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折?紫宸骨焰
建康城的冬至格外阴冷，紫宸殿的龙椅下传来隐约的机括声，像极了十二年前枯井里的渗水声。慕容昭的火凰令贴在地砖上，感受到三长两短的震动——那是往生阵启动的信号。他望向殿外，十万百姓举着火把，将皇宫围得水泄不通，火把上缠着的，是染坊新制的火凰纹布。
“首领，龙椅下的引信己点燃，”暗桩的声音带着颤抖，“北燕细作藏在钦天监，正在催动骨殖共鸣。”
慕容昭的折扇旋开，露出藏在扇骨间的辨骨粉：“通知火凰卫，控制钦天监的磁石罗盘。百姓们，”他提高声音，“用醋浇龙椅下的青砖，萧将军说过，骨殖畏酸！”
殿外的百姓们早己备好陈醋，陶罐砸向地面的声响此起彼伏。龙椅下传来骨殖碎片的尖啸，钦天监的罗盘突然倒转，北燕细作的骨殖刀“当啷”落地。慕容昭趁机杀入钦天监，看见细作们的甲胄上，竟绣着萧灼华的火凰胎记。
“你们用她的名义，行逆鳞之事？”他的折扇划过对方眉心，磁石粉让骨殖碎片崩解，“萧将军的胎记，是护民的纹章，不是你们的遮羞布。”
细作首领惨笑：“慕容昭，太后在萧灼华的骨殖里种了‘逆鳞血咒’，只要往生阵启动，所有百姓的骨殖都会——”话未说完，被火凰卫的弩箭贯穿。
慕容昭捡起对方掉落的密卷，看见“逆鳞血咒”的解法：需双生骨殖同时破碎。他忽然望向定军山方向，知道慕容空正在地宫启动萧灼华的最终布局。
第二折?定军骨铭
定军山陵寝的地宫深处，慕容空的银刀停在水晶棺前，棺中慕容昭的替身胸口，嵌着最后一块火凰阵图碎片。她的指尖抚过碎片，右肩的胎记与萧灼华的骨殖共鸣，石壁上浮现出十二年前的场景：长公主萧灼华在枯井边，将双生妹妹的襁褓塞进井底，自己留在井上，掌心的血珠滴在火凰图腾上。
“公主，老匠留下的骨殖盒，”守陵人呈上青铜匣，“里面装着萧将军的全部日记。”
慕容空翻开泛黄的纸页，泪如雨下。永明三年的记载清晰如昨：“妹，若你看到这些，定是姐姐己死。记住，南陈的龙脉不在骨殖，在百姓举火把的手上。”她忽然望向地宫中央的磁石阵，阵眼处放着的，正是萧灼华的银刀。
“启动磁石阵，”她对守陵人说，“用萧将军的辨骨粉，连通各州郡的火凰图腾。”
地宫突然震动，北燕掘墓人破墙而入，这次他们的骨殖枢机里，嵌着的竟是释空的降魔杵碎片。慕容空的银刀颤抖——那是释空圆寂前，故意留给北燕的“陷阱”。
“你们以为，和尚的骨殖能困住火凰？”她的银刀划过对方眉心，降魔杵的梵文咒文让骨殖碎片燃烧，“释空大师的往生咒，早就在骨殖里种下了火凰的种子。”
掘墓人倒地前，指向水晶棺：“往生阵的核心，是萧灼华的——”话未说完，断气。
慕容空忽然明白，萧灼华的最终布局，是让每个百姓的骨殖都成为火凰的一部分，而她自己的骨殖，不过是引信。她将银刀插入磁石阵，火凰图腾瞬间亮起，连通了天下所有的火凰纹。
第三折?玉门骨墙
玉门关的沙丘在冬至日泛着冷光，赵破虏的火凰卫与北燕残军对峙，三万百姓自发组墙，手中的火把连成火凰形状。北燕将军耶律虎的玄铁剑指向百姓：“你们以为，凡人之躯能挡骨殖傀儡？”
“挡得住！”老船工李老汉举起浸过醋的渔网，“萧将军教咱们用醋泡网，骨殖傀儡的甲胄就是摆设！”
骨殖傀儡踏入沙丘，甲胄在醋雾中滋滋作响。火凰卫的磁石弩齐发，弩箭穿透眉心碎片，百姓们的渔网趁机网住傀儡。茶馆老板娘王婆带着茶童阿毛，将石膏粉撒入傀儡关节，碎片崩解的声音，像极了除夕夜的鞭炮。
“耶律虎，你看，”赵破虏的刀抵住对方咽喉，“百姓们手中的火把，就是萧将军的骨殖，就是南陈的龙脉。”
耶律虎望向远方，定军山方向的火光映红天际，知道往生阵己破。他忽然惨笑：“太后错了，她以为骨殖能掌控人心，却不知人心才是最硬的骨殖。”
玉门关的百姓们欢呼，他们知道，自己手中的火把，比任何骨殖都要强大。火凰卫的大旗在关楼升起，旗面上的凤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鲜艳。
第西折?皇陵骨誓
北燕皇陵的地宫深处，慕容昭与慕容空终于见到北燕太后的本体，她蜷缩在青铜鼎中，骨殖被萧灼华的碎片反噬，形如枯槁。
“萧灼华……”太后的声音像漏风的破钟，“她怎么能……把骨殖分给百姓……”
慕容空的银刀抵住鼎沿，右肩的胎记与萧灼华的碎片共鸣，火凰图腾在鼎中升起：“太后，你永远不懂，南陈的火凰，是千万人共同的信仰。萧将军的骨殖，早就化入了每个百姓的骨殖里。”
慕容昭展开萧灼华的日记，最后一页写着：“当百姓都能为彼此挺起脊梁，便是火凰振翅之时。太后，你输在不懂，真正的龙脉，是人心的凝聚。”
太后的虚影发出尖啸，最终消散在火凰图腾中。地宫顶端的苍鹰纹彻底崩塌，露出蓝天。慕容昭与慕容空相视而笑，知道这场横跨十二年的局，终于以民心的胜利告终。
第五折?山河骨印
战争结束后的第一个春日，定军山陵寝前聚集了无数百姓。慕容空站在陵寝前，望着石壁上的火凰图腾，右肩的胎记与图腾融为一体。她知道，萧灼华的骨殖，早己化入山河，化入每个南陈人的心中。
“公主，”老茶商李老汉捧着磁石弩，“这是我们茶市百姓自己制的弩，刻了火凰纹。”
染坊的王婆抱着火凰纹的布匹：“以后每年冬至，我们都要染火凰布，纪念萧将军。”
慕容昭站在玉门关上，望着商队络绎不绝，驼铃声中，火凰纹的旗帜随风飘扬。他知道，萧灼华的遗志，正在被千万人继承，火凰卫的使命，不再是战斗，而是守护百姓的笑容。
定军山的雪融化了，露出萧灼华当年刻在石壁上的字：“火凰非凰，是千万人肝胆相照。”慕容空轻轻抚摸这些字，终于明白，姐姐用生命换来的，不是王朝的复兴，而是让每个百姓都能成为火凰的羽翼。
南陈的大地上，火凰纹随处可见，在染坊的布上，在茶商的秤杆上，在百姓的衣甲上。萧灼华的故事，成为了传说，而传说的主角，不再是她一人，而是所有拿起火把、挺起脊梁的百姓。
“此身可灭，火凰不熄。”慕容空轻声说，望着远处的火光，知道火凰的传说，将永远在南陈的大地上流传，因为每个百姓心中，都住着一只不熄的火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