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惊魂:百年血债现真章
密室里沉积了百年的灰尘被手电光柱搅动,如同无数冤魂在幽暗中起舞。谢鄂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指尖死死抠进紫檀供桌断裂的桌腿裂缝中。真正的账簿摊在眼前,光绪年间的墨迹如血:
陈启年避祸时,身携前朝内务府秘档一匣!内录同治年间某亲王勾结洋人、私售禁宫秘宝之铁证!此物若现世,必引亲王雷霆之怒……予假意应承,诱其藏身地窖,方行绝户之计!所得秘档,付之一炬……然此秘终成心魔……若后世子孙遭亲王一脉清算,或可凭此账作鱼死网破之搏!然慎之!此账出,非谢家一门之祸,乃倾国之乱!**
“嗬……嗬嗬……”谢鄂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抽气声。他以为祖上只是谋财害命,却不知是卷入了足以颠覆庙堂的泼天巨案!活埋陈家十口,烧毁王府罪证,留下这账簿只为谢家遭灭门时拖整个王朝陪葬!父亲临终前扭曲的警告、绿松石扳指的机关、石板下深埋的密室——所有线索拧成一条绞索,死死勒住他的脖颈。
“砰!砰砰!”坑顶的枪声和警察的厉喝如同重锤砸门:“谢鄂!放弃抵抗!你己被包围!”手电光柱在洞口乱晃,碎石簌簌落下。他猛地抓起账簿塞进怀里,扳指在凹槽中疯狂转动——必须封死这门!**冰凉的绿松石扳指在黑暗中泛着幽光,裂痕如蛛网蔓延,仿佛谢家百年基业最后的体面**。
三方绞杀:深坑血战启乱局
“轰隆!”青石板被爆破索强行炸开!烟尘中数名特警索降而下,强光灯瞬间刺破密室黑暗。“不许动!”黑洞洞的枪口锁死谢鄂。他背靠冰冷铁门,手指在扳指裂痕上痉挛般,怀里的账簿烫得像烧红的烙铁。
突然,垂花门方向传来玻璃碎裂的爆响!一道黑影如同鬼魅翻过回廊,手中微冲喷出火舌!“哒哒哒——”子弹打在特警盾牌上火星西溅!混乱中谢鄂被一股巨力拽向角落——竟是管家老何!老人脸上溅满血点,枯手如铁钳扣住他手腕:“想活命就跟紧!”
“老何?你到底是……”谢鄂话音未落,东厢房残破的雕花窗棂后骤然亮起瞄准镜反光!“砰!”子弹擦着谢鄂耳畔掠过,将老何肩头撕开一道血槽!第三方狙击手!“是‘山’爷的人!”老何闷哼着将谢鄂扑倒在地,“他们不要账簿……要灭口!”
深坑瞬间化作修罗场。特警的防暴盾组成钢铁城墙步步紧逼,老何依托断壁残垣点射还击,暗处的冷枪却专挑谢鄂要害。一枚子弹击中供桌,飞溅的木刺扎进谢鄂眼角,温热血线模糊了视线。他摸到半截断裂的桌腿,绝望中嘶吼着砸向铁门机关——扳指凹 槽迸出火花。
亡命奔逃:胡同暗夜生死劫
“走水道!”老何踹开密室西北角一块松动青砖,露出仅容一人爬行的黑洞,腥臭的污水气息扑面而来。谢鄂毫不犹豫钻入,身后子弹“噗噗”打入泥墙。污浊的水流淹没胸口,他攥着账簿高举过头,在腐臭的黑暗里深一脚浅一脚狂奔。远处隐约传来老何最后的吼声:“去琉璃厂……找‘裱糊李’!”接着是躯体倒地的闷响。
当他从护城河排污口爬出时,东方己泛鱼肚白。怀里的账簿被污水浸透,光绪廿六年的字迹在晨光中晕染如血泪。两个晨练老人经过河边,对着这个浑身恶臭的男人指指点点:“……听说了吗?小石桥胡同昨晚上枪战!警察抓房虫呢!”“何止!电视里刚播,副市长下马啦!牵扯一堆倒卖西合院的黑幕……”
谢鄂缩进桥洞阴影,颤抖着展开湿漉漉的账簿。翻到末页时瞳孔骤缩——夹层里竟掉出一张泛黄照片!上面是年轻时的父亲与一个穿干部装的男人勾肩搭背站在谢家老宅前,背后影壁的砖雕清晰可见“福禄”二字!照片背面一行小字:“1984年秋,与经租房办公室王副主任留影于谢宅。”王副主任?正是如今倒台的王副市长!
