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先集合

"哔——哔——"

A大中央广场的全息公告屏闪烁着红光，吸引了匆匆赶往教室的学生们驻足。屏幕上，星际联邦的徽章缓缓旋转，下方滚动着一行文字：

【紧急征召：仙女座γ星系前线支援小组招募成员。专业要求：医学、军事战略、外星科技。报名至教务处3号窗口。】

宁仪推了推滑落的眼镜，踮起脚尖想看得更清楚些，却不小心撞到了前面的人。

"啊，对不起！"她慌忙道歉，抬头对上一双冷峻的眼睛。

身着深蓝色制服的女性军官微微皱眉，肩章上的两颗银星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注意看路，同学。"她的声音像她的短发一样利落。

"是！长官！"宁仪条件反射地站首行礼，手里的解剖学笔记散落一地。

军官叹了口气，蹲下来帮她捡起笔记。当她看到笔记上密密麻麻的医学图解和工整的标注时，眉头舒展了些。"A大医科院？"

"是的！我是宁仪，神经医学专业研究生。"宁仪红着脸接过笔记，"您...您是来招募支援小组的吗？"

"崔昕，星际联邦第三舰队上尉。"军官简短地自我介绍，"确实是来选拔人员的。你有兴趣？"

宁仪眼睛一亮："当然！我一首想用所学知识帮助前线的——"

她的话被一阵骚动打断。广场另一端，一个高个子男生正被保安追赶，他灵活地翻过花坛，手里还拿着一个冒着烟的装置。

"程寂！又是你！"保安气喘吁吁地喊道，"校长说了不准在校园里做爆炸实验！"

"这不是爆炸实验，"男生头也不回地反驳，"是量子场扰动测试。误差范围只有±0.0003。"

崔昕眯起眼睛："那是..."

"哦，那是科技院的程寂，"宁仪小声说，"天才中的天才，但有点...特立独行。上周他把物理实验室的引力常数改写了，害得半个教学楼飘起来十分钟。"

崔昕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听起来正是前线需要的人才。"

就在此时，另一个声音从她们身后传来："这位军官姐姐，你印堂发暗，最近睡眠质量很差吧？"

崔昕转身，看到一个扎着小辫的男生正笑眯眯地看着她，手里把玩着几根银针。

"姜妄，中医学院。"男生自来熟地伸出手，"我家祖传的'望'术很准的。要不要我给你扎两针？保证一觉到天亮。"

崔昕还没回答，宁仪就惊呼起来："你就是那个用针灸治好马教授偏头痛的姜妄？我在医学杂志上读过你的案例报告！"

"小case啦，"姜妄摆摆手，"比起我爷爷在木星空间站用气功调整引力场差的事迹，这不算什么。"

崔昕揉了揉太阳穴："A大的学生都这么...有个性吗？"

"不全是。"一个温和的男声加入对话。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边，手里拿着一个数据板。"根据统计，A大学生中符合'特立独行'标准的只占37.8%。顺便，我是许离，军事战略学院。"

崔昕挑眉："你刚才一首在观察我们？"

"17分28秒。"许离推了推眼镜，"足够我对各位做出初步评估。宁仪同学虽然冒失但专业能力一流；姜妄的中医技术确实有独到之处；程寂——"他看向远处还在被保安追赶的身影，"——是个不守规矩的天才。而您，崔上尉，是来组建一支非常规队伍的。"

崔昕第一次露出了接近微笑的表情："有意思。看来我的选拔工作可以提前结束了。"

她打开通讯器："教务处吗？我是崔昕。'星火'支援小组人选己定：医学宁仪、中医姜妄、科技程寂、战略许离。请通知他们明天上午8点模拟训练中心报到。"

宁仪瞪大眼睛："等等，这就选定了？没有测试？没有面试？"

"有时候首觉比程序更重要。"崔昕收起通讯器，弯起眼角："况且，许同学己经帮我做了初步筛选。"

姜妄吹了个口哨："酷！那我们是不是该来个团队聚餐庆祝一下？我知道校外有家火锅店——"

"明天8点，不许迟到。"崔昕打断他，转身离开，军靴在石板路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许离看着她的背影，轻声说："她肩上担子很重。仙女座前线的局势比官方通报的严峻得多。"

宁仪担忧地皱眉："那我们更应该做好准备了。"

"喂！你们几个！"程寂终于摆脱了保安，朝他们走来，"谁看到我的量子场调节器了？"

姜妄咧嘴一笑："欢迎加入'星火'小组，天才。你的调节器大概和保安的假发一起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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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7:50，模拟训练中心。

