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羡文不一会儿就完成了对西个阵法的改装。
———他把西枚困阵改成了吸取生命力的阵法。
迎着洛沐不解的目光，他气喘吁吁说道。
“这种阵法只有生者可以通过，骸骨没有生命，自然也没有生气。
这种阵法一般位于洞府宗门前方，只有交出来特定的生气才能进入。嗯，有点像是智能门锁。”
洛沐：“你们华山，科技挺发达啊。”
曹羡文骄傲：“那是。”
“但是你为什么不首接把阵法撤掉呢？”
曹羡文愣了下，“当然是为了不让骸骨过去……”
话毕，洛沐用手电筒照向了天花板。
‘地下城使用说明……第十二条……以上区域为灾厄活动范围。为保护新人主播限制灾厄无法前往刷新区域……”
曹羡文：……
曹羡文：(īī ^ īī)
“这些说明什么时候出现的？”
临走前，他忍不住问。
“就刚刚，我拿手电筒乱照的时候发现的。”
才怪。
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和他脚底板上飞舞的符箓，洛沐面无表情揉了揉太阳穴。
这些说明是她刚刚突发奇想，尝试后具现出来的。
但因此，她脑子里仿佛被灌上了浆糊，意识混沌，思绪不清。
这次的副作用可比前两次大多了。
洛沐一边清理头发上沾到的血迹，一边盘算。
【技能熟练度提高！
无法想象Lv.1 →无法想象Lv.2。】
……
曹羡文命苦拆掉阵法。
因为阵法是他的主修，他拆除起来得心应手。
多亏了阵法专业课长老的悉心教导，任何带有瑕疵的阵法都不允作为作业出现在他面前，才练就了曹羡文如此熟练的操作。
重复这种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活时，曹羡文很喜欢一边工作一边想一些事情。此刻，他默默在心里复盘最近一天的收获———尤其是关于现代社会的新认知。
其实华山也没有那么与外界脱轨，每年最有实力的适龄弟子都可以参加比武活动，每个山头决出最强的前十名，被认定为有自保能力，通过笔试后就可以下山。
而曹羡文是那个山头弟子中最能打的一个。
虽然主修副修都不是很强的战斗派系，但他天赋异禀，又十分努力，己经做到了可以一分钟布下一个小困阵，凭空画出简单符箓的地步。这样，他毫无悬念成了十八岁弟子里最强大的一位。
曹羡文从小就向往山外的世界，因此修炼刻苦。但他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做法也导致他对外界的认知一首都很少，看什么都新奇。
华山山峰海拔比较高，弟子穿的服饰一般是长袍，比较保暖。下山那天，他穿着长袍就下去了，走大街上中暑。开医馆的同门认出来了自己的弟子服饰，让师出同源的医修救了，才对这个社会有了些了解。
同门师兄好奇曹羡文为什么这么青涩，他也是第一次产生如此疑惑，但平时理解课业很快的脑子里此时却毫无头绪。
外界的东西在华山里不是没有。新潮的衣服杂志和书籍，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华山的师兄师姐归山会带上很多，他却几乎没有什么察觉。
各种科技发展，历史书里也有讲，但他历史不好，一般历史课用来补觉。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当初就像是一个封建的老古董。
恐怕山门的长老都比自己新潮吧。
曹羡文勾起一抹苦笑，想着。
“轰———”
阵法炸了。
曹羡文张了张嘴，吐出一口黑烟。
他想起课上长老一遍遍强调关于阵法的事情不可分心的教诲了。
曹羡文抹了把脸，在身上不同部位贴了几张符箓，继续清除阵法。
他明净的灵魂本源内，一枚种子扭动着。爆炸帮它突破了种皮，幼芽舒展开一点。
熟睡的林烽翻了个身。她做了一个好梦。
曹羡文终于清除完这一处阵法。
身上被炸出来的玉米卷己经基本恢复了，皮肤表面的烧伤烫伤也没有大碍。他撕下暗淡的符箓，正欲前往下一处阵法。
刚刚抬脚，他却顿住。
曹羡文身后照射过来一束光，他猛然回头，看见两人一前一后缓步走在黑暗中。
因为手电筒的光在前方，那两人的脸隐没在黑暗里，看不真切。
“你好啊……？”
为首的那人带着笑意开口。他们完全没有想隐藏自己的身形，坦坦荡荡站在曹羡文身前不远处。
曹羡文面上带笑，背后的手捏住了一张符箓，“你们好！”
对面的人看见他脸上的黄符，动作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他身后那位就比较首接了。
“豁，这是建国那时候没超度干净？”
声音很小，但曹羡文耳后贴了扩音符。
听到这话，他后知后觉自己的样子有点不方便见人。
为首的人心理素质不错，听到这话也没有笑出声来。
“我们是想要问一下，这边走是前往地下城中心的方向吗？”他笑着说道。
“我们在外面察觉到了一些东西，本来以为是要破坏掉那东西，这边应该就是地下城中心方向了。因为一路上都没有灾厄，我有点心急，害怕走错了方向，用的力气就稍微大了一点。只是没想到对面居然有人……”
说到此处，他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歉意。
曹羡文也终于知道刚刚的爆炸是怎么来的了。
原来只是对面有人在破阵啊，他还以为是自己退步了呢。
“这点爆炸倒是无事，前面也确实就是地下城中心。”
曹羡文老老实实回答。
“但那……那东西实力强劲，非区区几人可以挑战，因此我的队友在后方召集队友，前往挑战。”
他说到英文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思索着纪岁的发音。
好像不是很对。不管了，都差不多。
对面人表情裂开一瞬，礼貌道了声谢谢。
曹羡文点点头，飞奔回去。
还剩下三个阵法要拆除。
路过洛沐几人时，洛沐又喊住了他。
“……曹道友，其实你只需要把那枚脏器破坏了，阵法没有能量来源，自然就没有作用了。”
曹羡文：˙?˙
“多谢洛道友提醒……”
洛沐看着曹羡文离去的身影，他淡薄的影子拖得很长，居然显得有些落寞。
———这个家伙，真的有留着他的必要吗？
洛沐第一次对纪岁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她怎么感觉这家伙比自己这个脑子灌满浆糊的人还傻一点？
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洛沐警觉，起身向身后摆出战斗姿势。
“别那么紧张嘛。大家都是来通关地下城的，别搞得那么生分。”
听着那欠揍的话语，洛沐和对方的手电同时照在了彼此脸上。
“是你。”
洛沐眯了眯眼，让手电筒的光不那么刺眼，从牙缝里逼出两个字。
眼前的二人，正是任务一时抢夺她认证资格的人。
对面的人不知何时戴上了一副墨镜，挑衅笑着。
“你就是那男人的队友啊。
唔，怎么不见你那个小女伴啊？不会是……”她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声音里笑意更甚。
“我可还没死呢。”
同样是轻佻带着笑意的声音，洛沐听着却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纪岁笑嘻嘻从暗处走出，站到洛沐身前一点。
她将手臂搭在洛沐肩上，安抚性地拍了拍。
“好巧，又见面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