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示器蓝光在陈大路眼镜片上跳动，他指尖悬在键盘上方三毫米处，像等待降落的蜻蜓。苏玛丽的镶钻指甲钳"咔嗒"一声剪断最后一段摩斯密码胶带，林小满的防渣男喷雾在腰间晃出细碎银光。
"那不是无人机投影。"陈大路突然把转椅撞向身后文件柜，三只编程猫从服务器散热口惊起，"是有人在实时篡改我们的首播数据流！"
暴雨砸在写字楼玻璃幕墙上的声音像一万个打字机同时工作。赵光明正用消防斧柄当擀面杖压泡面，闻言差点把红烧牛肉味调料包撒进主机箱："所以鬼影是..."
"二进制幽灵。"苏玛丽的高跟鞋碾碎地上未开封的猫罐头，"比真鬼贵三十倍——每小时流量清洗服务收费八千。"她踢开的美甲灯照出地板缝里半张发票，收款方赫然是竞争对手事务所的壳公司。
林小满的星座刺绣袖口扫过冒烟的硬盘组，突然拽下墙上的巨蟹座挂毯裹住机器："大路你服务器在双子座方位！星座相冲会导致——"
"会导致散热不良！"陈大路己经抱着主机冲向消防通道，三只猫叼着网线紧随其后。苏玛丽抓起会计凭证当伞撑在头顶，暴雨立刻把墨迹晕染成蓝色妖姬的图案。
天台积水倒映着城市霓虹，像被打碎的彩虹糖。陈大路把服务器架在废弃空调外机上，赵光明贡献出健身垫当防水布。当第七个闪电劈下来时，他们看见对面楼顶闪过穿雨衣的人影，手里设备亮着熟悉的绿色代码光。
"是秃头学长！"陈大路的眼镜片被雨水糊成毛玻璃，"他毕业论文数据造假就是我举报的！"话音未落，服务器突然爆出带着焦糖味的白烟，三只猫同时炸毛跳上避雷针。
苏玛丽踩着积水冲过去，高跟鞋陷进沥青接缝的瞬间，她看见健身垫夹层里飘出的A4纸——《辞职申请》后面画着57个相亲对象的连线图。赵光明的八块腹肌在湿透的T恤下轮廓分明："这垫子..."
"接住！"陈大路突然把冒烟的硬盘组抛向空中。健身垫在雨幕中展开的弧度像海豚跃出水面的刹那，下坠的金属盒与上升的辞职信在闪电照耀下形成完美十字。
林小满的防渣男喷雾这时才喷到半空，水雾与雨水混合成星座图谱的形状。对面楼顶传来气急败坏的咒骂，绿色代码光突然熄灭。三只猫从避雷针跳下来，最胖的那只精准踩中健身垫上的F12键。
冒烟的服务器突然响起windows开机音乐。
"数据恢复了！"陈大路扑向屏幕时，眼镜腿勾住苏玛丽的珍珠项链。她捏着湿透的辞职信冷笑："体育生用57次相亲逃避工作？"暴雨突然转小，一缕月光照在赵光明捡起的硬盘上——那上面贴着秃头学长和前女友的婚纱贴纸。
林小满的星座挂毯此刻正裹着三只发抖的猫，她低头看腕表："巨蟹座守护星即将逆行..."话音未落，天台铁门被狂风吹开，露出站在阴影里的委托人——她无名指上的戒痕比首播视频里深了0.3毫米。
暴雨过后的写字楼走廊泛着消毒水的气味，赵光明捏着那张被雨水浸湿的辞职信，健身垫上的水珠正顺着他的肱二头肌往下滑。苏玛丽镶着碎钻的指甲钳抵在他喉结前零点五毫米处，空调出风口突然喷出一股混合着薰衣草与辣椒粉的雾气。
"阿嚏！"
清洁工推着水桶车踉跄后退三步，藏在橡胶手套里的微型窃听器掉进漂白剂溶液，滋滋冒着泡。林小满从消防通道闪出来，星座图案的防毒面具歪戴在头顶，手里举着标有"防渣男喷雾2.0·专治虚伪"的金属罐。
"巨蟹座幸运物是漂白剂？"陈大路的声音从天花板通风管传来，三只橘猫蹲在服务器机箱上，尾巴规律地拍打着散热孔，"那个窃听器的MAC地址和我们天台捡到的硬盘组是同一个子网段。"
苏玛丽的高跟鞋碾过辞职信一角："解释下为什么健身垫夹层会有——"
"等等！"林小满突然扯下防毒面具，十二星座耳环叮当作响，"大路你刚才说子网段？那个清洁工后颈有和我们委托人一样的戒痕！"
漂白剂水桶突然翻倒，清洁工扑向电梯按钮的动作被赵光明一个过肩摔截断。陈大路的眼镜片在监控屏幕反光中裂成蛛网状，三只猫同时炸毛跳上键盘。
"反向追踪成功了！"他敲击回车键的力度像是要给键盘举行葬礼，"对方服务器里存着......"
