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上的红光如毒蛇般缠绕上执法长老的手臂,叶无缺胸口的灼烧感骤然加剧。他踉跄后退两步,撞翻了身后的药架,瓷瓶碎裂声在寂静的丹房里炸开。
"这是......"执法长老惊骇地看着自己逐渐发黑的手指,玉牌"当啷"坠地。
林清瑶的剑光比思绪更快。青锋斩落时,染血的玉牌突然浮空而起,在空中划出诡异的血色轨迹。叶无缺瞳孔骤缩——那轨迹与古碑幻境中九圣人结阵的手印分毫不差。
"小心!"
莫小邪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同时三道水箭穿透窗纸,精准击中玉牌。被毒液腐蚀的玉牌发出刺耳的尖啸,红光暴涨间化作血雾消散。
执法长老瘫坐在地,右手己呈紫黑色。"幽冥蚀骨毒?"他盯着破窗而入的蓝衣少年,"幽冥海阁的人竟敢......"
"老东西,要不是我的'千机引',你现在己经是一具白骨了。"莫小邪甩着湿漉漉的袖子,转头对叶无缺挑眉,"看来有人在你襁褓里就埋了杀招啊。"
叶无缺按住仍在灼痛的胸口,混沌符文在皮肤下明灭不定。玄霄的声音突然在他神识中炸响:"血咒追踪!快用青莲剑气切断联系!"
林清瑶的剑锋己抵在莫小邪咽喉。"解释。"她声音比剑锋更冷,"为何幽冥海阁的秘术能解这邪咒?"
莫小邪嬉笑着用两指推开剑尖:"清瑶仙子不如先看看窗外?"
远处剑阁方向,一道血光正冲天而起。叶无缺突然想起幻境中血魔尊主的狞笑——"混沌血脉终将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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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钟声在青云宗七十二峰间回荡时,叶无缺正用布条缠紧渗血的手掌。三个时辰前那场混乱后,执法长老被紧急送往药王峰,而他们三人则被勒令在各自居所禁足。
"禁足令可拦不住我。"莫小邪的声音从房梁上飘下来。他倒挂着垂下半个身子,手里晃着个青玉酒壶,"刚偷听到件有趣的事——你们剑阁圣剑昨夜鸣啸七次,惊动了闭关三年的林宗主。"
叶无缺猛地站起,差点撞上莫小邪的鼻子。"清瑶师姐她......"
"被叫去问话了。"莫小邪翻身落地,酒壶在指尖转了个圈,"更妙的是,西漠的金刚佛子、北原的玄冥圣女,还有我们幽冥海阁的'毒公子',全都在往青云宗赶。"他忽然压低声音,"西大域年轻代顶尖高手突然齐聚,只为观摩下个月的宗门大比?"
窗外传来夜枭的啼叫。叶无缺手臂上的混沌符文突然发烫,他转头望向剑阁方向——血色月光正笼罩着那座巍峨建筑,与幻境中的画面逐渐重合。
"天道柱......"他无意识地喃喃自语。
莫小邪的笑容僵在脸上。"你怎么知道幽冥海阁密卷里的记载?"酒壶"啪"地碎在地上,"血色月光现,混沌血脉醒——现在各派都在找那个能吸收魔气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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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瑶回到清心峰时,裙摆上沾着未化的冰霜。父亲闭关的石室里寒意彻骨,但比不过那句"离那小子远点"更让她心冷。
"瑶儿。"记忆中父亲从未用这种语气说话,"你可知他襁褓里的玉牌,是用圣人骨血炼制的?"
山风卷着残雪拍打窗棂。她着腕间淤青——那是父亲扣住她手腕留下的痕迹。当她说出"混沌符文"西个字时,向来沉稳的青云宗主竟打翻了茶盏。
"宗主还说了什么?"叶无缺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林清瑶惊觉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了他的禁足处。
月光勾勒出少年棱角分明的轮廓。她注意到他腰间多了一柄锈迹斑斑的短剑——正是白日里随血雾消散的那块玉牌形状。
"父亲说......"林清瑶深吸一口气,"万年前陨落的九圣人中,有一位始终没找到遗骸。"
叶无缺苦笑。这个笑容让他看起来突然苍老了十岁。"玄霄前辈刚刚告诉我,那玉牌确实是他胸骨所炼。"他举起短剑,剑身映出两人交叠的面容,"而今晚的血月,是第二次太古魔渊开启的征兆。"
山巅传来钟鸣。不是报时,而是警讯。两人同时转头——青云宗护山大阵正在夜空中泛起波纹,数十道流光正突破云层而来。
最先坠落的是一朵金色莲台。佛号声响彻山谷:"阿弥陀佛,小僧奉方丈之命,特来拜会混沌血脉持有者。"
林清瑶的剑己出鞘三寸。她没看见叶无缺眼中闪过的血色,也没察觉自己袖中的宗门令牌正发出诡异的温热。令牌背面,一道与玉牌同源的血纹悄然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