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禹和盛夏暖并肩站在走廊外面,颇有点荣辱与共的意思。
不知怎么回事儿,明明罚站是带有强烈惩罚色彩的羞耻事件,然而江禹和盛夏暖往那一站,却看的有些同学十分眼热呢?
好想和他们一起罚站!
“对不起,是我拖累你了。
“关你什么事啊?是我自已看他不顺眼,你别什么事情都往自已身上揽,这是坏毛病,得改。”
盛夏暖想了想:“你刚刚好帅啊。”
江禹微微一笑:“过奖了——谢谢。”
其实你更帅。
为我拍案而起怒发冲冠时,帅得惨绝人寰。
一股暖流在江禹心中激荡。
盛夏暖懵逼:“你谢我什么?”
“你刚刚在帮我说话……”
“害,那不是应该的吗,他们欺人太甚!”
盛夏暖心道,如果这里不是学校,她真想冲上去把那两个恣意侮辱人人格的家伙暴打一顿,她不提倡暴力,可不能不承认,有时候暴力可比嘴皮子有用多了。
想到这里,盛夏暖对江禹的钦佩之心,油然而生。
他的情绪好稳定啊!
如果换成自已,不知得暴躁到什么程度。
盛夏暖虚心道:“你太厉害了,我得跟你学习。”
江禹自嘲:“学习我什么?学习我当缩头乌龟嘛?”
“不不不,你少来糊弄我,你这才不叫缩头乌龟呢!你这叫做荣辱不惊,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人!”
江禹和她开启了商业互吹模式:“你也不差,该出手时就出手,颇有女侠的风范,这要是在古代,你绝对会是行侠仗义的一代女侠。”
盛夏暖捂嘴偷笑。
江禹东张西望:“这是我第一次罚站,还挺好玩儿的。”
盛夏暖乐了:“是吗?巧了,这也是我第一次。”
赵光恶狠狠瞪他们一眼:“你们两个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给我在这儿站到放学,然后每人给我写两万字的检讨,放学之前交给我!”
江禹听不下去了:“赵主任,麻烦你适可而止。”
赵光吹胡子动眼,阴沉沉一笑:“你说什么?”
“我说请你适可而止,你又要我们站着到放学,又要我们写两万字的检讨,不觉得很过分吗?”
“过分?”赵光一副“我就是过分了,我就是大人欺负小孩儿了,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小人得志嘴脸:“不想写,是吧?不想写也行啊,目无纪律,挑战老师威严,严重影响课堂纪律,轻则记过,重则开除!”
盛夏暖鄙夷道:“你这是仗势欺人。”
赵光危险的眯了眯眼睛。
这个小丫头以前怎么没见过,是新转来的学生吧?
长得还怪水灵,可惜是个没眼力见的。
“有耍嘴皮子的功夫,还是想想怎么在放学之前把我要的那两万检讨写出来!”
他背着手,轻哼一声离开了。
盛夏暖沉默半天:“江禹,检讨你要写吗?”
江禹道:“我又没错,干嘛要写?”
“那你现在心情如何?”
“还行啊!”
盛夏暖不死心:“没被卑鄙无耻的家伙影响到一星半点儿?”
江禹风轻云淡:“没有啊,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盛夏暖不解:“他都做的这么过分了,你为什么不生气啊?”
“因为他是傻逼,跟傻逼犯不着生气。”
江禹直言赵光是傻逼,逗得盛夏暖乐不可支:“在女孩子面前说脏话可是很不绅士的行为哦,不过这次我就原谅你了,因为他确实是傻逼。”
江禹是闷葫芦,缺乏和异性接触的经验。
除了前世总是要哄着捧着、弄得他心力交瘁的宋雨薇,盛夏暖是他正儿八经第一个正式接触的女孩。
实不相瞒,宋雨薇让他对女生有阴影。
而盛夏暖,则恰恰化成一道温暖的阳光,驱散他心中阴影。
江禹不写检讨,盛夏暖也没打算写。
他们没错,干嘛要写。
“入学第二天就被罚写2万字的检查,你不怕?”
盛夏暖小傲娇:“我怕什么,怕的人该是那傻逼。”
“怎么,你有靠山?”
“没错。”
江禹不解:“那你还要乖乖来罚站?”
盛夏暖天真烂漫:“因为以前没有被罚站过,觉得新鲜好玩儿嘛,而且教室里太吵了,我想出来静静。”
江禹:“……”
其实他老老实实出来罚站,并非被赵光淫威震慑,也是为了尝个新鲜……
盛夏暖反问:“我有靠山,所以我不怕,那你也有靠山吗?”
江禹叹口气,故作忧愁:“你看我像是有靠山的人吗?”
盛夏暖瞪大眼睛:“你没靠山呀?你惨了,那你还不得被他给整死啊!”
江禹是真不怕。
重活一世的好处就是,知道别人所不知道的未来的事情。
某些事情,被爆出来弄得人尽皆知的时候,是新闻。
当别人不知道而唯独他知道时,那叫做把柄。
他有赵光把柄,可以分分钟送赵光进去吃牢饭,他怕什么。
窗外秋高气爽,阳光明媚。
新鲜感过去后,江禹觉得在这里罚站是在浪费生命。
他试探的看向盛夏暖。
正好盛夏暖也向他看过来。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的达成某个共识……
七班上课中。
某同学走神,目光有意无意的往窗外一瞥,愣住了。
江禹和仙女新同学怎么不见了?!
糟了,糟了,江禹把新同学给拐走了!
学校北面,有一片桃树林。
春暖花开的时候,一大片的桃花,美不胜收,是女同学们的拍照天堂。
江禹同学是好学生从来没逃过课,可并不耽误他知道,若是有人逃课,首选这里当突破口。
原因很简单。
桃树林不仅可以帮忙打掩护,还提供了作案工具。
不过一中是重点学校,逃课率相对来说特别低,兼之半年前有个同学在跳下去时不小心摔断了腿,学校拿他当反面教材一遍又一遍宣传,最近这半年没再听说有逃课的现象,连守在桃园边抓学生的保安都给撤了。
江禹站在一棵离院墙距离不过一米的桃树下,拍拍粗壮的树干,看着娇小的盛夏暖,迟疑道:“你行吗?”
盛夏暖“嘿”了一声:“你又瞧不起人了是吧?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
说罢,她三下两下爬上桃树,整个人跟敏捷的小野猫似的,轻而易举的攀上了院墙。
江禹暗叹一声,这身手,不愧是逃课的好苗子!
她坐在上面,两条腿悬空,一晃一晃好不自在:“上来呀。”
江禹不甘示弱,如法炮制,很快和盛夏暖并肩坐上墙头。
盛夏暖抬头望望天空:“哇,天好蓝。”
风吹起她耳边碎发,她伸手抓住掖在耳后,侧目对江禹俨然一笑:“下面见。”
说罢不给江禹反应机会,直接跳了下去。
等江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稳稳当当的站在了下面,抬头看他道:“你行不行啊,要不你踩我肩膀下来。”
男人最怕被人说不行。
尤其是被同龄的女孩子。
江禹义无反顾一跳。
在身体下坠时,心里没来由涌起一股陌生的爽感。
那是释放天性挣脱束缚的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