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西章：灶王镇煞
时间：2016年4月3日 下午1:40
地点：李记面馆后厨
天气：沙尘暴后阳光泛着病态苍白
李大嘴的厨师服领口泛着油光，陕西方言带着哭腔："额（我）和面三十年，从没见过这等邪事！"他颤抖着掀开第三层蒸笼，发绿的面团里嵌着半截老鼠尾巴，尾巴尖还挂着金镶玉的耳坠——和顾清影昨天丢的那只一模一样。
苏砚的罗盘指针"咔"地卡在艮位，左手胎记正对灶台裂缝："《阳宅十书》有载，艮位十五度乃鬼门线。"他撬开东墙仿古瓷砖，青砖断龙纹渗出的黑水在瓷砖上蜿蜒出"癸未"字样。
"搭把手！"苏砚的吼声惊飞窗外乌鸦。顾清影墨镜滑落，重瞳里映出骇人画面——砖缝钻出的黑虫正拼出林小满的名字，这景象只有她的异瞳能见。
"哗啦！"
整壶镇江香醋泼在坎位，蒸腾的酸雾里苏砚甩出三枚顺治通宝。"《齐民要术》卷八说'老面借地气，需避三煞'！"他按古籍将灶口转向西南，铜镜残片突然折射出太和殿虚影，飞檐上的嘲风兽正对李大嘴的眉心。
"额的手！"李大嘴揉面的胖手突然抽搐，发黑的中指指甲"咔"地断裂。面缸浮起层油膜，油花里泛着《玉函通秘》所述的"地煞纹"。"取你家祖传面引！"苏砚夺过枣木面盆，北斗胎记在面团压出七星凹痕，每个凹坑都渗出血珠。
"砰！"
发酵的面团突然炸开，面浆里裹着半张泛黄宣纸。残破的《永乐大典》页脚标注着太和殿地基图，断龙纹青砖的位置被朱砂圈出三个字——苏家村。
市食药监局实验室的离心机发出蜂鸣。技术员老王扶了扶老花镜："面粉尸碱超标200倍，够毒死一头牛..."
"《青囊经》曰'地气滞则物腐'。"苏砚把报告拍在《阳宅集成》上，转头盯着顾清影发梢的槐树叶，"建议查面馆下水道——至少三十斤腐肉。"
翡翠镯突然烫得灼人。顾清影掀开后巷铸铁井盖，成堆鼠尸中闪着青铜冷光。五帝纹镜缘与她包里的残片严丝合缝，裂缝正好穿过太和殿的九梁十八柱。
"这是光绪二十六年被劫的镇殿镜！"苏砚的紫外线灯扫过镜面，《鲁班经》的篆体小字在紫光下显形："镇八方煞，定九州龙..."
"哐当！"
卫生局执法队踹开木门。领头的马科长法令纹现出双蛇纹，按《相理衡真》这是收黑钱的相："有人举报使用地沟油！"
残阳把灶台影子拖成绞索状。苏砚按《阳宅十书》重布灶位，三盏长明灯"噗"地熄灭。蒸笼里传出婴儿啼哭，李大嘴抄起斩骨刀要劈，被顾清影的Jimmy Choo细高跟踹中膝窝。
"接住！"顾清影甩出翡翠镯。苏砚将镯子卡进灶眼，北斗胎记渗出的血珠滚落"癸未"刻痕。青光爆闪中，青铜镜吸尽黑虫，五帝纹泛起血色。
马科长正要贴封条，蒸笼"轰"地炸开。麦香裹着水汽弥漫，笼屉飘出烫金聘书："诚邀苏砚先生出席全国中医学术论坛"。落款处盖着太医院后人的私章。
"呕——"
李大嘴突然跪地干呕，吐出三枚生锈铜钉。钉头的螭龙纹正是他在故宫修缮队当小工时，从太和殿梁上偷的镇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