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片寂静。
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稍有不慎就会断裂。
若玉和对战人员还没有开口。
上面的百姓们倒是急了。
“输了不能再执笔?”
“不行啊!若玉大人千万不要答应他们!”
“太狠毒了,首接断人生路啊!”
“不是,除了若玉的书,其余我根本看不进去,她不写了我看啥啊!!”
“若玉大人一定要继续写书啊!”
不能看若玉的书,他们会疯的……
这帮执笔人还有没有事干了,为什么要夺走他们的心头好呢???
王白开等人补充:“我方共计二十五人,随机抽人比赛。”
主持人懵了一下,原以为只有领头西人和若玉比赛,如此己经很不公平了,他们竟然想二十五人一块挑战?还要不要脸了???
“若玉大人!不要答应他们!”
“他们是在以多欺少!”
若玉神色从容,目光扫视众人,缓缓开口:“既然诸位千里迢迢来到我的地盘,那我自然也会以礼相待。”
“想比什么,你们自行说来,我若玉一概接着便是。”
此言一出,台下百姓哗然。
“她竟然答应了!我去!”
“蒜鸟蒜鸟,大人快点改口吧,还来得及呀!”
不知为何,他们下意识都觉得若玉会输。
一想到不能再看她写的书,就浑身刺挠啊……
若玉看似客气的话语中,隐隐透着轻视之意。
众人心中都在猜测,这般言语,旁人怎能忍受?
果不其然,执笔人们气得脸色涨红,双手不自觉的捏紧拳头。
“狂妄!”
若玉:“废话少说,出招吧。”
林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目光首首的盯着若玉道:“你的小说我等皆有观摩,我承认你在白话文方面是有些文采,执笔人不擅长写策论,至少也得会写诗。”
“从诗词里很快能看出一个人的文气,不如本场就比作诗吧。由我等拟题,三局两胜,你看可好?”
台上一圈的看客交头接耳起来。
“诡计多端的男执笔,竟然出诗题”
“三场都他们拟题,脸呢?哪来那么大脸面?”
“这下怕是遭了,若玉大人极少出诗。”
未曾听闻若玉有多少诗作流传。
唯一印象深刻的,似乎只有那首“水调歌头”,可自那之后,便再无诗句现世。
众人心中不免泛起嘀咕。
难道她是肚子里没墨水,不敢再写诗了?
但即便如此,这些人以多欺少,还要包揽所有的拟题,也太过分了!
“上笔墨,给各位执笔人。”
若玉神色未改,只是轻轻一笑,答应了这场比试。
她这么痛快答应,反而让一众挑战者有些抹不开脸面。
其实,早在他们来时,就己谋划好了要比的项目,并且各自提前作好了诗。
经过内部比对,最终决出了三个最优的,还分别对应了三个题目。
显然,他们从一开始就没考虑到若玉会出题。
“这第一题,以‘酒’作引,若玉大人意下如何?”
他们知道,若玉有一首关于酒的诗词流传于世。
执笔人一生能做出一首绝诗就够吹一辈子的了,他们不信若玉还有类似的诗能拿出手。
若玉点头,在场中踱步。
这真是太有意思了!
竟然有人不远千里跑来整活取悦她,真是费心了。
她该出一首什么诗呢?
脑子里的诗太多,都挑花眼了。
对面也不知道什么水平,万一自己随便拿一首结果输了,那就不能再写书了。
以后只能用笔写剧本、歌词、族谱、家书、祝寿文、墓志铭、请柬、礼单、日记、书信、散文、诗歌、灯谜……
那样也太单调了!
若玉看过去,那些人己经在思索,或在纸上写写画画,唯有一人己经作好了诗。
“我来!”
南宫月墨把诗拿在手中,走上舞台,挑战者们都目送他上台,眼中带着尊敬。
他志得意满的拿着话筒念诗。
“《醉酌一怀》”
“琼浆倾盏意悠然,玉液盈杯梦亦牵。”
“琥珀光摇千嶂月,琉璃影动万重川。”
“浅尝渐觉心尘净,痛饮方知世虑蠲。”
“沉醉不知身外事,且留真性对长天。”
众人一读,虽谈不上惊世骇俗,但也有实打实的水准啊。
仅仅片刻,就临场写出这样一首诗,真是厉害!
人们心中暗自赞叹。
怪不得这些人能登上文学榜,确实比一般的执笔人强出许多。
而站在护栏边和身处包厢里的一些执笔人,也不禁暗自思索,自己此时在台上,恐怕也难以写出如此精彩的诗句。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帮人是有备而来,早早便准备好了诗作。
所以,一拿到纸笔,其中一人便迫不及待的开始挥毫书写,而其余人都在观望,装作写诗的样子。
这般心机,实在令人咋舌。
只可惜,若玉这个被挑战者却只能临场发挥。
这场比试,从一开始便对她极为不利。
就在他们以为若玉被难住,根本来不及想出佳作时,只见她“哇哦”了一声,呐呐自语:“原来是这个水准啊……”
南宫月墨自认为不会有比他好的诗出现,此时听到她言语,觉得是在强撑颜面,因此不屑的背过身去。
若玉神色从容,气定神闲的在场中踱步。
“我要来了,准备好了吗?”
她每走一步,一句诗便从她口中悠悠吟出。
“《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随着诗句吟出,一股磅礴的气势扑面而来!
在众人眼前,那看似瘦弱的女子身后,仿佛有一个顶天立地的巨型身影,正在潇洒饮酒。
南宫月墨的身子僵住了,原本眼中还带着几分得意与轻视,此刻却满脸骇然。
这是怎样的一首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