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舱的金属墙壁映出阿呆发青的眼圈，这是他连续第七天被警报声惊醒。
笨蛋能量第二代实在是太过不稳定了！
操作台上三块屏幕同时闪烁红光，昨天凌晨刚调试好的干涉仪又出现了0.3%的偏差。
“第49次失败！”陈禹把数据板摔在桌上，飞溅的咖啡在阿呆的袖口处印上深色痕迹。
这位麻省理工全额奖学金的兄弟总喜欢在实验服的第三颗纽扣上，别着镀金校徽。
“建议你还是用经典物理模型重新计算，毕竟...”他瞥了眼墙上的少年班成员合影，十五岁的阿呆在画面最边缘缩成灰色的一团。
阿呆的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他的手指在擦过袖口污渍时突然僵住。
监控视频里，实验体小白鼠在第七分钟出现的左前爪抽搐，与此刻布料纤维的扭曲角度完全重合。
他猛地抓起被咖啡浸透的袖子冲向分析仪，身后传来师兄陈禹的冷笑：
“咖啡因可不会激发笨蛋能量！”
分析仪上显示的数据，让阿呆的手指微微发抖。
布料残留物中检测到异常的u介子波动，这正是他论文里预测的第三代笨蛋能量特征！
当他的目光移到样本来源标注的“清洁间回收布料”时，实验室突然陷入黑暗！
“又跳闸了。”林教授的声音从应急通道传来，“小陈去查下量子对撞机的冷却系统。”
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按住阿呆颤抖的肩膀，“三年前我在垃圾站捡到你的演算纸时，上面还沾着饭的油渍。”
阿呆盯着黑暗中泛着微光的操作台，那些油渍形成的图形曾让他推导出笨蛋能量的叠加状态。
此刻通风管道传来规律的金属碰撞声，像是某个巨型生物在啃食电缆。
清洁工老吴就是在这样的黑暗中哼着歌出现的。
老人后腰挂着二十年前全军大比武的纪念钥匙扣，手里拖着的吸尘器正在吸噬满地的玻璃渣。
阿呆的瞳孔突然收缩——吸尘器过滤网上粘着的小白鼠胡须，正发出微弱的蓝光。
“吴叔你上周摔碎过培养皿吗？”阿呆的声音像绷紧的琴弦。
“是不是那个装满绿水的玻璃罐子啊？”
阿呆连连点头。
老吴用扫把柄敲了敲通风口，“那天雷雨，这破管子漏电把我扫帚都烧糊了。”他掏出的半截桃木柄上，焦痕组成了完美的笨蛋u波运动图像！
阿呆感觉后颈汗毛竖了起来。当他跟着老吴来到地下三层清洁间，看到墙上用粉笔画满的幼稚涂鸦时，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清洁工老吴很生气，墙上的涂鸦可是他刚刚清理的时候，才擦掉没多久的！
“让我逮到是谁的恶作剧！我一定把他当陀螺抽。”
阿呆指了指墙边嘴里叼着粉笔的一只小白鼠。
小白鼠感受到了人的视线，扭过身看着他们两个。
接着伸出爪子，“hi！”
老吴被吓的逃走了，而阿呆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着。
“第三代，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