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你说什么?”姚淑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你就是看不得我实现梦想!你走!我不想看到你!”唐雪珠再次咆哮着重复。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姚淑儿也气上心头,摔门而去!
姚淑儿走到路边,回头看了一眼唐雪珠家的窗户,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她心里很难过,难过唐雪珠居然这么偏执一意孤行,为了梦想能如此狠心伤害自己的身体,另一方面,是唐雪珠刚才的口不择言伤害了她,居然说:我不想看到她实现梦想……哎,心里顿时升起一股苦味。
唐雪珠看到食物被姚淑儿全部扔光,气不打一处来,顶着刚睡醒的鸡窝头就下楼去买食品,按照她的增肥计划,该吃完下一顿然后睡觉了。
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唐雪珠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哪怕付出任何代价,体重算什么,胖了再减就好,自己又不是没吃过那样的苦,自己已经苦了很久,只有实现梦想,才能让自己苦涩的心尝到一点点甜。
李明泽近来越来越忙,因为工厂引进的新机器,这几天已经运到厂里了,这批机器的到来,令李明泽从早到晚都没法闲下来,更加没办法早晚都陪着姚淑儿上下班。
几天后,姚淑儿好不容易在深夜结束加班,回到与唐雪珠一起合租的房子,一进门就吃了一惊:唐雪珠居然搬走了,屋内唐雪珠的物品一件不留就是证明。
哎,该拿她怎么办,劳累一天的姚淑儿,内心又多添了些无奈,掏出手机,拨打了唐雪珠的电话,打通了,但是只响了几声,那边就将电话挂断。
姚淑儿知道唐雪珠闹气脾气来,特别难哄,可是作为好友,她不哄谁哄,于是她又重拨回去,可是电话那头却传来已关机的回馈。
那头的唐雪珠一看是姚淑儿打来的,眉头一皱,果拒接后,顺手就将姚淑儿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头疼欲裂的姚淑儿实在没太多精力,她只想赶紧洗澡,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忙。
入睡后的姚淑儿根本没意识到,危险正在她周围窥伺着,悄悄地降临她身上。
漆黑的夜幕下,暗处的张和早已伺机蓄谋着,白天时,张和看到唐雪珠将自己的物品搬出,头也不回的跟着搬家公司离开。
唐雪珠胖了很多,若不是这肥胖的身影出现在窗口,张和也认不出来这个胖子就是唐雪珠。
李明泽连续十几天,都围着机器忙来忙去,回到家时,有时甚至连冲凉的精力都没有,便倒头睡去,劳累早已分散他的警觉。
自从唐雪珠得到“增肥”假期,姚淑儿只好一个人上班下班,独自住在租住的家里,再加上唐雪珠的突然之间搬走,张和只觉得天时地利人和,老天都在帮他,他内心得意的窃喜,他有大把机会将心之所向付诸行动,只为发泄自己心中对姚淑儿的怨恨。
说来,姚淑儿的表姐去世有一段时间了,时不时闲暇下来,姚淑儿也会想起自己的表姐,有时思虑过深,也会沉浸在生离死别的悲伤中,许久才能晃过神。
张和,就是姚淑儿表姐的丈夫,也就是姚淑儿的表姐夫。
姚淑儿一直记得张和对自己的误解,可百口莫辩,自己也毫无解释的办法,甚至现在唐雪珠也误解自己,姚淑儿觉得心很累,实在搞不懂,自己发自内心的关心他们,关心唐雪珠,为何他们却可以这么容易就曲解自己。
李明泽好不容易将新到的这批机器调试完毕,经过连续十几天的测试,终于可以确保这些机器能顺利进行工作,李明泽的工作量,也终于降下来了了一些。
李明泽惦记着姚淑儿的安危,这天,他匆匆忙忙把剩下的工作做完,在下班后,去找姚淑儿,已经很久没见,见姚淑儿一面,李明泽心里也能放心一些。
姚淑儿为莫总策划的减肥养生饮料宣传方案,大部分工作都已接近尾声,包括筹备工作、需要补充的市场调研,还有一些人脉的搭桥维护沟通,跟着何总忙完这些,她感觉自己成长了不少。
她也终于能清闲下来,见到李明泽来找自己,才想起已经大半个月没见了,两人便相约到附近的咖啡厅唠唠嗑。
“最近还好吧?”李明泽坐定后,关切道。
“嗯,工作太忙了,哎。”姚淑儿叹了口气。
“怎么了?”李明泽知道姚淑儿不是轻易叹气的人,询问道。
“我那个好朋友唐雪珠搬走了。”姚淑儿答道。
“为什么突然就搬走?”
