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进法庭休息室,气氛有些凝重。
李苟海翻阅着手中的资料,眉头微蹙。
这是他在异国他乡的第一次出庭,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的。
虽说对陈晨的能力深信不疑,但异国法庭的陌生感还是让他有些不安。
李青青更是紧张得像只受惊的小鹿,手心里全是汗。
她还是个在校生,平日里在学校参加的模拟法庭,跟眼前这庄严肃穆的场景一比,简直就是过家家。
透过休息室的门,她偷偷瞄着法庭内那些气派的布置,心跳得厉害,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反观陈晨,这位“罪魁祸首”却是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大喇喇地在沙发上来了个“葛优瘫”,那叫一个悠闲自在。
李苟海和李青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惑:这人,心也太大了吧?同样是年轻人,这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咚咚咚。”休息室的门被敲响,一名法警探身进来:“马上开庭了,律师们可以进场了。”
陈晨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坐起,整了整衣领,对两个助手说:“走吧,让棒子们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三人步入法庭,在原告席落座。刚一坐下,陈晨就感觉到一道像刀子一样的目光,恶狠狠地扎在自已身上。
金大葱坐在被告席,正死死地盯着他,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哟,这是发现被耍了?”陈晨心里暗笑,看来金大葱已经察觉到自已被整了,说不定已经报警了。
不过,陈晨是谁?那可是对刑罚罪名了如指掌的金牌律师,他会怕这个?
开玩笑!对方根本抓不到他任何把柄。
冒充破产清算律师?然后呢?这又能怎么样?一没骗财二没骗色,品行端正的社会好青年!根本不会构成任何犯罪。
金大葱这哑巴亏是吃定了,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
审判台上,书记员开始宣读法庭秩序,声音庄严而肃穆。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即将打响!
审判长宣布:“人川中级法院,公开开庭审理被告大葱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商品房买卖纠纷一案。”
“现在开庭!”
法槌落下,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审判长翻阅着手中的卷宗,目光在原告和被告席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停留在被告席的金大葱身上。
“我看被告提交的证据,开庭前,双方曾经试过私下和解?”审判长声音洪亮,不带一丝感情。
郑元勋,金大葱的代理律师,立刻起身回应:“没错,我方应金大葱先生的要求,曾经跟对方律师有过接触。”
他微微侧身,用余光瞥了一眼陈晨,继续说道:“本来我方已经展示了足够的诚意,奈何对方太贪心,狮子开大口,最后导致了和解失败。”
说完,郑元勋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他深知在民事诉讼中,庭前和解是法官非常看重的一个环节。
主动寻求和解的一方,往往更容易博得法官的好感,而拒绝和解的一方,则会在法官心中留下负面印象。
毕竟,民事诉讼的最终目的,还是以和为贵,化解矛盾。
郑元勋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特意将庭前和解的失败作为证据提交,试图在法官心中埋下一颗对陈晨不利的种子。
李苟海和李青青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他们虽然对法律程序不太熟悉,但也明白郑元勋这番话的用意。
两人紧张地看向陈晨,却发现他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甚至还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郑元勋的表情,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陈老师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李苟海心中暗自嘀咕。
就在这时,陈晨举起了手,声音平静而有力:“审判长,对于这件事,我想要补充说明。”
“批准。”审判长点了点头。
陈晨站起身,原本轻松的神情一扫而空,换上沉痛的表情:“审判长,正如你所见,我们‘正义律师事务所’只有我们三个年轻人。拥有棒子国律师资格的,也只有我一个。”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旁听席上寥寥无几的听众,声音低沉了下去:“我身边的两位,他们的父亲,是这间律所的创办者——李正义先生。
他用短暂的一生,为这两个孩子诠释了什么是法律的正义。”
陈晨的视线落在李苟海和李青青身上,两人眼眶微红,紧紧攥着彼此的手。
“为了帮助弱势群体争取合法权益,为了伸张法律的正义……”陈晨的声音哽咽了一下,似乎在极力控制自已的情绪,“李正义先生……他被恶徒夺走了生命。”
旁听席上响起一阵低低的啜泣声,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陈晨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他的两个孩子,小小年纪就一边打工赚钱,一边自学通过了法考。
虽然目前还不是独当一面的律师,但是他们为了心中的正义,却义无反顾地扛起了父亲的律所。”
他语气坚定,“为的,就是让每一个普通人,都可以被法律的光辉所照耀!”
郑元勋猛地站起身:“审判长,对方律师的陈述与本案无关!”
审判长皱了皱眉,直接无视了郑元勋:“继续说。”
他心里暗想:这么正能量的故事,自已听得都感动,这个被告律师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让每一个普通人,都可以被法律的光辉所照耀。
瞧瞧,这话说的多好啊。
听着就有点感动,想起了刚开始学法的时候。
陈晨苦笑一声:“我们一个艰难支撑的小小律所的情况,想必在座各位也能猜到一二。破旧的办公室里,甚至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他说着,话锋一转,伸手指向被了告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