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只是一触即离,随后给她讲解发球引拍的动作和对于时机的把控。
不得不说,她……
还是这么没有运动天赋。
过了几分钟,旁边感觉吃了满嘴狗粮的陆维维实在看不下去,毅然决然的参团:
“我们二打一吧?”
陈易扭头看着自信的女选手2号。
毫无默契的双打可不比单打强到哪儿去啊。
众所周知,强如林李,也是分则天下无敌,合则一滩烂泥。
似乎也是有自知之明,还没打,两人就提前规划好战术。
极为简陋——一人接左边半区,一人接右边半区。
对于这种情况,著名科幻动漫——网球王子早就教过他了。
瞄着中线狠狠的打。
……
十分钟后,殷茵抓住机会高高跃起,曼妙身姿完全的伸展开,陈易甚至看见衣摆处露出一截小腹,平坦光洁。
花滑运动员的核心力量此刻展露无遗,好似拉满待发的弓。
然后……一个传说中的跳起来平抽,被陈易轻松打回后场。
趁她捡球的功夫陈易把外套穿起来。
“不打了吗?”殷茵问他。
“不是。”陈易有点为难,“……我觉得有点冷。”
跟这两人打球连热身都算不上。
下一秒看着对方捏紧了的小拳头,他哂然一笑。
好吧,他承认他有点喜欢看她鼓着脸,气呼呼的样子。
这时,殷茵突然意识到手腕有一阵阵的疼痛,于是把袖子拉上去,露出来的手腕内侧赫然有一块红肿。
“怎么了?”注意到对面的异常,陈易走上前询问。
陆维维也靠过去,看清之后顿时吓了一跳:
“什么情况,怎么肿了?”
“不知道。”殷茵摇头,“刚刚觉得这里有点痛,才看见。”
颜色深深的,面积不小,还有点鼓起来,好丑啊。
“我看下。”不知道什么时候陈易已经从网下面钻过来,她下意识把手往身侧一缩。
陈易挑眉,“不给看?”
她犹犹豫豫,含糊不清地说:“有点难看。”
话音刚落,身侧的手就被拉起来放到前面。
对面的人似乎根本不管她说什么,强势的直接上手,可动作又很注意,很轻。
边上陆维维顿时睁大眼睛看她,好像在说“牵手了牵手了”。
重点居然不是她受伤了?
她看着自已被攥住的半只手掌,脸上隐隐有些发热。
如果之前教她发球的时候只是压了一下她的手背。
那现在……应该的确算牵手吧。
陈易完全没意识到这些,一门心思都在那截细长皓腕上的一大块隆起。
正常的打球,就算再怎么用力也不可能会这样。
这显然是击球发力的方式有问题。
“你是怎么挥拍的?”他皱眉,不自觉地语气有点冷,殷茵愣了一下。
“没有在凶你。”意识到自已的话可能有歧义,陈易耐着性子解释,“应该是你挥拍的动作不对,你试给我看下。”
“哦……”殷茵握着球拍,慢慢做了下扣杀的动作。
球拍的末端华丽丽的顶到了那块肿起来的地方,她轻轻嘶了一声,一脸尴尬,也顾不上痛,又把手藏起来。
“……”陈易觉得好气又好笑,这动作简直是李普他妈给李普开门,李普到家了。
每次挥拍都顶在手腕上,那里能不肿么,也亏她到现在才感觉到。
可笑着笑着又隐隐有些心疼。
早知道他就放海了,也不至于让她为了那点好胜心频频使用“跳起来平抽”这一招。
“要是我们来不及回来,麻烦你帮她把拍子带回去。”
香喷喷吃着狗粮的陆维维突然被cue到,怔了一怔,满口答应。
殷茵被拽着走了几步才想起来问:“去哪儿啊?”
“当然是医务室,我又不会看病。”
“哦……”
语气不善,好像在怪她。
他们的老师正在场边和其他班的老师唠嗑,陈易走过去说明了一下情况。
老师问他:“你也受伤了?”
“没有。”陈易坦然的回答,“我送她去。”
殷茵注意到对方的眼神在他俩身上划过,莫名的心虚起来,小声说:
“我一个人也……”
“老师,她是跟我打球受伤的,我觉得我有这个义务。”陈易打断她。
老师的目光在他俩身上转了转,表情耐人寻味,倒是没再说什么,点头同意了。
出了体育馆,去医务室的路上,陈易一直没说话。
殷茵跟在边上观察了一会儿,试探性的问:“你生气啦?”
“没。”陈易想了想说,“就是有点后悔,好像是我放水放少了。”
“也不能全放了嘛,我也是要面子的,要光明正大的赢才行。”她竟然还有点骄傲,“至少我凭实力拿了2分吧?”
还真以为那两分是靠实力得的?
陈易不忍心打击她,话锋一转:“我倒是觉得你这下要痛不止2天。”
殷茵一下子泄了气,“那是有点亏哦。”
走着走着她突然又想到什么,歪着脑袋问他:
“我只是手受伤,又不是腿受伤走不了路,你为什么要送我去啊?”
陈易想也没想:“因为你路痴。”
她撇撇嘴,体育馆离医务室很近的,根本不会迷路。
“可是刚刚你和老师说你要送我去医务室的时候,边上好多人都看着你呢。他们肯定觉得,这个男生怎么这么多管闲事,人家不要他送,他还非要送。”
“是有点影响名誉,不过无所谓。”陈易很淡定,“你忘了我这节课用了谁的身份证?”
身份证?
殷茵一时半会儿没听懂,上课要什么身份证,只会点名啊。
随即恍然大悟想起来,“江鑫?”
陈易“嗯”了一声:
“所以大家只会记得,有个叫江鑫的男生,无事献殷勤兼厚脸皮,死缠烂打,非要送漂亮女同学去医务室。”
殷茵简直想笑,这么坑人家真的不会被打吗?
不过这两人好像感情特别好,让她都有点嫉妒。
“所以你们男生都是这样的吗?”她指的是互坑这一点。
“不全是。”陈易答非所问的自夸起来,“我这么好的,少见。”
殷茵忍俊不禁,心想你也完全符合厚脸皮这一条啊。
“那当事人呢,记得什么?”陈易突然问她。
“嗯……”殷茵眼珠转了转,又抬眸望着头顶,那里春日和煦,碧空万里。
她说:“大概会记得有一个特别好,特别少见的男生,不叫江鑫,叫陈易。”
牵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