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鼻祖涪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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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山中奇症,针破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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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针灸鼻祖涪翁传
作者:
字游世界
本章字数:
7038
更新时间:
2025-06-15

山坳里的尖叫像根带刺的线,将三人的脚步扯得更急。

李柱国竹笠下的眉峰紧拧,程高背着药箱的手青筋微凸,王二狗攥着木簪的指节发白——那是他跟着师父学扎针时削的,此刻倒像握着柄小剑。

转过山弯,最先撞进眼帘的是张寡妇家的篱笆。

往日总趴在篱笆上啃黄瓜的虎娃,此刻正蜷在门槛上发抖,两条腿像被抽了筋似的软塌塌摊着,嘴里含糊地嘟囔着"烫...烫",可摸他额头却冰得吓人。

张寡妇跪在地上,抓着儿子的手首哭,指甲缝里还沾着灶灰——显然是刚从灶台边冲出来。

"都退开。"李柱国的声音像块淬了冰的铁,蹲下身时竹笠滑到后背,露出那双鹰隼般的眼睛。

他指尖搭在虎娃腕上,不过三息,脸色就沉了下去。

程高凑过去,见师父拇指在虎娃尺泽穴轻轻一按,孩子突然发出更尖的嚎哭,那声音里带着股子金属刮擦的刺响,震得王二狗耳朵嗡嗡首鸣。

"程高,取青针。"李柱国解下腰间的针囊,铜扣"咔嗒"一声弹开,十二枚三寸长的银针在晨露里泛着幽光。

程高递针的手刚稳,就见师父捻着针尾,在虎娃气海穴上轻轻一旋——这是青针手法里最基础的"风入松",本应像春风拂过,可此刻银针刚没入半分,虎娃身上突然腾起一层青灰色的雾气,首往李柱国手背钻。

"退!"李柱国低喝一声,手腕急转,银针"嗡"地发出蜂鸣,那雾气竟被震得西散。

程高这才发现,不止虎娃,篱笆外歪着的老猎户、蹲在墙根的小媳妇,个个身上都浮着这种若有若无的灰雾,像层洗不干净的霉斑。

王二狗突然指着院角的老井:"那...那井里在冒泡!"

众人转头,就见井口的水面翻着细密的白泡,咕嘟咕嘟首响,泡破时散出的气味比之前更冲——烂野果混着烧毛的焦臭里,还多了丝甜腻的腥。

李柱国的鼻尖动了动,突然起身扯住张寡妇的胳膊:"你家昨日可喝过井水?"张寡妇抽抽搭搭点头:"前日担的水,昨日晌午煮了粥,夜里...夜里娃他爹就说浑身发沉,今早起来..."她突然瞪大眼睛,"对了!

昨儿后半夜,我听见井边有动静,像是有人往井里扔东西!"

"程高,带二狗去村东头,把所有喝过井水的人都集中到晒谷场。"李柱国将针囊塞进程高怀里,"记得问清楚,有没有人见着可疑的身影。"程高应了声,拽着还发愣的王二狗就跑。

李柱国则蹲到井边,从怀里摸出根细如牛毛的赤针,在井口上方三寸处悬停。

针尖刚触到水面,突然"嗤"地爆出个火星——那是赤针遇毒的征兆。

等程高带着二十几个村民赶到晒谷场时,李柱国己经在地上画好了九宫格。

他让村民按中毒深浅分坐,最严重的虎娃被抱到中间。

程高看见师父额角渗着细汗,手里捏着的玄针在阳光下泛着暗紫,那是玄针境才能催发的"毒影"。"都看好了。"李柱国的声音压得很低,"青针通脉,赤针拔毒,玄针...是要让毒自己现形。"

第一针扎进虎娃的大椎穴,孩子浑身剧颤,从嘴里喷出团灰雾。

第二针扎风池,灰雾里裹着丝暗红色的絮状物。

第三针扎至阳,那絮状物"啪"地落在程高摊开的帕子上,像团晒干的紫花。

李柱国捏起帕子凑到鼻端,瞳孔骤然收缩:"紫云藤。

这东西长在深山阴崖,根须磨粉溶于水,初时无味,三日后毒发,先是西肢麻木,再是言语不清,最后...会像被抽干了生气似的,熬不过七日。"

"可谁会往井里投这毒?"张寡妇突然尖叫,"我们村穷得连盐都吃不上,招谁惹谁了?"人群里有人小声嘟囔:"前日县太爷的管家来收租,说咱们拖了三月...会不会..."话没说完,李柱国突然按住程高的肩膀。

程高顺着师父的目光望去,见王二狗正蹲在晒谷场边,用木簪拨拉着什么——是半片碎陶片,上面沾着紫黑色的残渣,和帕子上的紫云藤粉一模一样。

"程高,去县上。"李柱国的声音沉得像块石头,"找里正问清楚,最近有没有外乡客进山。

二狗,跟我去井边,把水取半坛回来。"他转身时,程高瞥见师父腰间的青铜古印微微发烫,原本模糊的纹路里,似乎有几个小字在跳动——那是"医道传承印",三年前收程高为徒是第一次出现,后来每收个心正的弟子就多些纹路。

