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山河的这句话,打破了房间里微妙的平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金万刀,这位七仙门的门主,眼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他脸上堆起笑容,和蔼地说道:“楚少侠但说无妨,但凡我七仙门能帮上忙的,定当竭尽全力。”
他有意无意地瞥了眼邱德,后者依旧阴沉着脸,显然对楚山河的“小神医”之名,嗤之以鼻。
“此地人多,恐影响诊治。”楚山河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金门主哈哈一笑,仿佛找到了台阶下:“楚少侠考虑周全,邱长老,你与韩护法在此照看,我与金长老,还有各位家属,随楚少侠移步隔壁。”
邱德长老脸色更加难看,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显然对金万刀的安排非常不满。
一行人鱼贯而出,金长生也连忙将两位病人亲属引入隔壁房间。
屋内只剩下楚山河、邱德长老和韩护法三人。
“楚少侠,你的医术想必高明无比,我可是听说了,就连刘老神医都对你赞不绝口。”金万刀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留在屋内的邱德长老听得清清楚楚,那语气,带着明显的夸赞。
邱德长老冷哼一声,目光如鹰隼般盯着楚山河的背影:“哼,沽名钓誉之辈,不过是会些旁门左道的伎俩罢了。”
金万刀又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说道:“邱长老,您是修习了《仙魂掌》吧,这门功法修炼不易啊,听说当年您为了领悟其中真谛,可是闭关了足足五年之久。”他话音刚落,邱德长老脸色骤变。
“金万刀,你什么意思!”邱德长老怒视诸葛宏,眼中怒火喷涌而出。
“邱长老何必动怒,我只是关心一下同门而已。”金万刀依旧笑容满面,仿佛刚才怒目而视的人不是他。
“哼!少在这儿假惺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邱德长老冷笑道,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楚山河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了然。
七仙门内部的权力斗争,早已如暗流般涌动,而他,不过是这漩涡中的一粒尘埃。
他冷眼旁观,并不打算掺和其中,只是默默地诊查病人。
金长生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他没想到,门主和邱长老竟然如此不顾颜面,当众针锋相对。
正当此时,韩护法突然快步走到金门主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金门主的脸色微微一变。
“楚少侠,杨长老那边,好像出了点状况……”
韩护法的声音很低,但楚山河耳力极佳,还是捕捉到了“杨长老”三个字。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诊脉的手,心中暗道:“看来,这七仙门的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
这时,金长生小心翼翼地走到楚山河身边,搓着手,满脸堆笑:“小神医,这位是罗玉环,是杨逸长老的外甥女,这位是周剑雄周护法,是杨长老的……”
“金长老不必多言,我和杨长老非亲非故,只是同门之谊。”周剑雄粗声粗气地打断金长生的话,眼神冰冷地扫过楚山河,带着一丝明显的敌意。
楚山河心中冷笑,这周剑雄分明是想撇清关系,生怕被牵连其中。
他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心中暗道:“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明哲保身,看来这杨逸长老的病情,非同小可。”
金长生尴尬地笑了笑,又补充道:“罗夫人对杨长老可是关怀备至,这几日衣不解带地照顾,真是孝心可嘉。”罗玉环闻言,眼圈微微泛红,轻轻地点了点头。
楚山河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罗玉环,只见她一身素雅的衣裙,眉目如画,举止优雅,的确是一位美娇娘。
他不禁想起金长生之前提到的“杨长老膝下无子,只有几个外甥”,心中暗自思忖:“这罗玉环,恐怕不仅仅是外甥女这么简单。”
只见那病人的脉象极为紊乱,就好似被狂风席卷过的湖面一般,毫无规律可言;其气息也变得极其微弱,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这显然是中毒已深的迹象,而且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毒素恐怕已经深入骨髓,难以清除。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众人之中突然响起一个低沉而焦急的声音:“情况如何?”原来是杨护法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担忧,率先打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然而,面对杨护法的询问,楚山河却并没有立刻做出回应。他先是微微皱起眉头,然后将自已的目光缓缓地转向一旁站着的金长生。
只见金长生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他的眼神开始不停地闪烁,似乎内心正在做着激烈的挣扎和斗争。
看到金长生这般模样,站在旁边的诸葛宏不禁上前一步,对着金长生沉声说道:“金长老,此事关系到杨长老的生死存亡,您若是知晓其中详情,还望能够如实相告!切莫再有丝毫隐瞒!”随着诸葛宏话音落下,他的语气明显又加重了几分,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听到诸葛宏这番话后,金长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随后,他才缓缓地张开嘴巴,用一种略带沉重的语调说道:“杨长老......他所中之毒实在太过猛烈,如今已然侵入五脏六腑,性命可谓是危在旦夕啊......””
楚山河的目光,却落在了一旁的药碗上,那碗中残留的药渣,似乎散发着一丝异样的气息……
“这药……”楚山河伸手拿起药碗,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