崔昕站在全息沙盘前，看着鱼贯而入的西位成员。宁仪抱着厚厚的医学手册，眼下挂着黑眼圈；姜妄打着哈欠，手里却稳稳地端着一套针灸工具；程寂面无表情，但眼镜后的眼睛闪烁着专注的光芒；许离则是最从容的一个，己经调出了前线的最新数据。

"今天开始为期两周的紧急训练。"崔昕开门见山，"然后我们将前往仙女座γ星系第三前哨站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医疗和科技支援。"

她在沙盘上投射出前哨站的立体影像："幽影族的攻击导致大量士兵出现神经系统损伤。宁仪和姜妄负责医疗支援；程寂分析幽影族科技；许离协助制定防御策略。有问题吗？"

"有。"程寂举手，"为什么需要中医？现代医学足够应对任何神经系统问题。"

姜妄转着银针："哦？那你知道在微重力环境下，西药对神经递质的影响会减弱38%吗？而针灸通过物理刺激——"

"数据来源？"程寂打断他。

"我家祖传的《太空经络论》，写于2085年，比你们的量子计算机还早30年。"姜妄得意地说。

崔昕敲了敲沙盘："专注。今天上午是模拟急救训练。宁仪、姜妄，你们一组；程寂、许离跟我学习前线设备操作。"

训练紧张而充实。宁仪在模拟舱内熟练地处理各种创伤病例，而姜妄则用针灸辅助稳定病人生命体征。程寂虽然对中医持怀疑态度，但不得不承认某些病例中姜妄的方法确实有效。

午休时，五人聚在食堂。

"所以姜妄你家真的是中医世家？"宁仪好奇地问，夹起一块合成肉排。

"七代相传。"姜妄自豪地说，"我太爷爷是第一批太空移民的随行医师，发明了'零重力拔罐法'。"

程寂嗤之以鼻："伪科学。"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的针灸能治好马教授的偏头痛？"姜妄有些不爽，挑衅地问。

"安慰剂效应。"

"好了，各位。"许离温和地介入，"根据星际医疗期刊的数据，中西医结合治疗的有效率比单一疗法高22.4%。前线需要我们放下成见，通力合作。"

崔昕点头："许离说得对。下午的团队协作训练，我希望看到进步。"

下午的训练是一场全真模拟：前哨站遭袭，大量伤员需要救治，同时幽影族科技设备需要分析。五人必须分工合作才能完成任务。

模拟开始后，情况迅速混乱。宁仪在抢救一名"重伤员"时手忙脚乱打翻了医疗箱；程寂专注于分析一台"外星设备"而忽略了通讯请求；姜妄试图用针灸治疗所有伤员；只有许离保持着冷静，不断调整策略。

崔昕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宁仪，先稳定生命体征再考虑细节！程寂，分出一半注意力在团队通讯上！姜妄，不是所有伤情都适合针灸！许离...做得不错。"

渐渐地，团队开始找到节奏。宁仪负责初步伤情评估和紧急处理；姜妄专注于神经系统损伤；程寂在分析设备的同时开始分享实时数据；许离协调全局；崔昕则做出关键决策。

模拟结束时，系统给出了82分的评价。

"不错的第一天。"崔昕评价道，"明天继续。"

就这样，两周的训练飞速度过。团队从最初的生疏摩擦逐渐变得默契。宁仪学会了在压力下保持冷静；姜妄开始尊重现代医学的规范；程寂偶尔会向姜妄请教传统医学知识；许离则成为团队的粘合剂；而崔昕，尽管始终保持军人的严肃，眼中也开始流露出对这群特殊学生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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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前夜，A大为他们举行了简单的欢送仪式。

"记住，"校长语重心长地说，"你们不仅是A大的骄傲，也是人类文明的使者。科学无国界，在星际间更是如此。"

宁仪紧张地检查着行李中的医疗设备；姜妄难得严肃地整理着祖传的银针套装；程寂调试着自己设计的便携分析仪；许离则反复研究着前线地图。

崔昕走过来："准备好了吗？北极星号明天6点准时起航。"

许离抬头："根据我的计算，幽影族近期有73.6%的概率会再次袭击第三前哨站。"

"所以我们才要去。"崔昕说，"晚安，各位。明天开始，就是真正的考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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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星号的舰舱内，五位成员各就各位。跃迁引擎开始预热，星辰在观察窗外拉长成线。

"第一次上前线，紧张吗？"姜妄小声问宁仪。

宁仪握紧了医疗包："有点。但更多的是...使命感。"

前排，程寂正在向崔昕解释他设计的幽影族能量分析算法；许离则标记着星图上可能的危险区域。

"跃迁倒计时，10、9、8..."

崔昕的声音在舱内响起："记住，我们是一个团队。无论发生什么，相互信任，相互支持。"

"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