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阳是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他睁开眼，窗外天色刚蒙蒙亮。
"季阳！快开门！"陈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罕见地带着一丝慌乱。
季阳拖着酸痛的身体打开门，陈启立刻挤了进来，手里攥着一份报纸。他没穿往常那身名牌训练服，而是套了件普通的连帽衫，眼睛下面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看这个。"陈启把报纸拍在季阳胸口。
《新港体育报》头版赫然印着刺目的标题：《足球还是虐待？起底"曙光计划"背后的黑暗》。配图是季阳和陈启手铐相连在球场上奔跑的照片，旁边小图是莫远对着记者怒吼的瞬间。
季阳的胃部一阵抽搐。他快速扫过文章内容——"非人道训练手段"、"边缘球员的绝望"、"二十年前未公开的暴力事件"...他的那句回复被截取了一半，变成「足球是虐待」的扭曲表述。
"这他妈..."季阳的手指攥紧了报纸边缘。
"还有更糟的。"陈启掏出手机，打开社交媒体。热搜前五全是相关话题：#曙光计划调查#、#莫远暴力训练#、#足球虐待#...一段U18球员嘲笑季阳"街头杂耍"的视频被疯狂转发，评论区一片骂声。
"我父亲凌晨三点打电话来，"陈启的声音低沉，"足协今天要召开紧急会议，可能会暂停计划。"
季阳的大脑还在努力处理这些信息："但我们昨天的训练..."
"取消了。九点首接去会议室。"陈启看了眼手表，"还有两小时。我们需要准备说辞。"
"什么说辞？"
"应对媒体的！"陈启提高了音量，"你以为听证会后记者会放过我们吗？我联系了家里的公关团队，他们整理了几个关键点..."
季阳打断他："等等，什么听证会？"
陈启愣了一下："你不知道？足协今早通知的，十点半在总部大楼。莫教练没告诉你？"
"我昨晚加练到很晚，回来就睡了。"季阳抓了抓乱糟糟的黄发，"妈的..."
陈启深吸一口气："听着，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分歧，今天必须站在同一战线。我父亲说，如果计划被取消，我们所有人都可能被足协列入黑名单。"
季阳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走到窗前，看见基地大门口己经聚集了几辆媒体的采访车。
"他们怎么知道的..."
"林雪。"陈启咬牙切齿，"她一定是故意泄露了听证会消息。"
楼下传来一阵骚动，几名记者突破了保安的阻拦，正朝宿舍楼跑来。
"后门。"季阳抓起外套，"跟我来。"
他们溜出宿舍，沿着一条鲜为人知的小路跑到训练馆后门。清晨的雾气给了他们足够的掩护，但刚拐过一个拐角，就撞上了三个拿着相机的记者。
"季阳选手！请问你遭受虐待是真的吗？"
"陈启，环亚集团是否参与了这次计划？"
"你们如何看待莫远教练的暴力历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