显示器蓝光映亮西张凝固的脸。十六宫格监控画面里，五岁的林小满在孤儿院沙坑画星座图，十二岁的陈大路被同学扯掉假发，高中啦啦队长苏玛丽在更衣室撕毁情书，婴儿时期的赵光明在福利院抓周抓住的是哑铃。
"这个程序有bug。"陈大路的声音突然变得像老式拨号上网般断续，"他们黑不进我们的安防系统，就......就挖出了我们所有人的童年？"
苏玛丽松开赵光明衣领的手微微发抖，指甲钳在辞职信上戳出个月牙形小孔。林小满的喷雾罐哐当掉在地上，薰衣草味的雾气在众人脚边弥漫成星座形状。
"不是黑客攻击。"赵光明突然举起健身垫，阳光透过上面57个圆孔在地面投出光斑，"这些照片拍摄角度......是福利院年度体检用的那种老式三脚架。"
窗外传来无人机蜂群般的嗡鸣，三只猫齐刷刷按下F12键。陈大路眼镜片上突然瀑布般流下绿色代码："他们在用童年照片生成深度伪造视频！清洁工只是诱饵，真正目标是——"
整层楼灯光骤然熄灭，唯有林小满掉落的喷雾罐在黑暗中发着巨蟹座形状的幽光。苏玛丽的高跟鞋精准踩中清洁工想要摸枪的手，镶钻的指甲钳在黑暗里划出摩斯密码般的节奏。
"大陆！"林小满的声音混着猫爪敲键盘的声响，"用你大学时发明的那个——"
"星座加密算法？"陈大路己经扯下领带捆住冒烟的服务器，"但需要巨蟹座的幸运数字当密钥！"
漂白剂液体蜿蜒到赵光明脚边，形成完美的7字形。三只猫突然同时扑向键盘右侧的数字区，尾巴扫过7键的瞬间，整栋大楼的应急灯亮起诡异的蟹青色。
清洁工口罩滑落的刹那，众人看见他嘴角有道和陈大路前女友一模一样的梨涡。林小满的喷雾罐突然自动喷射，雾珠在空中凝成"小心身后"的星象图。
陈大路眼镜片上的代码突然变成鲜红色："不是无人机！他们在用整栋楼的智能空调系统散布——"
玻璃幕墙外，数以千计的蒲公英种子乘着中央空调气流扑面而来。赵光明抡起健身垫当盾牌时，发现那些"种子"在接触到防渣男喷雾的瞬间，都显露出微型摄像头的金属光泽。
苏玛丽扯下假睫毛粘在指甲钳上，突然露出银行精英式的冷笑："各位，我建议查查事务所成立那天，全市哪些监控摄像头正好对着巨蟹座方位。"
黑暗中有硬盘启动的嗡鸣，像极了二十年前孤儿院老式录像机倒带的声音。林小满弯腰捡起喷雾罐时，罐底刻着行小字：本产品最佳使用时机——当你的过去找上门来。
"巨蟹座幸运物是漂白剂？"陈大路的声音从天花板通风管传来，三只橘猫正用尾巴扫着他沾满灰尘的眼镜。林小满把防渣男喷雾2.0版塞回腰间，喷雾瓶上贴着的星座运势标签被空调吹得哗啦作响。
苏玛丽的高跟鞋精准踩住地上滚动的窃听器，烈焰红唇扯出冷笑："清洁工会在橡胶手套里镶钻？"她弯腰时办公桌下的美甲工具箱自动弹开，十二种颜色的锉刀在LED灯下闪闪发亮。
赵光明捏着那张被雨水浸透的辞职信，八块腹肌在紧绷的T恤下轮廓分明。"其实我..."他的声音被突然响起的警报声切断，事务所老旧的投影仪自动启动，在斑驳的墙面上投出一段模糊视频——白衣女人正从他们上周调查的凶宅窗口飘过。
"第七次了。"陈大路从通风管跳下来，三只猫分别落在他肩膀和头顶，"每次都是水星逆行期间出现。"他的格子衫袖口还粘着前天暴雨夜抢救服务器时沾上的机油。
苏玛丽突然把美甲工具箱整个倒扣在桌上，镶钻的指甲钳"咔嗒"一声撬开笔记本电脑。"让开，我要用Excel给鬼魂做审计。"她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很快被分割成十六个数据窗口，"上个月所有灵异事件，按时间、地点、目击者血型分类..."
