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相面攻心
创投大厦顶层的茶室里，苏砚的指尖在紫砂杯沿轻轻。他对面坐着穿定制西装的周慕白，这位风投界大鳄正用尾戒敲击红木桌面，频率稳定在每分钟120次。
"周总最近换了睡眠喷雾？"苏砚突然开口，惊得初创公司创始人陈浩差点打翻茶海。
周慕白抚过袖扣的拇指顿了顿："苏先生连这都看得出来？"
"《麻衣相法》说'目下青黑主魂不安'，但您眼睑浮肿是典型的水钠潴留。"苏砚点开手机里的气象APP，"上周纽约湿度骤降，您常用的薰衣草精油会加重鼻腔黏膜干燥。"
玻璃幕墙外的无人机群突然掠过，周慕白的左眼瞳孔收缩了0.3秒。苏砚转头对陈浩说："把BP第17页的专利图再展示一次。"
当投影仪亮起时，周慕白的右手食指在膝盖上快速敲击——这是《鬼谷子》反应篇记载的"金玉其外"式焦虑。苏砚突然起身调整空调风向："周总觉得26度如何？"
"正好。"周慕白松了松领带，却没注意到自己后颈的汗珠。藏在绿植后的微表情分析仪显示，他的颧大肌出现了0.5秒的异常抽动。
陈浩正要讲解技术参数，周慕白的女助理突然插话："贵司的区块链溯源方案，和万隆集团上周发布的......"
"许小姐的香水前调是苦橙花。"苏砚打断她，"但中调混了龙涎香，这种搭配容易引发偏头痛。"他说话时盯着女助理耳垂，那里有戴过降噪耳机的压痕——说明她今早参加过远程会议。
周慕白突然拍手："苏先生名不虚传！"他掏出万宝龙钢笔要签TS，笔尖却在合同上洇出墨渍。苏砚的余光瞥见女助理的珍珠项链微微发颤——她在用摩斯密码向窗外发信号。
"稍等。"苏砚按住合同，"周总最近是否凌晨三点易醒？建议查查办公室的巴西木盆栽。"他说话时用茶杯在桌面洒出卦象，水面倒映出对面写字楼天台的反光点。
陈浩的手机突然收到警报：公司服务器遭黑客攻击。苏砚却笑了："对方用的是新加坡IP，但实际位置在朝阳区万隆中心。"他早在三天前就让白素衣在机房布了太乙神针防火墙。
谈判重启时，周慕白的眨眼频率从每分钟20次降到12次。当谈到估值对赌条款时，苏砚突然说："周总可以要15%的期权，但请把行权期从三年改到两年。"
"为什么？"周慕白的喉结动了三次。
"您办公室的《千里江山图》复制品，卷轴末端有2024年台历的折痕。"苏砚抿了口茶，"《冰鉴》有云'物映其志'，说明您在布局两年后的产业峰会。"
签完字的钢笔还没搁稳，周慕白突然捂住心口。苏砚扯开他的衬衫，胸口的紫斑正沿着任脉蔓延："这是《赤水玄珠》记载的'情志相胜'症，您最近见过苗疆来的客人吧？"
女助理的珍珠项链突然断裂，滚落的珠子在木地板上拼出个"困"字。窗外警笛大作，对面天台的反光点消失了。
回程车上，陈浩擦着汗问："苏哥怎么知道估值底线？"
"他摸鼻子的频率与BP里的成本数据同步。"苏砚点开行车记录仪，昨夜周慕白的迈巴赫曾在万隆大厦地库停留47分钟。
手机震动，林小满发来湘西吊脚楼照片，窗棂上缠着的红绳与女助理的手链如出一辙。附件录音里有个苍老的声音在唱："落洞女子泪，化作相思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