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珠的石化沿着锁骨迅速蔓延,七星烙印在石质肌肤下泛着妖异的紫光。敖乌兰的剑尖突然转向,在孟美美手腕划出血痕。"以巫祝之血绘河图!"她厉喝时,城主府地砖轰然翻卷。
九百具童尸保持着跪拜姿势破土而出,每具尸身额间都嵌着青铜卦钱。思思的白剑突然发出凤鸣,剑身血丝竟在虚空勾画出一幅洛书图。孟美美腕间鲜血被某种力量牵引,在空中与洛书重叠成血色星图。
轩辕承影的长枪在触及心口时骤然停顿。枪尖星辉里浮现出青铜面具的纹路,那些被烧红的锁链突然活过来般缠住他右臂。"哥哥..."他瞳孔中的金芒忽明忽暗,镇龙碑碎片在血浪中拼合成完整的双龙夺珠图。
白衣人脚下的血浪突然结冰。九只血手攀上他的脚踝,童尸们空洞的眼眶里亮起幽蓝鬼火。"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镇龙碑的材质?"他抚摸着脸上剥落的龙鳞,突然将青铜面具按进胸膛,"父亲用我们的胞衣铸碑时,早该想到今日!"
镇龙碑轰然炸裂,飞溅的碎石在半空凝成九百个哭嚎的鬼童。思思的白剑应声碎裂,二十八道星辉从她袖中涌出,在虚空拼出完整的二十八宿星图。"青龙七宿归位!"赵金珠石化的嘴唇突然翕动,心口七星烙印射出一道紫电。
孟美美手中的打狗棒突然暴涨,甲骨文脱离竹身飞向星图。当最后一个"井"字归入南方朱雀,整个凤凰城的地面开始透明化——地底蜿蜒着十八条龙形矿脉,每条龙脉的逆鳞处都钉着青铜卦钱。
"原来如此。"敖乌兰突然割破掌心将血抹在剑锋,"九百童尸不是祭品,而是镇物!"她的剑刺入地面时,十八条龙脉同时发出哀鸣。轩辕承影身上的黑龙纹突然离体而出,化作实体扑向血浪中的青铜巨棺。
白衣人发出癫狂大笑。他胸口的面具己经与血肉融合,露出半张与轩辕承影一模一样的脸:"当年父亲将白龙精血注入碑文,却不知真正的容器..."话未说完,九条锁链突然从他脊背刺出,末端拴着正在融化的青铜武士。
轩辕承影的星辉长枪突然调转方向。枪尖穿透敖乌兰的剑锋,沾血的星光在虚空写出一个古老的"解"字。赵金珠身上的石化骤然停止,七星烙印化作流光没入地底。
"你竟悟透了轩辕氏的禁术!"白衣人终于露出惊惶之色。他脚下的冰面裂开蛛网纹,青铜巨棺中传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九百鬼童突然齐声尖叫,音浪震碎了城主府最后的梁柱。
思思的残剑突然飞入星图中心。当剑柄的凤首触及"心宿二"的星位,整个二十八宿星图开始顺时针旋转。孟美美看到自己喷出的血珠悬浮在空中,每一滴都映出不同的甲骨文字。
"就是现在!"敖乌兰抓住轩辕承影的手腕,带血的掌心按在星图中央。十八条龙脉同时抬头,矿脉中的青铜卦钱纷纷崩裂。白衣人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己经与冰面生长在一起。
轩辕承影眼底的金芒彻底化作岩浆。他反手握住穿透敖乌兰身体的长枪,枪身上的星辉突然变成漆黑如墨的颜色:"哥哥,你可知轩辕氏真正的秘密?"
长枪刺入冰面的刹那,九百鬼童的哭嚎变成了笑声。青铜巨棺的盖子缓缓滑开,里面涌出的不是血水,而是漫天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