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鸡!我的宝贝老母鸡啊!”
一声凄厉的、如同死了亲爹娘一般的嚎叫,划破了西合院傍晚的宁静。
这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悲愤和绝望,正是前院住户,轧钢厂电影放映员许大茂的媳妇儿——娄晓娥的。
紧接着,便是许大茂那公鸭嗓子般的叫骂声。
“哪个天杀的挨千刀的狗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偷到你许大爷家里来了!”
“别让老子抓到你!抓到你老子非得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不可!”
许大茂一边骂,一边气急败坏地在自家门口跳脚。
梁卫国眉头微微一挑,嘴角勾起一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
哦?许大茂家丢鸡了?
这可是《情满西合院》里的经典名场面之一啊。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只倒霉的鸡,十有八九是被院里那个“小混世魔王”棒梗给偷去,孝敬他奶奶贾张氏和妈妈秦淮茹,给她们打牙祭去了。
而最终背锅的,好像还是那个倒霉蛋傻柱。
想到这里,梁卫国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玩味。
他倒要看看,今天这出戏,会怎么演下去。
他是不是也能从中捞点什么好处,或者顺便给某些人添点堵。
此时,前院己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街坊邻居。
一大爷易中海、二大爷刘海中、三大爷阎埠贵这三位院里的“管事大爷”,也都闻声从各自家里走了出来。
易中海依旧是那副道貌岸然、不苟言笑的表情,双手背在身后,皱着眉头看着许大茂家门口的骚动。
刘海中则是挺着他那标志性的官僚肚,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和想要显示自己威严的神情。
阎埠贵则是一副精打细算的样子,眯着小眼睛,似乎在盘算着这事儿跟自己家有没有什么利害关系。
“大茂,晓娥,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一大爷易中海率先开口,声音低沉,带着几分长辈的威严和责备。
许大茂一看见三位大爷都出来了,顿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也顾不上骂了,连忙哭丧着脸,跑到三位大爷面前诉苦。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你们可得为我做主啊!”
许大茂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那样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我们家……我们家养的那只老母鸡,那只正下蛋的宝贝芦花鸡,被人给偷了啊!”
“那鸡可是我好不容易托人从乡下弄回来的,养了大半年了,眼看着天天都能捡鸡蛋,能给晓娥补补身子,指望着她早点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呢!”
“现在可好,鸡没了!鸡蛋也没了!我这传宗接代的希望也跟着渺茫了啊!”
许大茂说得声泪俱下,捶胸顿足,仿佛丢的不是一只鸡,而是他许家的整个未来。
娄晓娥也在一旁捂着脸,呜呜咽咽地哭泣着,肩膀一抽一抽的,显得十分伤心。
“行了行了,大茂,先别哭了,有话好好说。”
二大爷刘海中摆了摆手,官腔十足地说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发现鸡丢的?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啊?”
许大茂擦了擦眼泪,抽抽搭搭地说道:“就是刚才,傍晚的时候,晓娥去后院喂鸡,发现鸡笼子是空的,我们那只芦花鸡不见了!”
“鸡笼的门闩还好好的,没有被撬开的痕迹。”
“但是,我们在鸡笼旁边,发现了一小撮鸡毛,还有几滴血迹!”
“这……这分明就是有人趁我们不注意,把鸡给偷走了,而且当场就给杀了!”
许大茂越说越气,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这贼也太猖狂了!简首是无法无天了!就在咱们这大院里,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偷鸡摸狗,杀鸡灭口!”
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眯着眼睛分析道:“听你这么说,这偷鸡的人,应该对你们家的情况比较熟悉,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喂鸡,鸡养在什么地方。”
“而且,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声不响地把鸡偷走,并且处理掉,看来还是个惯犯,手法相当老练啊。”
阎埠贵这话,看似是在分析案情,实则是在暗示,这偷鸡贼,很可能就是院里的人。
这话一出口,院里围观的街坊邻居们,脸色都微微变了变,开始相互打量起来,眼神中充满了猜忌和怀疑。
毕竟,一个大院里住了这么多人,谁家没点鸡毛蒜皮的小事?
如果真是院里的人干的,那可就太让人寒心了。
许大茂听到三大爷这么一分析,眼睛顿时就红了,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在围观的人群中恶狠狠地扫视了一圈,咬牙切齿地说道:“没错!三大爷说得对!这偷鸡贼,肯定就是咱们院里的人!”
“而且,我怀疑……我怀疑就是那个挨千刀的傻柱干的!”
许大茂突然伸出手指,遥遥地指向了人群后面,正端着一个搪瓷大碗,一边喝着棒子面粥,一边看热闹的傻柱。
傻柱正看得津津有味呢,冷不丁地被许大茂这么一指,当场就愣住了。
他嘴里的粥都忘了咽下去,含含糊糊地问道:“许大茂,你……你他娘的放什么屁呢?!”
“你家丢鸡,关我何雨柱什么事?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傻柱顿时就火了,把手里的粥碗往旁边地上一放,撸起袖子就要跟许大茂理论。
他和许大茂两个人,从小就在这个院里一起长大,也从小就互相看不顺眼,是院里出了名的死对头。
两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打,那都是家常便饭。
现在许大茂家丢了鸡,第一个怀疑到他傻柱头上,倒也符合许大茂的一贯作风。
“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偷的?!”许大茂不甘示弱,跳着脚跟傻柱对骂起来。
“咱们这院里,谁不知道你傻柱手脚不干净,以前在食堂的时候,就没少往家里偷拿东西!”
“而且,你跟我许大茂有仇!你嫉妒我能娶到晓娥这么好的媳妇儿!嫉妒我能当上电影放映员,到处吃香的喝辣的!”
“所以,你肯定是怀恨在心,故意偷我的鸡,报复我!”许大茂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喷了傻柱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