“嗯,有点小误会,可是她不接我电话,她还在假期里,我工作又忙,没办法赶去她老家。”姚淑儿说道,此时服务员用托盘将两人点的咖啡端来,姚淑儿也觉得有些口渴,便端起来喝了一大口,没品尝就下了肚。
“好好说清楚就行了。”李明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这样安慰道。
“我知道她的梦想是能在舞台上表演,我知道对她来说机会很难得,但是为了获得机会,要在一个月里增肥30斤,这太伤身体了,我不同意,她就觉得我不支持她的梦想。”姚淑儿将来龙去脉向李明泽解释道。
“这样啊,可能是增肥期间,不太能想通吧,过段时间,她理智下来了,那时候再找她谈谈吧,你也知道突然增肥很不健康,她现在身体和头脑都处于不健康的状态,能理解。”李明泽总是说着理智的话。
“嗯,你说的也对,”姚淑儿听完,感觉胸口压着的石头仿佛轻了些,“嗯,过段时间我再去找她,小别扭而已,话说清楚就好了。”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夕阳在西边慢慢沉下去,月亮也一点点显露身影……
惬意的下班时光,就在这咖啡厅悠闲度过了。李明泽跟姚淑儿又聊了一会儿,便一同起身,离开咖啡厅,李明泽打算像往常一样,送姚淑儿回家后,自己再回家。
姚淑儿租住的房子附近,张和早已万事俱备,就等姚淑儿出现了……
张和依旧在阴暗处窥伺着动手的机会,月光洒在张和的脸上,映照着张和阴险的脸……
姚淑儿和李明泽走在路上,完全没意识到,他们正在一步步靠近危险,仍慢慢地走着,聊着,路灯一盏一盏甩到身后,两人聊着天,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
越靠近姚淑儿的家,四周人影就越稀少,原本还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此刻只剩他们俩。
张和远远便看到他们到来,只是没想到,想要动手的这天,姚淑儿居然有的回家的同伴。
本来,张和以为自己可以慢慢动手,但此刻,他内心一遍一遍播放以往与姚淑儿的积怨,每播放一遍,张和内心的仇恨就加深一层,每播放一遍,张和的理智就少了几分,终于,他决定不管不顾……
张和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蹲麻了的双腿,将凶器从随身背着的包中拿出,眼睛一下也不眨地,盯着姚淑儿,看着姚淑儿一点一点,离自己越来越近……
机会来了……
张和心中飘出这样的念头,稍稍活动伸展一下身体之后,迫不及待地希望下一秒,自己就出现在姚淑儿背后,在她身上,用匕首挥舞……
姚淑儿根本没料想过,自己此时处于何等危险的境地,即将转弯走上小路,转弯的一刹那,眼睛被惨白的远光灯刺得睁不开眼。
不一会儿,他们就听到震耳欲聋的炸街炮声响,原来是深夜的未成年摩托党。
数十名摩托党以飞快的车速,从姚淑儿和李明泽身旁呼啸而过,姚淑儿反应过来后,跟李明泽一起加速了脚步,下意识想尽快回到家中。
张和的恶念,被忽然经过的摩托车队打乱了计划,他只好眼睁睁看着姚淑儿从自己眼皮底下溜走,心中暗暗又升起下一次作案计划。
“呵!推!”张和用力朝地上吐一口口水,眼神恶狠狠地看了姚淑儿最后一眼,转身离去。
“谢谢你送我回家,天色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路上注意安全。”姚淑儿家门外,姚淑儿一边掏钥匙开门,一边眼神温柔地看着李明泽,嘴里发出关切的叮嘱。
“嗯,你也早点休息,晚安。”李明泽对着姚淑儿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呼,劳累的一天,在姚淑儿瘫坐在沙发上为止,结束了。
陈英正在局里,皱着眉头分析手里的线索。
“陈英!有人找!”
