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赶紧退回到门口,仔细听了听发现并没有什么动静,只有一阵穿堂风呼呼的响个不停。
想着这门该是被风吹的合上了而已,陈泽顺手便插上了门栓。
且不管这屋里是不是真的没人住,起码不能让外面的过路人看到这院门是开着的,否则必然会进来检查一番。
毕竟自已是擅自闯入,若是被其他人发现,实在也没什么可以辩解的。
锁好门,陈泽便继续往院里走。
穿过垂花门来到院子中间,他便立刻感觉一阵莫名其妙。
明明来时的路上还看到明月高挂繁星满天,可这会儿完全不见了月亮的踪影,甚至连一颗星星都看不到。
照理说这季节夜里变天算是少有的了,而变天变在自已进院的前后,就更加是难得的巧合了。
顾不上再研究天气,陈泽赶紧探索起了院里的屋子。
稍稍花费了一些时间,他便将院里的结构弄清楚了。
但让他意外的是,这里的布局远比之前想象的要大得多。
陈泽记得,刚看着这院子的时候,自已还在一个小土坡之上。
那时由上至下远远眺望,虽不能说看的透彻,但分明就是一个简单的二进院而已。
可此刻一圈游走下来,竟发现东西两侧厢房的背后,都各有另外的小院。
正房虽没有进去,但透过旁边的耳房往后看去,根本瞧不见后罩房的影子,证明后面也有不小的院子。
然而尽管院子很大,却真的没有任何人住在这里。
正房的大门从外面上了锁,那锁具上的灰尘显然是有些时日了。
东西两侧的厢房倒是没有上锁,屋里有床有桌有椅,但上面都没有任何物件。
就好像是主人离开时,将所有方便携带的东西全给带走了。
更奇怪的是,明明是许久没人来过的样子,但这两间厢房却都非常的干净,甚至可以说是一尘不染。
陈泽回到院子正中间,只觉得整个院落弥漫着一股子怪怪的感觉,也说不上是哪里有问题,但又感觉哪里都有问题。
碍于明早还得早起赶路,他便随便选择了东厢房入住。
点上蜡烛,躺在硬硬的床板上,陈泽透过一旁的窗子向外看去。
外面依旧是一片浑浑噩噩,好似正起了大雾般看不清景象。
突然,他隐隐察觉到周围似乎有一些水灵气。再静下心来细细感受,确定自已的感觉没有错。
于是他赶紧盘膝打坐运转起心法,一边压缩着自已气海里的灵气,同时将周围的灵气慢慢吸收进体内。
然而,周围的灵气却比他想象的要多,似乎远远超过了他气海所能承载的份量。
这样来之不易的修炼机会,千载难逢的风水宝地,让他不敢有半分松懈,甚至不敢有任何动作,只专心的运转心法吸收灵气。
没一会儿,陈泽便感觉自已丹田的灵气已经被压缩到了极致,接下来就该是全力吸收灵气的时候。
也不知是一天赶路太累,还是灵气的突然压缩有些不适应。就在灵气快要充满的时候,他突然感到一阵困意来袭。
汹涌的念头让他完全没能力抵抗,立刻就闭上了眼。
下一瞬,陈泽意识到自已不能睡着,毕竟这困意来的实在蹊跷。
于是他赶紧强行睁开眼睛,却发现面前那桌上的蜡烛,此时已被烧的只剩下半截了。
这便说明自已确实是睡着了,而且睡了已经有一会儿。
但好在眼下气海已经完全充盈,尽管周围还能感受到不少灵气,但一时半会儿也是无福消受了。
这灵气极度压缩又完全充盈的状态,让陈泽感觉到非常的惬意。
然而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什么动静,像是人或动物的脚步声。
陈泽侧耳仔细聆听,院子里又完全静了下来。
他分不清刚才是自已的错觉,还是对方故意停了下来。
为了心安,眼下只好去屋外仔细看个究竟。
谁知刚想下床,又发现自已居然根本动不了。
这感觉就好像是全身的肌肉都被麻痹了,完全不受控制。
此时,屋外的声响又开始了。
陈泽赶紧仔细听去,确定这间隔的频率就是走路的声音,只不过由于声响太小,无法确定到底是人还是别的动物。
他知道不能这样耗下去,否则只会越来越被动。
于是赶紧运转心法,调动体内的灵气冲向各个关键的穴位,试图刺激肌肉恢复正常。
尽管并不清楚这麻痹的效果,到底是迷雾、药粉还是咒术。
但体内的灵气,此刻已然是自救的唯一手段了。
就在这时,厢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一股凉风灌进屋内,紧接着蜡烛便熄灭了。
屋里陷入了一片黑暗,随即一支利剑伴随着剑锋声,飞速朝着陈泽刺去。
就在剑尖快要刺中后背时,陈泽终于及时挣脱了束缚,继而向右一个闪身,躲过了这一剑。
翻身下床,他立刻拿起放在床边的木剑。下意识的抬手挥剑抵挡,正好挡住了对方的一次斜劈。
格挡与劈斩抗力,终是将对方弹开。两剑分离,屋内立刻又陷入了寂静。
陈泽看不见敌人,不敢贸然出击。
忽又听得剑锋声袭来,于是赶紧朝着声音的方向斩去。
只听着“铮”的一声,两剑碰撞出火花。
对方的剑砍在了陈泽的剑侧,而陈泽的剑则劈中了对方剑上的护手。
猝不及防的碰撞,与意外的击打部位,致使两人的佩剑都被震飞,且弹向了不同的方向。
陈泽率先稳住身形,又听得脚步声正在远离。
断定对方定是听准了声音,正要去捡回佩剑。
于是他赶紧上前一步,追到了对方身后,紧接着一个绊摔,将其放倒在了地上。
不等任何喘息的机会,他又一个弓身挺起再向前一跃,正正的骑坐在了对方的腰身之上。
二人上下之位已十分接近,但陈泽依旧看不清对方的样貌。
于是他立刻高声呵斥:“已被擒住,还想反抗么?”
身下之人的双手被陈泽死死抓住,但却并没有罢休的意思,还在不停的挣扎。
陈泽无奈的摇了摇头,继而又喊:“再动……我就要出手了!”
此话一出,对方终于放弃了挣扎,两只手便缓缓的落在了地上。
陈泽立刻伸手抓住对方,打算将其拎起来再拷打一番,使之真正丧失战斗力,然后再做问询。
不料双手用力一抓,竟传来一阵久违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