质,都是乡亲,能帮一把是一把。
其实明夷也可以让纸傀把活干了,但是那样就太过了。
超出常人认知的,在这个还不怎么开放的年代,只会被,架在火堆上烧死。
要控制一个度。
“这水,甜呐。”吴桂花拿着竹筒子,跟品什么琼浆玉液一样,慢慢的吸溜。
许翠莲点点头,“可不是,要我说就该给小先生立个生祠,这么好的东西,肯定老不便宜了。”
吴桂花深以为然,“可不是,只是现在不兴这个,要不然,我肯定一天三炷香。”
她说着又看看知青那边,戏谑笑容掩饰不住,“你看看,那还有傻子不情愿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