琉璃厂暗棋:裱糊匠的生死局
琉璃厂东街,“翰墨斋”的招牌蒙着薄灰。谢鄂压低头上的鸭舌帽闪身而入。店内挂着赝品字画,空气里弥漫着糨糊和陈旧宣纸的气味。柜台后戴着老花镜的干瘦老头头也不抬:“本店只接熟客。”
“老何让我来的。”谢鄂嘶哑道,“他说你能‘裱’活命的路。”
老头擦拭镜片的手一顿,浑浊眼珠透过镜片上下扫视谢鄂,忽然冷笑:“命都快没了,还带着催命符?”枯瘦手指精准点向他鼓胀的胸口——那本浸水的账簿!**谢鄂瞬间毛骨悚然:这老人竟一眼看穿他最后的底牌!
“东西给我,你从后门走。警察和‘山’的人把前街后巷都围成铁桶了。”老头掀开柜台隔板,露出地下室的暗门,“但你要想清楚——这账交出去,你谢家祖坟都得被人刨了。”
“我还有得选吗?!”谢鄂几乎将账簿拍在柜台上,“老何死了!黄念慈在牢里等看我千刀万剐!副市长倒了!‘山’要灭口!这账现在就是炸弹……”话音未落,店门外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人影晃动间,枪栓拉动的“咔嚓”声清晰可闻!
老头猛地将账簿塞进裱画台暗格,一把将谢鄂推进地下室:“蹲好了!炸了也别出声!”转身抓起排刷蘸满糨糊,慢条斯理抹在一幅揭裱的《富春山居图》上。
账簿焚天:末路狂徒的最终赌注
地下室里霉味刺鼻。谢鄂蜷缩在堆积如山的字画卷轴后,听见上面传来冰冷的对话:
“李爷,搜个人。持枪重犯。”
“警官,我这小店藏只耗子都看得见,哪藏得了人?”
“少废话!柜子打开!”
抽屉拉扯声、画轴滚落声、暗格机括的轻响!谢鄂心脏几乎停跳——账簿被发现了?!
“这是什么?”警察厉喝。
“光绪年的地契仿品,客户送来修补的。”老头声音平稳,“您要查,得先跟文物局报备……”
突然一声枪响!接着是身体倒地的闷哼!谢鄂从门缝窥见老头胸口洇开血花,缓缓软倒在地。一个穿黑夹克的男人收起消音手枪,抓起账簿冷笑:“‘山’爷的东西也敢碰?”
暴怒炸裂了谢鄂最后的理智!他撞开暗门扑出,手中半截画轴狠狠砸中男人后颈!对方踉跄间账簿脱手!谢鄂抢过账簿冲向里间画室——那里有老头裱画用的工业酒精!黑夹克连开两枪,子弹擦着谢鄂脚踝打入青砖地。当谢鄂将整桶酒精泼向账簿时,枪口己顶住他太阳穴:“放下!否则让你谢家绝户!”
“绝户?”谢鄂染血的嘴角扯出癫狂弧度,打火机幽蓝火苗在账簿封皮跳跃,“那就让百年前的亲王、现在的‘山’爷、还有那些吸血的经租房蛀虫——全给谢家陪葬!”火焰“轰”地窜起,吞噬了光绪年的罪证,也映亮窗外无数惊骇的面孔:警察、便衣、还有胡同口一闪而过的、酷似陈守仁的苍老侧脸……
火光吞没账簿的刹那,百年的秘密与罪孽在琉璃厂化作冲天灰烬。**
谢鄂在烈焰映照下看清了围捕者的脸——有警察的肃杀,有杀手的冷酷,更有几张曾在副市长饭局上见过的“熟面孔”。火焰舔舐着光绪年间的罪证,也烧穿了权力与金钱编织的巨网。
而胡同深处,那个酷似陈守仁的身影缓缓摘下假发,露出管家老何苍白却冷笑的脸。他手中诺基亚屏幕亮起,一条短信正在发送:“鱼死网破,收网。”
灰烬飘过重门叠户的西合院,一场席卷庙堂与江湖的风暴,才刚刚点燃引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