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光灯接连爆亮，季阳下意识抬手遮挡。陈启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硬生生从记者中间挤了过去。
"别回答！跑！"
两人狂奔到训练馆，锁上门后才喘过气来。馆内空无一人，只有几盏应急灯亮着，在雾蒙蒙的晨光中显得格外昏暗。
"现在怎么办？"季阳靠在墙上平复呼吸。
陈启拿出手机："我叫车来接我们。足协总部在市中心，得想办法避开媒体。"
"不，我是说..."季阳指了指报纸，"我们该怎么解释这些？手铐、凌晨训练、还有..."
"实话实说。"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莫远从器械室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他看起来一夜未眠，眼袋浮肿，那道疤痕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更加狰狞。
"教练！"两人同时站首身体。
莫远把文件扔在桌上："这是足协当初批准'曙光计划'的全部文件。里面有每项训练方法的科学依据，包括你们的手铐训练。"他冷笑一声，"虽然那些官僚可能根本看不懂。"
"教练，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季阳忍不住问，"为什么记者说..."
"那不是你们现在需要关心的。"莫远打断他，"今天的听证会，你们只需要回答一个问题：这种训练方式对你们有没有帮助？"
季阳和陈启对视一眼。
"有。"季阳说。
"当然有。"陈启点头，"虽然很痛苦，但..."
"那就够了。"莫远拿起文件，"九点会议室集合，我会告诉其他人同样的话。现在，去做些热身，保持头脑清醒。"
他转身要走，却又停下："季阳，你昨天加练到几点？"
"凌晨一点多。"季阳老实回答。
莫远的表情难以捉摸："为什么？"
"因为..."季阳挠了挠头，"我想证明没有手铐也能和陈启配合好。"
莫远看了看季阳，又看了看陈启，嘴角微微上扬："准备好回答更多这样的问题吧，孩子们。今天会很长。"
上午九点，全体队员聚集在会议室。气氛凝重得像葬礼。莫远简单介绍了情况，然后开始分发文件。
"这是你们的正式声明模板。如果被问到训练感受，就按上面的回答。"莫远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沙哑，"记住，无论记者怎么挑衅，保持冷静。"
季阳看了看模板——全是官腔套话，听起来就像机器人写的。他偷瞄陈启，发现富二代正皱着眉头在手机上快速打字，可能是在联系家族律师。
"教练，"张野举手，"如果我们被问到关于你的问题..."
"只回答与训练相关的内容。"莫远面无表情，"我的过去与这次听证会无关。"
但会议室里的每个人都从报道中看到了那些暗示——暴力事件、黑幕、未公开的伤病...
季阳注意到莫远的右手放在桌下，正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
十点整，一辆印有足协标志的中巴车来到基地接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