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豫明先同徐晚秋打了声招呼,然后走向元清澜,拱手问道,
“元二公子,今日来可是哪里病了?”
元清澜鼻孔轻哼一声,蔑了他一眼径首走到凳子前坐下,将手放在脉枕上,语气冷淡的说,
“病了。”
白豫明看了一眼徐晚秋,徐晚秋朝他淡淡一笑,似是在说让他先忙。
这一幕元清澜看在眼里,眼里的寒意更盛,凌风在身后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徐晚秋暗笑,这小子以前看他毛毛躁躁恋爱脑的样子,这冷淡起来,别说,还真有些上位者的感觉。
白豫明上前坐在元清澜旁边,将手搭在他的腕上,仔细的摸脉。
元清澜一动不动的望着他,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杀意,看的白豫明心里一阵发毛。
过了许久,白豫明眉头皱起,像是在想什么,然后开口说,
“元二少爷,您这脉搏有力不像是病了的样子,只不过脉搏跳的有些快,你最近要多休息,切莫心绪大起大落。”
此话一出,元清澜有些不自然的轻哼一声,
“胡说,我就是病了。”
白豫明莫名,在这哪里是病了,分明是醋了!
“那既如此,在下就给元二公子开些药,回去喝上几日保准会好。”
说罢他就起身去写方子。
元清澜手腕还放在脉枕上,转头去看徐晚秋,就见那人正满眼带笑的望着柜台后的白豫明。
一口气差点没吐出来,他将冷声道,
“你还没说我是什么病,开什么方子,你们仁济堂就是这样给人看病的吗?”
白豫明手一顿,墨汁滴到纸上,脸上有些无语,
“元二公子,刚刚在下说了,你除了脉搏跳的快,其他的地方都康健的很。”
“不可能,我身子到处不舒服,分明就是病了!你医术不精,去换个人来。”
“你!”
白豫明心里也钻出一股子火,这人分明是来找茬的。
徐晚秋在一旁见元清澜耍小孩子脾气,噗嗤一声笑出来,手指轻捂唇边,十分愉悦的样子。
二人顺声看去,就见那女子脸带红霞,好看的桃花眼里像是有星辰一般,正看向柜台那处。
白豫明心下一动,这徐姑娘分明是对他有意,他绝不能让这元清澜抢了去。
元清澜眸色更深,眼尾因气急变得有些猩红。
徐晚秋见二人僵持不下,干脆说到,
“少东家,既是今日不便,那我就不打扰了,明日我再来。”
“且慢,且慢!徐姑娘,你从村里来一趟不容易,你稍等我一会,我一会就来处理你的药材。”
徐晚秋体贴的道,
“无事,我明日再来一次就是,毕竟。。。”
说到此,她顿了一下,剩下的话留给人无限的遐想。
白豫明的心都要飞到嗓子眼了,这徐姑娘就是心悦他!
元清澜望着那二人情意绵绵的样子,双手紧握,嘎吱嘎吱的作响。
凌风也是气的不行,这徐姑娘有没有搞错啊!!!
待徐晚秋走后,白豫明站在门口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回头望着元清澜,眼里有些挑衅,嘴上却仍然恭敬,
“元二公子稍等,在下医术不精,这就给你找其他大夫来。”
“不用了。”
元清澜从他身侧经过,大步离开了药铺。
白豫明嘲讽一笑,长得好看又如何,县令之子又如何,徐姑娘心悦的是他!
回去当晚,元清澜在院里练武,伤了许多陪练的护卫,他却红着眼,仿佛不觉累一般,一下下的出招,又快又狠。
第二日,徐晚秋进城以后,果然又在昨日那处见到了元清澜,她装作无奈的样子从他身边走过,元清澜跟在身后。
白豫明见到元清澜又来了,脸上干脆装也不装了,冷了下来。
“元二公子,您今日来是,又病了?”
元清澜又走到昨天那位置坐下,手腕一放,挑衅的看了一眼白豫明,嗯了一声。
白豫明心里这个气,忍着说,“那元二公子稍等,我去喊人来。”
元清澜眉尾一挑,嘴角微扬,“不必,我这病,就让少东家来看。”
白豫明咬牙切齿的说,“你昨日不是还说在下医术不精吗?”
“呵,所以我今日就打算再试一次,若是真的医术不精,明日仁济堂的名声在清平县可就要臭了。”
“元清澜,你是故意来找茬的!”
白豫明忍无可忍。
凌风见状,挺起胸膛往前走了一步,一脸挑衅又得瑟的看着白豫明。
白豫明自是不敢再冲动,一下子泄了气。
这时,白母听到药童来报就从后院快步赶来。
见到自家儿子和县令公子剑拔弩张的样子,心中暗道不好。
接着又看到站在一旁看笑话似的徐晚秋,袖子下的手都气的发抖。
她就知道,跟这个狐媚子跑不了干系,迷惑自己儿子就算了,还带上了县令家的公子,她本身当真是大。
她平复了一下心绪,上前打圆场,笑着对元清澜说,
“元二公子,这是怎么了?”
元清澜看都不看她一眼,仍是饶有兴味的望着白豫明。
凌风回她,“我家主子病了但是你们少东家医术不精,摸不出来。”
“啊?这...元二公子,这之间怕是有什么误会,我家豫明的医术在县内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
“哦?那夫人的意思是,我没病装病,给你们仁济堂找不痛快了?”
白母心中想着,你可不就是来这找茬儿的,装什么装。
面上仍是客气的笑着,
“元公子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只是您要是觉得我儿医术不精,我就再给您换个人就是了,为了这么点小事动怒,犯不上。”
元清澜又是不语,弄得白母心中没底。
她看见徐晚秋,朝她走去,话虽客气,但是语气冷淡的说,“这位姑娘,我想当日我己经与你说的很清楚了,这下药材,我们仁济堂不收,今日我们这有些事,还请你先回吧。”
白豫明闻言慌了,“娘,不可,不可啊!”
白母转身呵斥,“闭嘴!你当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这样胡闹。”
元清澜听白母刚刚对徐晚秋那样不客气,心里不悦。
但是又见白豫明这一副娘管严的样子,眼里的嘲讽之意更盛,刺伤了白豫明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