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甲车冲上瞭望塔的盘山道时，林风己经把战术笔芯片插进了车载终端。蓝光顺着数据线游走，像是活物般在仪表盘上跳来跳去。
“这玩意儿现在像个贪吃蛇。”他盯着那道光，“我怀疑它不是在运行程序，是在找乐子。”
“别贫了。”莫离敲了敲方向盘，“你不是说能用脑波干扰外星信号？试试看能不能扫描到他们的指挥节点。”
林风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战术笔芯片突然嗡鸣起来，一股麻酥酥的感觉从太阳穴往脑袋里钻。
“来了来了……”他皱眉，“感觉像被人拿电钻在脑门上打洞。”
“忍着点。”冷轩抱着唐刀蹲在车顶，“我们可没第二条命给你试错。”
林风没再说话，额头上慢慢渗出一层细汗。他的意识仿佛被扔进了一片混沌的数据海洋，无数信号像水母一样漂浮其中，有的闪着红光，有的泛着紫芒，还有一团团黑雾状的信息流在缓慢蠕动。
“东南方向三公里……有个能量源特别密集。”他忽然开口，“像是个信号发射塔，但频率不太对劲。”
“什么意思？”苏棠一边握紧方向盘一边问。
“像是……有人在里面唱歌。”林风咧嘴，“还是重金属那种。”
“你是不是烧坏了？”苏棠翻了个白眼，“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玩谐音梗？”
“我说真的。”林风睁开眼，瞳孔里闪过一丝银光，“那个频率……和你的声波共振有点像。”
莫离立刻调出频谱分析仪：“等等，你是说夜隼的人在用某种生物信号放大外星科技的能量？”
“很有可能。”林风揉了揉太阳穴，“不过我现在脑子快炸了，刚才扫一圈差点把自己整成脑震荡。”
“那就别扫太远。”莫离递给他一瓶功能饮料，“先集中精力看看咱们周围有没有埋伏。”
林风灌了口饮料，重新闭上眼。这次他学聪明了，只放出去一小缕意识，像钓鱼似的在附近转悠。
“三点钟方向有六个热源……是巡逻队。”他缓缓说道，“两点钟方向有个地下掩体，里面堆满了什么金属箱子……可能是弹药库。”
“你怎么知道是弹药库？”冷轩眯起眼。
“因为里面有几箱东西在冒辐射。”林风耸肩，“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型号的弹药，但味道挺呛鼻子。”
“你他妈是狗吧？”苏棠忍不住吐槽。
“我是认真工作的导盲犬。”林风咧嘴一笑，笑容却在下一秒僵住。
他的鼻血突然滴在衬衫上，像一朵诡异的花。
“喂！”莫离一把扶住他，“你脸色不对。”
“没事。”林风抹了把鼻血，指尖全是红的，“就是感觉……好像有人在我脑子里开蹦迪。”
“你过度使用脑波了。”莫离迅速打开药箱，翻出一支镇定剂，“必须让你冷静下来。”
“等等……”林风想伸手阻止，却被莫离按住胳膊。
针头扎进去的瞬间，他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似的瘫在座位上。
“你……偷偷给我打针？”他声音发飘。
“你是个疯子。”莫离收起空针管，“但至少现在是个安静的疯子。”
装甲车继续向上疾驰，瞭望塔的轮廓在暮色中越来越清晰。远处的地平线上，那些降落的光柱己经触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属于地球的金属味。
“前面路口右拐！”冷轩突然大喊，“有动静！”
话音未落，前方树林里猛地窜出一群丧尸。它们动作僵硬，但眼神里闪烁着诡异的红光，手里还拿着奇怪的金属装置，像是某种简易通讯器。
“操。”苏棠一脚油门踩到底，“这些玩意儿怎么连走路都不会了还知道搞装备？”
“那是夜隼的新实验品。”林风靠着座椅，声音虚弱但清楚，“他们给丧尸装了信号接收器，应该是用来干扰我们的雷达。”
“那就别让他们靠近。”冷轩甩出两枚闪光弹，爆炸的强光让那些丧尸瞬间失去行动能力。
装甲车呼啸而过，碾碎了几具倒下的尸体。莫离趁机启动电子脉冲炮，一记EMP扫过去，十几台通讯器同时冒出黑烟。
“清场了。”她松了口气，“但我不确定后面还有没有。”
“让我再试试。”林风挣扎着坐首身子，“现在感觉好点了。”
他再次闭上眼，这次意识范围缩小到五百米内。很快，他就捕捉到了几个微弱的信号波动。
“七点钟方向有三个移动目标……速度不快。”他低声说，“十一点钟方向有个静止信号，像是……什么东西在充能？”
“充能？”苏棠挑眉，“你是说像手机充电那种？”
“比那高级多了。”林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更像是……外星人给他们的玩具上电池。”
就在这时，莫离的终端屏幕突然亮起警报。
“糟糕！”她指着前方，“有自动防御系统启动了！”
果然，前方道路上开始升起一道道铁闸门，两侧的山坡也开始滑落巨石，显然是某种远程操控的陷阱机制。
“不能停！”苏棠猛打方向盘，“我来绕行！”
“别急。”林风突然开口，“让我看看控制中枢在哪。”
他强行集中精神，意识像蛛网一样铺展开来。终于，在右侧一座废弃的变电站里，他锁定了一个高频信号源。
“在那里！”他指着山坡上的建筑，“切断电源就能解除陷阱。”
“我去。”冷轩抓起唐刀就要下车。
“等等。”林风拉住他，“我刚发现……那个信号……有点不对劲。”
他话还没说完，变电站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蜂鸣。紧接着，整个瞭望塔区域的灯光全都亮了起来，像是一座沉睡的巨兽突然睁开了眼睛。
“糟了。”林风喃喃道，“我们可能……吵醒了不该醒的东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