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云作为常年为二公子姐姐治疗疾病的贵宾,出现在这里本不稀奇,但在此时此地,却让二公子颇感为难。
他小心翼翼地行礼道:“丹云大师,您也在此。”
丹云面色冰冷,语气中带着质问:“二公子,我今日来此,是要讨个说法。”
二公子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王宁,显然两边都不敢得罪,解释道:“这位是王公子,他手中有您所说的续魂丹,而且...”
他稍作犹豫,继续说道,“王公子还声称有办法治愈我姐姐。因此,今日之事,多有得罪。”
丹云闻言,先是露出惊讶之色,随即放声大笑。
待笑声渐止,冷声道:“就凭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他说能救你姐姐?只怕那丹药也是假的,二公子切莫被歹人蒙蔽了。”
二公子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对。
王宁见状,淡然开口:“这位大师,您倒是满脸是毛,却怎么也没能将人治好。治疗了十多年,病情反而加重,这又是何道理?”
丹云被王宁的话噎得脸色铁青,怒目而视:“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究竟有何能耐!”
二公子连忙缓和气氛:“两位大师,先不要争了,不妨一同查看姐姐的情况。”
他向王宁使了个眼色,三人随即步入宫殿。
宫女们见到二公子,纷纷低头施礼,轻声道:“二公子。”
二公子未做停留,径首领着王宁穿过宽敞的大殿,来到了内室。
内室装饰简洁而高雅,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药香。
透过一层轻纱,他们隐约可见一位女子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那便是二公子的姐姐——秦梓萱。
二公子快步上前,声音中满是关切:“姐姐,你感觉如何?药己经带来了。”
秦梓萱轻声回应:“弟弟,我无妨,你辛苦了。”
她的声音虽微弱,却透露出一种坚韧的力量。
王宁在一旁默默观察着这位女子。她身着轻纱,面容虽苍白,却难掩其清丽之姿。病中的她更添几分柔弱之美,令人不禁心生怜悯。
正当二公子准备喂秦梓萱服下续魂丹时,王宁连忙制止:“二公子,且慢。”
二公子一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丹云在一旁冷笑:“我就说那丹药有问题吧,莫不是心虚了?”
他伸手从二公子手中夺过丹药,仔细闻了闻,却瞬间愣住了,这的确是续魂丹?
二公子急切地问道:“丹云大师,这丹药到底如何?”
丹云沉默不语,神色复杂。
王宁则开口道:“二公子,我是否可以先为小姐诊断一番?”
二公子转向秦梓萱,介绍道:“姐姐,我为你请来了一位高人看病。”
说着,他向王宁投去期待的目光。
秦梓萱也转向王宁,微微一笑,以示礼貌。
虽然她己对治疗不抱希望,也明白弟弟的良苦用心,不想让他失望。
然而当王宁走近,秦梓萱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之感,按照王宁的要求,顺从地躺下。
王宁坐在二公子搬来的凳子上,右手轻搭于她雪白的手腕,闭目凝神,以元气探查她体内的经脉状况。
王宁的眉头渐渐皱起,他感知到秦梓萱的血管细弱如丝,血液流淌缓慢,心脉与肺脉更是遭受了长期的严重损伤。
他睁开眼,看向丹云,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质问:“请问大师,平日里给小姐服用的是何种药物?”
丹云面色微沉,道:“自然都是珍贵至极补药,用以维系小姐生机。”
王宁轻轻摇头:“大师可知小姐病根所在?”
丹云自信道:“小姐自幼体弱多病...你小子莫要在此故弄玄虚,休要套我话,有本事你自己诊断。”
王宁站起身,语气不悦:“小姐体弱不假,但也绝非至此境地。体弱需补,然大师所用丹药皆为大补之物,小姐的生机实则靠丹药强撑。脏器需用则强,不用则废,长此以往,小姐血脉己近枯竭。”
丹云闻言大怒:“你胡说!若非我的丹药,小姐早己不在人世。”
王宁淡然一笑:“胡说与否,大师心知肚明。你并非真心救人,只是想让她依赖你的丹药罢了。”
丹云怒斥:“你血口喷人!”
二公子夹在两人之间,一时难以抉择。
而秦梓萱听罢王宁之言,心中似有所悟,因为自己的病情自己最是清楚。
她温看向王宁,轻声问道:“公子可有救治之法?”
王宁点头:“秦小姐,我可以尝试为你治疗,但过程将极为痛苦,不知你能否承受。”
秦梓萱微微点头,声音虽弱却极为坚定:“无妨,公子尽管施治便是。所有差池…生死有命,绝不怪罪。”
王宁向二公子示意,让他小心地将秦梓萱扶起坐好。
随后,他吩咐二公子与丹云退出房间,并严令二公子守门,确保治疗过程不受打扰。
二公子虽心急如焚,但见姐姐对王宁有信心,便请丹云一同离开,守在门外。
丹云心中虽知王宁手中的续魂丹为真,便也察觉到王宁非等闲之辈,但他坚信王宁无法救治秦梓萱。
在他看来,秦梓萱的身体己经脆弱不堪,若强行运气治疗,只会加速她的死亡。如此一来,他便可将责任全部推给王宁,自己则更是可以全身而退。
秦梓萱望向王宁,脸上露出感激的微笑,轻声细语道:“有劳公子了。”
王宁与秦梓萱相对而坐于床榻之上,他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触碰秦梓萱的丹田。
随后,闭目凝神间,他感受着体内那枚神秘种子的温暖生命元气,缓缓流淌而出,顺着他的指尖,以极其细微的速度流入秦梓萱的体内。
王宁小心翼翼地用元气修复和重塑着秦梓萱的经脉,这个过程需要极高的专注与耐心。他时刻留意着秦梓萱的反应,生怕她因疼痛难忍。
然而,尽管王宁己经竭尽所能地放慢了速度,秦梓萱还是忍不住发出轻微的呻吟,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全身被汗水浸湿。
屋外的二公子听到姐姐的呻吟,心急如焚,不停地在门口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