陈英听到有人喊自己,抬头看向声源处,声音来自同事,同事看到陈英有反应,便脚步匆匆地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
陈英到了接待室,看到来人是周勇康,心声些疑惑,不知这家伙找自己有什么事情,便耐着性子问道:
“你有什么事找我?我很忙,长话短说。”
周勇康神色有些凝重,他脑海里回顾着自己在服刑期间目睹的一切……边回顾边对陈英诉说道:
“七虎并非自杀,我亲眼看到是张和下的毒手!”周勇康越说越激动。
“什么?”陈英闻言,眉头拧在了一起,但不能轻信这些犯罪分子,“你有什么证据。”
“我就是证人啊,有证人还不够吗?”周勇康听陈英要证据,更加着急起来。
“我们办案,是要讲证据的,你这种人……的话,可信度太低。”陈英直言不讳。
“呵呵,”周勇康苦笑两声,“我知道你们不会那么容易就相信我。”
“嗯。”陈英虽然口上说不信,但心里已经决定重新调查一下七虎自杀案,“没别的事要说的话就赶紧走吧。”
“证据,在这里。”周勇康从身上掏出老款诺基亚,“这是我服刑时偷偷藏的,七虎死的那天晚上,我正偷偷拿着手机查看短信,结果就听到奇怪的嗯嗯声,我探头往斜对面方向看,隐隐约约看到张和用裤子勒七虎,看到那场景,我楞了一下,然后发着抖地伸着手,用手机录了一段,录像就在这手机里。”
陈英心头一惊,示意周勇康播放,周勇康手机里播放的,正是张和谋杀同监的七虎的行凶现场,张和先将七虎勒晕,然后伪装其自己上吊自杀的假象。
事发后,面对警察的问询,张和说自己睡着了,张和惊魂失措地供述没让录口供的同事对他心存怀疑,难怪法医勘验时,没看到可疑迹象,裤子面积较大,不容易留下勒痕,装疯卖傻的张和因此蒙混过关。
事关重大,陈英立即向上级申请针对张和的通缉令和逮捕令,必须将心狠手辣的张和尽快逮捕归案,否则张和很有可能再次犯案,会有无辜人莫名受到伤害,甚至失去生命。
陈英迅速地走完申请通缉令的流程程序,上级看过录像后,也十分紧张,命令陈英牵头带队,尽快将危险人物张和捉拿归案。
通缉令下达后10天,陈英带队在周边摸排查监控,可张和十分警惕,查看了大量监控,都没发现张和的影子。
时间每过去一天,陈英心头压力就越大,张和的反侦察意识特别强,张和极力避免留下自己行踪的痕迹,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他再次犯案的可能性极高,否则不会如此谨慎。
陈英临时申请数十名同事协助,帮忙尽快看完监控录像,以求尽快扒出张和的踪迹,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一个不起眼的小路上,大路路口的监控,抓拍到几秒张和的身影,仔细辨别,终于确认,正是张和,张和仍在本市。
案件侦破获得进展,陈英稍稍松了口气,心中暗暗规划接下来的侦破行动,只要有些许的线索一切都好解决了。
街头忽然出现行色匆匆的大量警察,张和心知,自己迟早会被警方抓住,行色匆匆的警察,也让张和觉得,自己应该尽快将计划付诸行动,不能再慢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