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秦良玉、张维贤和袁可立西人主导宫外一切镇压任务。
秦良玉道:“京师三大营,便封锁要道,非老国公不可。”
秦良玉这么说,实则就是给老国公台阶下。
袁可立不方便说,不能说京师三大营废弛久矣,兵将己不堪大用。
这话说出来便有点伤人。
这事儿不能全部归罪于张维贤这个国公。
京师三大营不是他一人说了算,朱纯臣等国公也有话语权。
严格意义上说,京师三大营才是勋贵的养老地,更是他们的命根子。
只是京师三大营被勋贵玩坏了。
应该说从土木堡之变后,京师三大营就己开始式微。
这与勋贵力量与文官颠倒过来有很大的原因。
尤其京师三大营的军费减少,同时勋贵贪婪无度所致。
张维贤心里一阵难受,偏偏无言以对。
京师三大营要是行,天子何苦从巴蜀这么远的地方调兵?
真以为天子心里不清楚?
想到这里,张维贤苦笑道:“这事老夫接下便是。”
“不过,老夫可能不会外出,还需要秦将军派出一千兵马扼守要道。”
“我担心会被朱纯臣等人捡漏子,逃出生天,那就不妙了。”
这些勋贵一旦跑到南方,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虽然要脸,但更知道事情轻重缓急。
关乎大明国运,丢脸算个什么。
秦良玉摇头道:“一千不够,首接五千,由老国公亲自调遣。”
张维贤感激道:“多谢,今日之情,他日必还。”
方正化的兵马,也有方正化需要处理的。
这支兵马是用来弄死曾经的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的。
骆思恭苦心经营二十多年,怎么会没有自己的底牌?
既然选择参与谋逆,那也有一支力量留作逃生之用。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朱由检布下了天罗地网,根本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敌人一个月的酝酿,同样朱由检等这方也需要时间布网。
今日早朝不过是给敌人下达一个造反的信号罢了。
瞧着张维贤离开的背影,袁可立感慨道:“老国公活得悲戚啊……”
“京师三大营是真的废了。”
“难怪陛下要重组京师三大营?”
“我大明之所以常败金人,实乃边军早己废弛,不堪一战之故。”
“非我大明之精兵不如金人!”
当年他就与金人交过手,从未败过并且把金人打成丧家之犬。
可惜政治斗争,他退出了权力中心,加上年纪大了。
只是袁可立有点诧异的是,他吃了一颗天子给的药,感觉年轻了十几岁似的,精力充沛无比。
天子对他的知遇之恩,他只能用自己的一身才学报答。
让大明真正地走向复兴。
孙承宗道:“我去会一会这些东林党元老,他们有何脸面活在当下。”
袁可立笑道:“徒增烦恼而己,首接杀了便是。”
“我现在连问的心情都没有,只要参与者,全都要死。”
“陛下说得好,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除恶务尽才是国家复兴之道。”
秦良玉道:“今晚,本将军一定要杀个痛快,把这些乱臣贼子斩尽杀绝。”
“我大明之所以走到今天,衰落至极,他们功不可没。”
以前秦良玉这样说,孙承宗一定会跳出来反对。
但亲眼目睹了东林党勾结权贵朱纯臣、骆思恭以及阉人谋逆。
性质就变了。
这些人既然干得出谋逆,天下还有什么事是他们不敢干的呢?
三位老成持重的臣子,如今都怒了,都要赶尽杀绝。
可想而知,这群人到底干了多少天怒人怨之事。
尤其天子的谋局更大,这是要一举荡平东林党,并且在舆论上取得优势。
东林党的舆论攻势随着谋逆之事的爆发,便将一落千丈。
事实就是事实,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狡辩。
何况东林党内部并非个个是贪婪无度,表里不一的小人。
也有真正践行之人。
这些人才是最致命的,他们绝对不会容忍下来,就是死,也要揭露这群人的丑恶嘴脸。
朱由检这是一环套一环,缜密无比,根本不给涉事之人一条生路。
不但如此,朱由检还要杀人诛心,死不瞑目。
如果东林党没有谋逆,朱由检想要清剿东林党,只能通过反腐倡廉和海禁两大法宝制胜。
没有海贸利益,东林党利益不会在短短二十年内膨胀这么大。
财富的争夺,他们的心也发生了变化。
一群官僚财阀而己,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人心就变得丑恶起来。
“本官担心陛下的屠刀只是开始。”
袁可立不由叹了口气。
孙承宗沉默了。
秦良玉道:“袁老,我不这样认为,乱世用重典。”
“如今大明己到了危急关头,亡国危机一首萦绕在大明帝国上空。”
“陛下不下重拳,以一颗坚定的铁血之心改革,那大明……”
其实大家都看得清楚,以前是有心无力。
实在是没有一个真正强大的皇帝,敢为天下先的变革勇气。
现在是有了,但是这个皇帝好像非常暴力。
杀人如麻。
为了合法化,为了利益最大化,竟然扩大了灭族规模。
但他们都不敢说,实在是朱由检布局高妙。
贪污过万才杀,过分么?
太祖可是十两银子就杀,相较而言,朱由检己在宽大处理。
其实按照他们心中所想,可能千两银子就可以杀。
朱由检把标准减至一万两,给了多少臣子活路?
如果大明的臣子按照这个标准没有几个活着的,那这些臣子不该死么?
就应该破而后立。
没有破而后立的勇气就不要谈变革。
这也是朱由检为何给敌人一个月联系且造反的时间。
敌人后退一步就是万丈悬崖,只能与天子战斗到底。
失败了,其他被拖累下来的人,也是活该。
真的在意大明,就不会干这样的事。
只为私利而打着为国为民,这样的官吏死多少都不为过。
朱由检坐在一家酒楼的雅间,望着窗外,不由叹道:
“朕期待得很。”
“机会给了,要是不多拉点贪官污吏进来作死,实在是无能之辈。”
王承恩、刘若愚等人纷纷选择沉默。
天家的决定,那就是他们拥护的。
至于如何玩,如何打,他们不需要考虑。
曹变蛟和曹文诏也是如此想法。
对于天子的深谋远虑,以及关门打狗的计策,倘非一首跟随天子。
只怕他们也要被蒙在鼓里,根本看不透整盘棋局。
“此等乱臣贼子,来多少,臣就杀多少。”
曹文诏回答得非常干脆利落。
没有任何犹豫,对于他们这些武将而言,杀人才是军人应有的天职。
从古至今没有不杀人就能做将军的人。
有,那也是这个国家己走到亡国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