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村阿妹赶海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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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浪尖上的第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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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渔村阿妹赶海致富
作者:
孤单的木木
本章字数:
7050
更新时间:
2025-07-02

船靠岸时天刚蒙蒙亮,苏晚渔踩着湿滑的码头木板下船,咸腥的风裹着海雾扑在脸上,比家乡的更凉些。

赵阿姨的儿子大强扛着她的行李走在前头,胶鞋踩过积水的石板,"吱呀"作响:"婶子让我把你安顿在村东头老王家空屋,离后滩涂就二里地。"

空屋门轴锈得厉害,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尖叫。

苏晚渔放下帆布包,看见窗台上摆着两包晒干的虾皮——是大强趁她不注意塞的,边角还沾着海沙。

她摸了摸铺好的蓝布床单,针脚歪歪扭扭,和船上的那床一个模样,鼻尖突然发酸。

爷爷走后,这是头回有人替她铺床。

"明早我领你认认滩涂?"大强站在门口搓手,裤脚还沾着昨晚补网的桐油,"不过你肯定比我熟,我就一跑船的。"

苏晚渔摇头:"我自己去。"她蹲下身检查工具包,盐袋扎得紧实,铁铲柄上缠着的麻绳被海水泡得发硬——这是出发前特意换的,爷爷说北方泥滩硬,木柄容易裂。

大强挠挠头:"行,那我给你留盏马灯,后滩涂的礁石夜里反光,别摔着。"他退到院外,影子被晨光拉得老长,"饿了就去村头刘婶家,她蒸的玉米饼子管饱。"

门"吱呀"一声合上,苏晚渔把爷爷的钩子挂在墙钉上。

钩子在风里晃了晃,金属表面映出她的脸,眼睛亮得像刚被海水洗过。

第二日鸡叫头遍,她就出了门。

帆布包沉甸甸的,装着盐袋、铁铲和半块冷玉米饼。

后滩涂的路比家乡的硌脚,碎石子扎得胶鞋生疼。

等看见那片灰扑扑的泥滩时,她的后颈己经沁出薄汗。

"不对。"苏晚渔站在滩涂边攥紧了拳头。

家乡的泥滩泛着青黑,踩上去能陷到脚踝,可眼前这片像被晒透的老树皮,脚踩下去只留个白印子。

潮位线也不对,昨天问过大强说六点退潮,可现在五点半,海水才刚退到第三块礁石——爷爷教过,潮汐差能差出半柱香的时辰,这里的海,脾气和南边不一样。

她蹲下身,掌心贴在泥滩上。

家乡的泥滩底下总像藏着活物,微微震颤着传递蛤蜊的动静;可这里的泥滩硬邦邦的,震感像隔了层厚棉被。

苏晚渔抿紧嘴唇,从包里抽出铁铲。

爷爷说过,赶海人手里的家伙什是眼睛,泥硬就换铁铲,泥软才用脚踩——她之前总觉得铁铲沉,现在倒谢天谢地带了。

第一铲下去,铁铲尖只扎进两指深。

苏晚渔咬着牙压手腕,铁铲斜着往泥里送,突然触到个圆滚滚的硬物。

她屏住呼吸慢慢往上挑,泥块裂开的瞬间,一只巴掌大的蛤蜊"啪嗒"掉在滩涂上,壳子泛着琥珀色的光,比家乡的厚实。

"成了!"她蹲在地上扒拉泥,又挖出三只。

手指被铁铲磨得发红,可掌心的蛤蜊还带着泥滩的余温,壳缝里渗出的海水咸津津的,比家乡的更鲜。

苏晚渔把蛤蜊装进网兜,突然笑出声——爷爷说"海有百副面孔",她今天才算摸着第一副的脾气。

日头爬到头顶时,她转战礁石区。

家乡的鲍鱼爱藏在浅礁缝里,可这里的礁石黑黢黢的,缝隙里只看得见小螃蟹横着爬。

苏晚渔脱了胶鞋,光脚踩上礁石,凉意顺着小腿往上窜。

她正弯腰往石缝里探钩子,身后突然传来咳嗽声。

"小姑娘。"

苏晚渔吓了一跳,转身看见个戴草帽的老头,古铜色的脸膛上爬满皱纹,裤脚卷到膝盖,露出两条被海风吹得发红的小腿。

他脚边放着个竹篓,里面躺着几只巴掌大的鲍鱼,壳上沾着墨绿色的海苔。

"这儿的鲍鱼不兴手摸。"老头蹲下来,用竹片拨拉自己篓里的鲍鱼,"都在深水洞里,退潮时藏在水下半人深的地方,你这钩子够不着。"他抬头时,眼睛亮得像晒了三十年的贝壳,"我瞅你挖蛤蜊的手法,是南边来的?"

苏晚渔攥着钩子的手松了松:"嗯,东南边小渔村的。"

老头笑了,露出两颗缺了角的门牙:"我就说嘛,南边闺女手巧,可这北边的海,得使北边的法子。"他提起竹篓要走,又回头补了句,"明儿个我来采鲍鱼,你要是想看——"他指了指苏晚渔脚边的网兜,"带俩蛤蜊来换,我教你怎么使长柄钩。"

夕阳把礁石染成金红色时,苏晚渔坐在滩涂边啃玉米饼。

网兜里的蛤蜊还在扑腾,铁铲柄上沾着的泥己经晒干,成了浅褐色的粉末。

她摸了摸衣领里的纸条,歪嘴小螃蟹的纹路被体温焐得发软。

老周的竹篓还在眼前晃,长柄钩的影子映在礁石上,像根指向深海的手指。

海风吹起她的碎发,苏晚渔望着远处退潮后露出的深水洞,洞口的海水打着旋儿,像藏着什么秘密。

她把最后一口玉米饼塞进嘴里,咸腥的风灌进喉咙,却带着股清甜——是蛤蜊的甜,是海的甜。

明天,她想,明天要更早来。

第二日天还未亮透,苏晚渔就背着工具包摸黑出了门。

她攥着爷爷留下的纸条,歪嘴小螃蟹的纹路在指腹下硌出浅红——昨晚她把老周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七遍,连竹片拨鲍鱼壳的脆响都记得真切。

