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元清澜内心在挣扎,关于他到底要不要将人二话不说的先夺到自己身边。
可他又怕这样会彻底失了徐晚秋的心,惹她厌恶。
他此刻正应了哥哥那句,优柔寡断。
但是感情这种事,他是第一次,确实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屋中踱步,就听外面凌风带着寒一匆匆赶来,二人都是一脸的凝重。
寒一一进屋,就单膝跪下,语速极快,
“主子,刚刚属下在白家守着白豫明,他这几日绝食终于是逼的白夫人松了口,让她明日便要寻了媒人前去提亲。”
“什么?”
此话一出,这下元清澜心中也不再犹豫了,
“去找人安排下去,县里的媒人都不能接白家的活。
还有,若是白家明日要往王家村去,想尽办法将他们拦下!”
“是!”
二人齐齐应下,脚底生风的往外走。
元清澜又踱步思考了一瞬,此事不能再拖下去了,明日一早他就往王家村去,将自己的心意和徐晚秋说清楚。
白家那边,白母听到下人来报,己经是清平县内第五个媒婆拒了这个媒,说明日是端午,不接活。
白母有些头痛的扶着额,想到床上的儿子,这要是与他说了,怕是又要作天作地。
算了,就当是她上辈子欠他的。
明日她先亲自去一趟,探一探徐家的口风,总算是也能给儿子个交代。
一想到明日还恰好是大节,她就更加烦躁,吩咐下人去备些礼品,节日登门总不能空手去吧!
徐晚秋今日早起之后,她从箱子里找了些颜色艳丽的线出来,配好五种颜色后用手一搓,然后将妞妞的双手双脚都绑上这五彩绳。
轮到自己时,她不想太浮夸,就只在两个手腕系了。
她从昨夜开始,满脑子都在想今日端午吃什么。
也不知道这时候的粽子是甜的还是咸的。
她个人偏好咸的,不过甜的也能吃,再不行就自己买了材料来做。
一想到吃,这两日心中的憋闷都消了不少。
往县里去时,路上有不少都是王家村的人,都是准备去采买些吃食的。
有同村人也看见了徐晚秋,走在背后私下议论着什么。
徐晚秋假装听不到,自顾自的走。
等快走到大桥时,就见两岸此时围了好些人,徐晚秋挤了个边儿去看,就见河内正停着几艘龙舟,上面站着附近其他村子的汉子,瞧现在的架势,像是还没开始。
徐晚秋还没见过这个时代的赛龙舟,一下子就来了兴致。
等到锣声响起,两岸的人群开始欢呼,现场气氛太过热烈,徐晚秋也忍不住鼓掌吼了声加油。
正激动着,眼睛瞥到对岸,就见元清澜和凌风骑着马往这边赶。
徐晚秋刚要鼓掌,双手一下滞在半空。
他来干什么?
元清澜没注意到人群中的徐晚秋,马蹄卷起一阵尘土,路过人群。
岸边的人都在看龙舟比赛,很少有人注意到刚刚骑马过去的两人。
徐晚秋咬了咬唇,挤出人群。
等元清澜好不容易到了徐家时,一个翻身下马动作极为利落。
等不到凌风下马就首接将缰绳一丢,快步进到院子里。
妞妞正在看小鸡,就见那日凶她的大哥哥气势汹汹的走进来,一下子就慌了,
大声喊道,“娘!娘!”
元清澜一愣,顿住了脚步。
徐氏以为是家中又来了坏人,往外走时脚步有些快,扶着门喘着大气。
见到来人相貌不俗,身后又跟着凌风,她一下子就知道了此人是谁。
元清澜见到徐氏,躬身行了个礼,唤了一声“徐夫人。”
徐氏应了一声,面上无甚表情的问,“元二公子,今日前来,是为何事?”
元清澜面对徐氏一时不知如何开口,犹豫了一瞬开口说,“小生,想见徐姑娘。小生前些日子与她有些误会,今日来解释清楚。”
徐氏缓缓开口,“元二公子,你应该知道,这样于礼不合。”
又是于礼不合,元清澜心中淡淡苦涩,语气中带了一丝恳求,
“我也知此举...于礼不合。但是小生实在煎熬,有些话不吐不快,还请徐夫人行个好,让我与徐姑娘见上一面,说完后,我立刻就走。”
徐氏见他诚恳,心里有些不忍,但是...
“可是,晚秋她今天一早就往县里去了。今日是端午,我昨天喊她去县里买些吃食,元二公子来的路上,没有见到她吗?”
元清澜脑袋嗡一下,他在来的路上,并未见到人啊。
难道是下面的人没拦住白母,让她抢先了去?
呼吸瞬间都有些急促,他又行了个礼,说自己先告辞了,紧接着又急匆匆的走了。
元清澜又带着人折返,这一次的急切比来时更重。
不知不觉的就红了眼,他不敢想,若是人先被白家劫去了,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正想着,就见桥边有道纤细又熟悉的身影站在那,妩媚的眸子此刻清清冷冷的看着他这边。
他勒紧缰绳,一脸急切的下马。
“徐..”
话还没说完,徐晚秋食指抵在唇边,扭了一下头,示意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元清澜恢复理智,点了下头。
徐晚秋背着背篓,往右边的山上走去,元清澜跟在其后。
等走到林子里,徐晚秋站定,背对着元清澜,淡淡开口,
“你今天是来寻我的?”
“嗯。”
徐晚秋轻笑一声,转过头看着他,眼底有些戏谑,
“你忘记了那日的话?”
元清澜心口一痛,如果时间能重来,他绝对给当时的自己两耳光,说的一些什么混账话!
“是我对不住你,那日的话,我向你道歉。”
“不必了,出尔反尔可不是君子所为。”
说罢,她冷着脸就要离开,元清澜慌了,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是我的错,我也不是什么君子,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还是说,你真的想嫁给那白豫明?”
徐晚秋眼底有些挑衅,与他站的很近,抬头望着他,
“不然呢?”
元清澜不可置信的望着她,急急出口,
“你那日说他与我都是一样的,你不过就是要个庇护而己,既如此,那我娶你!”
此话一出,周围瞬间寂静下来,少年的声音在山林间回响,重重的砸在徐晚秋的心上。
元清澜眼角猩红,双手握着她的肩膀,又重复了一次,“你不就是要庇护吗,我娶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