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欢迎来到青山病院

刺鼻的消毒水味钻进鼻腔，像是要把大脑里最后一丝清醒也腐蚀掉。

林默睁开眼，视线花了半秒才重新对焦。

入目所及，是一片纯白。墙壁、天花板、地面，全都被厚厚的软垫包裹，就连房间唯一的桌椅都像是发酵过度的馒头，圆润，无棱无角。

手腕上还留着约束带勒出的红痕，身上穿着松垮的蓝白条纹病号服，编号“4-13”。

“欢迎来到青山精神病院，西号楼，重症区。”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脑子里响起，不带任何感情，像电脑合成音。

“根据诊断，你，林默，患有重度妄想型精神障碍。核心病症：坚信自己能够通过收集信仰，点燃神火，成为行走于人间的唯一真神。”

林默扯了扯嘴角。

他己经分不清这声音是幻听，还是……别的什么。

“吱呀——”

厚重的软包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文质彬彬。

“林默，今天感觉怎么样？”男人手里拿着一个病历夹，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

他叫张远，青山精神病院的主治医师，也是林默的主治医生。

“感觉？”林默靠在墙上，平静地看着他，“感觉这个世界需要一场净化。”

张远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acts的兴奋，就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他扶了扶眼镜，在病历夹上快速写着什么。

“典型的被害妄想与夸大妄想并发。你认为世界是污秽的，而你，是那个唯一的救世主，对吗？”

张远的语气温和，却带着一种解剖小白鼠般的傲慢。他用专业术语将林默的每一句话都定义成病理学上的症状，享受着这种将“神明”拉下神坛、踩在脚下的。

林默没有反驳，他的目光落在张远那双擦得锃亮的皮鞋上。

很贵，限量版，但鞋带的系法有些凌乱。

再往上，是笔挺的西裤，但膝盖处有一块几乎看不见的褶皱，那是长时间跪坐才会留下的痕迹。

林默笑了。

就在张远的言语刺激下，他的大脑突然“嗡”的一声巨响，仿佛有一台老旧的电脑被强行开机。

眼前，一个只有他能看见的半透明面板，带着幽蓝色的光芒，野蛮地弹了出来。

【成神系统己激活】

【正在检测宿主状态……】

【正在绑定灵魂……】

【绑定成功！】

一连串的数据流疯狂刷过，最终定格在一个简洁的界面上。

【信仰值】：0

【神格】：未解锁

【神权】：未解锁

紧接着，一行猩红色的文字，如同警告般浮现。

【新手任务发布：让一名医护人员在24小时内，对你的“预知未来”能力产生不低于50%的相信。】

【任务奖励：初始信仰值100点。】

【失败惩罚：脑干焚烧。】

脑干焚烧？

这系统……主打的就是一个简单粗暴。

林默眼中的迷茫瞬间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狼性的锐利。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张远合上病历夹，居高临下地看着林默，像是在宣布自己的胜利，“好好休息，按时吃药。科学，会治好你的‘神’。”

他转身离去，背影中透着一股掌控一切的得意。

林默看着那扇门缓缓关上，嘴角的弧度变得意味不明。

游戏，开始了。

他正盘算着如何完成这个要命的新手任务，病房门上的观察窗被拉开，一张年轻的脸探了进来。

是个女护士，看起来刚毕业不久，眼神里还带着几分未经世事的同情和紧张。

她端着一个放着针剂和药片的托盘。

林默的目光，锁定了她。

他的第一个目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