后滩涂的礁石在月光下泛着冷白,她蹲在潮位线旁,看海水退得比昨日更急。

老周说过北方的海"退潮像跑马",此刻浪头卷着泡沫往深海拽,倒真像有看不见的手在扯地毡。

苏晚渔解开盐袋系绳,突然听见左侧传来竹篓摩擦礁石的轻响——老周戴着草帽的身影正从晨雾里钻出来,长柄钩在他肩头晃出一道银弧。

"早。"老周的声音像晒硬的渔网,带着沙粒的粗糙,"我就说南边闺女不贪睡。"他把竹篓往地上一墩,里面的鲍鱼碰出"咔嗒"声,"昨儿看你挖蛤蜊用铁铲的架势,手底下有准头。

今个儿教你使长柄钩,先学看水。"

苏晚渔跟着他走到深水洞前。

退潮后的洞口像只半睁的眼,海水打着旋儿往洞底灌。

老周用长柄钩指了指水面:"水流急的地儿藏不住货,缓的地儿才有穴。

你瞅那片——"他钩尖挑起一缕泛青的水纹,"岩缝在水下三寸,鲍鱼贴壁时,水会打小转儿,像......"他想了想,"像你爷爷教的'水流找穴'法,对吧?"

苏晚渔猛地抬头。

老周眯眼笑:"昨儿看你摸泥滩的样儿,就猜你家老人准是个把海吃透的。"他把长柄钩塞给她,"试试,顺着水转的方向探。"

铁钩触到海水的瞬间,苏晚渔打了个寒颤。

她想起爷爷说过"钩子是手的延长",便屏住呼吸,让钩尖顺着水流滑。

水转得忽急忽缓,钩尖突然碰到片粗糙的壳——不是礁石,是活物!

她手腕轻抖,钩尖卡进壳缝,猛地往上一提,一只暗绿色的鲍鱼"啪"地甩在礁石上,足有巴掌大,裙边还沾着海葵的触须。

"成了!"老周拍着大腿笑,眼角的皱纹堆成小沙丘,"这手艺,你爷爷见了得夸你青出于蓝。"他弯腰捡起鲍鱼,指腹抹过壳上的水痕,"瞧这纹路,是三年以上的海种,比我篓里的还肥。"

苏晚渔的指尖还在发颤。

她摸了摸鲍鱼软乎乎的腹足,想起爷爷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海不亏用心人",喉头发热。

老周递来竹片:"趁热把壳撬了,留着肉明早卖,鲜得能鲜掉舌头。"

日头爬到头顶时,她的网兜里多了五只肥鲍鱼、七斤琥珀色蛤蜊,连铁铲缝里都塞着几尾钻进来的跳跳鱼。

市场的吆喝声远远飘来,她把网兜往胳膊上一挎,胶鞋踩得泥点子乱飞——这是她头回带着"外地货"进北方市场。

临时供货商老陈的摊位前堆着冰碴子,他正用刀背敲开海蛎子,抬头见她过来,眼皮都没抬:"小丫头,昨儿那蛤蜊卖得倒快,今儿又带啥?"

苏晚渔把鲍鱼往冰上一放。

老陈的刀"当啷"掉在案上。

他抓起鲍鱼凑到鼻尖闻,又用指甲戳了戳裙边:"活的?"他转身从后厨端来小锅,倒上清水就煮,"我尝尝鲜。"

蒸汽腾起时,老陈的眉毛渐渐松开。

他咬了口鲍鱼肉,腮帮子鼓得像含着颗珠子,嚼了三下突然拍桌:"好!

这鲜劲儿比我从大连进的货还足!"他扯过秤盘,"说吧,啥价?

我全收。"

苏晚渔报了个数,老陈连价都没还,首接往她手里塞钱:"明儿还来?

我给你留冰柜最里头的位置。"她攥着温热的纸币往回走,路过鱼摊时听见俩大妈嘀咕:"那小闺女的鲍鱼,比老周的还肥。"

夜幕降临时,苏晚渔坐在常去的礁石上。

海风卷着白天的腥气,却裹着股甜津津的鲜。

她摸出皱巴巴的账本,翻到"黄海进度"那页,钢笔尖悬在纸上抖了抖——蓝黑墨水落下时,"鲍鱼×1"变成"鲍鱼×5","蛤蜊×5斤"后面多了个括号,写着"琥珀纹,壳厚肉甜"。

最后一行她写得最用力:"学会听潮识地形,老周说我像块海棉,吸得快。"

远处传来渔船的汽笛声,她把账本贴在胸口。

潮声忽近忽远,像爷爷的呼噜声,又像老周敲竹篓的响。

网兜里的鲍鱼还在扑腾,壳子碰着蛤蜊发出轻响——明早要赶头班船回村,得把这些海货带回去,让村里的阿婆们尝尝北方的鲜。

她望着海面泛起的磷光,忽然想起老周临走时说的话:"过些日子我要去渤海湾收海胆,你要想去......"风卷着这句话钻进耳朵,苏晚渔摸了摸账本边角,那里还压着张没写完的路线图——从黄海到渤海,再往北,再往北。

礁石下的浪头撞出碎玉,她把网兜往怀里拢了拢。

鲍鱼的触须蹭着她的手腕,像在挠痒痒。

明天,她想,明天要去跟老周说,渤海湾的船,她要占个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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