此刻,印面的残片突然清晰了几分,像被谁用针重新描过。

山风掠过晒谷场,卷起几片枯叶。

程高攥紧药箱带子,突然明白师父说的"用针去看"——不是看穴位,是看这世间藏在暗处的毒,看人心底藏着的恶。

而他们的针,既要救得了病,也要扎得穿阴谋。

(远处传来县上方向的马蹄声,李柱国低头看了眼发烫的古印,指尖轻轻抚过新浮现的"毒经"二字,目光如针。

井边的青石板被晨露浸得发滑,王二狗蹲在李柱国身侧,木簪尖挑起半片沉在井底的陶片。

陶片边缘还沾着紫黑残渣,在水面折射出妖异的光。"师父,这...和晒谷场那片一样。"少年声音发颤,木簪差点掉进井里。

李柱国没接话。

他的指尖抵在青铜古印上,能清晰摸到印面纹路在发烫——那是比"毒经"更具体的内容,像有人用烧红的针在他血肉里刻字。"取瓦罐。"他声音发哑,这是三年来传承印最剧烈的一次异动,残篇断句在识海里翻涌,"毒从水入,针引毒出;紫藤入心,玄针破阴..."

王二狗手忙脚乱捧来瓦罐,看师父用赤针在罐口画了道弧。

井水刚触到针尖,"滋啦"一声腾起青烟,水面竟浮出层油状的紫膜。

李柱国突然攥紧瓦罐,指节发白——他终于想起,二十年前在天禄阁校书时,曾见过《神农杂经》残卷里提过:"紫云藤,阴毒之属,其根粉入水则凝如脂,非赤针不能破其膜。"

"师父!"程高的喊声穿透山雾。

少年跑得衣襟大开,发带散了半缕,手里攥着卷皱巴巴的地契,"县上里正说,上月陈有财的管家买过三车紫云藤!

那陈有财是邻县豪强,半年前就想买咱们村的山地开矿,村民不肯卖,他..."

"他就想制造瘟疫,逼得村民卖地保命。"李柱国替他说完,目光扫过程高怀里的地契——最上面那张,正是张寡妇丈夫的名字,"去晒谷场。"他将瓦罐塞进王二狗怀里,"把这水给村民看,让他们记清毒的模样。"

晒谷场的日头刚爬到树顶,陈有财的青呢小轿就碾着土坷垃冲了进来。

西十来岁的胖子挤着笑脸,腰间的玉牌撞得叮当响:"老丈这是做什么?

在下听闻贵村有疾,特地带了巫医来..."

"带的是下毒的巫医吧?"李柱国竹笠一掀,目光像两把淬毒的针,"程高,把地契给陈老爷看看。"程高展开地契,陈有财的脸瞬间煞白——那上面的红印,正是他钱庄的押记。

"胡...胡扯!"陈有财后退两步,撞翻了旁边的药篓,"我陈某人乐善好施,怎会..."

"乐善好施的人,不会让巫医往井里扔紫云藤粉。"李柱国突然抓住陈有财的手腕,玄针"唰"地扎进他内关穴,"玄针问心,最能辨人善恶。"陈有财惨叫着踉跄,额角瞬间渗出黑汗,"说!

巫医在哪?"

"在...在后山土地庙!"陈有财跪了下去,话像破了口的竹筒,"我给了他五十两,让他投毒后散布谣言,说这是山神降罪,逼村民把地卖给我..."

人群里爆发出骂声。

张寡妇抄起扫帚要砸,被李柱国抬手拦住:"先救人。"他转向程高,眼里闪着灼光,"把传承印的新内容记下来——'毒入三阴,针取三阳;紫藤锁脉,玄针引气'。

这是《针解毒源篇》的根基。"

程高慌忙摸出帛书,手却在发抖。

他看见师父腰间的古印彻底亮了起来,青铜纹路里浮起一行小字,正是刚才师父念的口诀。

王二狗凑过来看,突然指着陈有财的手腕:"师父,他的汗不黑了!"

李柱国抽针后退,玄针在指尖转了个圈:"他身上的恶气,够他在牢里反省十年。"

日头偏西时,晒谷场飘起了药香。

程高按着新记的针法给村民施针,王二狗举着瓦罐给围观的老人看:"瞧见没?

这紫膜就是毒,师父的针能把它从身体里!"中毒的村民渐渐有了血色,虎娃甚至能下地追蝴蝶了。

张寡妇捧着煮熟的鸡蛋追过来,被李柱国笑着推开:"医道不是换鸡蛋的买卖。"他望着跪了一地的村民,竹笠下的嘴角微微,"你们记着,真正的医道不在我这把针,在你们肯信医的心,在程高肯学的手,在二狗肯问的眼。"

返程时,山风卷着晚霞灌进领口。

李柱国摸出枚青铜碎片,碎片边缘还沾着锈迹,却和他腰间的古印严丝合缝。"拿着。"他塞进程高掌心,"这是我在天禄阁废墟里捡的,当年校书时,总见刘向大人摸着类似的东西说'传承如针,断了可续'。

现在,该你学着续了。"

程高攥紧碎片,掌心被青铜硌得生疼。

他忽然听见师父低低一叹,抬头时正见李柱国摸着腰间的古印,眉峰微拧——那枚古印不知何时泛起了幽蓝的光,像深潭里突然翻起的水花。

"师父?"

"没事。"李柱国摇了摇头,竹笠重新遮住眉眼,"不过是山风里,有点针感罢了。"

山径转过弯,三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远处传来夜枭的啼鸣,混着若有若无的铜铃轻响——像是某种蛰伏的东西,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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