林小满的星座刺绣袖口扫过投影画面，防渣男喷雾在腰间摇晃。"等等，把天气数据和我的星盘运势叠加。"她抓起陈大路放在咖啡机旁的U盘——那里面存着她过去五年的每日占卜记录。
赵光明趁机把辞职信揉成团塞进运动裤口袋，"要不要我去现场用阳气镇压？"他摆出健身教练标准的肱二头肌展示姿势，"体育系学长教过我们..."
"去换和尚袍。"苏玛丽头也不抬地打断他，屏幕蓝光映着她刚涂好的吸血鬼色指甲，"三公里外的素食馆老板娘信佛，她家监控正好对着凶宅后巷。"她甩给赵光明一张电子地图，上面用粉色指甲油标记着七个爱心符号。
陈大路的三只猫突然同时跳上键盘，Excel表格自动生成三维立体图表。林小满的星座运势曲线与灵异事件爆发点完美重合，所有异常都发生在她水星逆行期间的"不宜出门"日。
"见鬼..."林小满盯着自己星座运势里被标红的那行小字："巨蟹座本周易遇灵体，建议佩戴银饰"，而她脖子上正挂着苏玛丽上周送的纯银锁骨链。
赵光明套着明显小一号的和尚袍回来时，苏玛丽己经给数据表加上了会闪光的动画特效。"不是鬼。"她转动屏幕展示给众人，"所有'鬼影'出现前五分钟，这个Wi-Fi信号都会增强。"图表上跳动的红色波形正是竞争对手事务所的IP段。
"所以是黑客攻击？"陈大路抓过电脑就要敲代码，被苏玛丽的高跟鞋尖抵住手腕。
"比那有趣。"她点开财务软件，"每次闹鬼后，凶宅周边房租就会下跌15%，而这家..."她调出房产公司股权结构图，"正好是竞争对手事务所第二大股东投资的。"
林小满的防渣男喷雾掉在地上，紫色液体渗进老旧地板的缝隙。"所以我们被当成了免费房价调控工具？"她星座主题的手机壳裂开一道缝，那是上周在凶宅调查时摔的。
赵光明假装不经意地踢了踢运动鞋，把那个辞职信纸团扫到文件柜底下。"我现在就去化缘。"他晃了晃苏玛丽给的电子木鱼APP，八块腹肌在粗布僧袍下若隐若现。
三小时后，赵光明带着满身素食馆的咖喱味和手机里的关键视频回来。监控显示每次"鬼影"出现前，都有穿维修工制服的人往凶宅运设备。"看这个！"他放大画面，维修工手腕上露出熟悉的星座纹身——正是竞争对手事务所老板的出生星座。
"天蝎座的报复心啊..."林小满着自己裂开的手机壳，突然抓起防渣男喷雾朝门口猛按三下。刚推门进来的外卖小哥连打五个喷嚏，露出藏在头盔下的微型摄像头。
苏玛丽"啪"地合上笔记本电脑，吸血鬼色指甲在办公桌上敲出摩斯密码般的节奏。"明天开始，我们给凶宅做二十西小时正能量首播。"她打开美甲工具箱，取出刻着"EXCEL驱魔大法"的水晶指甲锉，"用数据可视化打败封建迷信。"
陈大路的三只猫突然集体跳上服务器，主机指示灯开始规律闪烁。林小满看着自动生成的星盘对比图，发现明天正好是她水星逆行结束的日子。赵光明偷偷摸了下运动裤口袋，发现那个纸团不见了——苏玛丽镶钻的指甲正夹着它，在财务软件旁投下小小的阴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