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碧螺岛四周的海面荡起涟漪。子时已至,几艘装扮成水师战船的船只正缓缓驶近,他们躲在岩石后面若不仔细观察很难分辨。而这正是假扮的船队,他们打算先行探路,好为后方的太子主力创造包抄的机会。
"等得我都要睡着了。"假扮太子的水师统领李远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今晚是真有交易,还是又是一场空。"
云沐君立于船头,凝视着夜色笼罩下的海面:"来了。"
果然,远处现出十几盏渔火,接着是哗哗的划水声。借着月光,他们看见一支商船队缓缓驶来。领头的大船上高挂白莲旗帜,正是林家和反贼约定好的旗帜。
"这架势......"崔璟眯起眼睛,"竟然是真的要交易。"
十几艘小船正缓缓向交易地点驶来。每艘船都装满了货物,甚至有些已经压得船舷都贴近了水面。可以见面的货物肯定不少。
云沐君攥紧了手中的剑:"我们都想错了。本以为这是个圈套,所以分兵佯攻。可如今看来,他们是真的要给海寇运粮。"
随着商船靠近,他们终于看清了船上的情形。甲板上堆满了箱箱袋袋,显然装着大量物资。几个蒙面人站在船头警戒,不时四下打量。
"要不要现在就动手?"李远跃跃欲试。
"不行。"云沐君压低声音,"你看他们的船队分布,一旦我们贸然出击,他们立刻就能分散逃窜。必须等海寇的船到齐,让他们开始交易......"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声低喝:"有埋伏!那是太子船队!"
云沐君心头一惊。糟了,被发现了!只见一个眼尖的海寇发现了他们装扮的破绽,立即大声示警。顿时,原本整齐的商船队伍如同惊弓之鸟般四散而逃。
"别让他们跑了!"李远一声令下,假扮的船队立即追击。同时,早已准备好的信号箭划破夜空,召唤后方的太子主力。
一时间,原本平静的海面上喊杀声四起。云沐君带领一队精锐死死咬住最大的那艘运粮船。她知道,这艘船上的物资最为重要,无论如何也要拦下来。
"很好,继续保持包围圈!"远处传来咻咻的箭声,太子的主力终于赶到。
一场混战爆发了。敌军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悍不畏死。他们明知必死,却要用生命为海寇争取逃脱的时间。水面上喊杀声、兵器相击声不绝于耳。
海寇们显然眼见主力舰队赶到,他们立即施展了一套奇特的战术。几艘小船故意四散奔逃,将追兵的注意力分散。而装载物资的大船则趁机寻找突破口。
"不好!"云沐君看出了对方的意图,"他们是故意分散我们的力量!"
果然,太子的战船虽多,但因为要追击四散的海寇,反而无法形成合围之势。加上夜色的掩护,几艘载着重要物资的大船慢慢向远处退去。
"给我追!"太子亲自督战,指挥战船追击。可惜因为先前布置太过分散,主力舰队需要时间调整阵型,这个空档已经足够让海寇的主力船队突围。
不过海寇们也并非毫发无损,一番混战下来,水师总算截获了大部分物资。那些米粮布匹、盐铁兵器堆满了甲板。就是几个海寇头目还是趁乱逃脱了,而林家商船上的死士更是一个个视死如归,几乎全部战死,没留下一个活口。
"怎么会这样......"太子望着满地狼藉,懊恼不已,"要是我们不分兵假扮,集中力量一起出击,说不定能一网打尽。"
"殿下不必自责。"云沐君安慰道,"谁能想到他们这次是真的来交易?林家算计得好,用一帮死士来送货,这群人完成交易后就直接自杀了,我们根本抓不到林家勾结反贼的证据。"
崔璟检查着缴获的物资:"至少我们断了他们的补给。这些粮草辎重,够海寇吃上大半年了。如今被我们截获,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新的来源。"
"收拾战场吧。"太子沉声道,"这些死士,从衣着到武器,都是最普通的装备,根本差不多源头,一看就是专门准备的。林家,好一个滴水不漏的算计!"
夜色渐深,海面上的喊杀声渐渐平息。太子的水师忙着收拾战场,整理缴获的物资。虽然没能一网打尽,但这一战也算不虚此行。至少,他们切断了海寇的补给线。
"传令下去,"太子下令道,"加强沿海巡防。这些海寇失去了补给,必定会更加疯狂。另外......"他望向远方,"给我盯死林家的一举一动。早晚有一天,要让他们为这些勾当付出代价!"
云沐君立在船头,望着远处的海面。这一战,他们本想设下圈套引海寇上钩,没想到反倒让对方钻了空子。那些逃走的海寇,还会在哪里与林家接头?而林家,又在暗中布下了什么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