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阎埠贵,吃完了早饭,就在院子里,溜达。
眼睛,却时不时地,往中院,许大茂家那边瞟。
他在等。
等许大茂去上班。
他可不想,当着许大茂的面,去找娄晓娥。
那样,显得他,太刻意,太掉价。
他要营造出一种,“我就是路过,顺便关心一下邻里关系”的,高人姿态。
等了没多久,许大茂就推着自行车,从家里出来了。
他看到阎埠贵,赶紧,凑了过来,低声说道:“三大爷,我可就,全指望您了!”
“放心吧。”
阎埠贵背着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等我的,好消息。”
打发走了许大茂,阎埠贵又在院里,转了两圈。
感觉,时机差不多了。
这才,慢悠悠地,踱着步子,走到了,许大茂家门口。
他没有敲门。
而是清了清嗓子,故意,大声说道:“哎呀,今天这天气,真不错啊。”
屋里,没有动静。
他又提高了音量。
“晓娥啊,在家吗?”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吱呀”一声,打开了。
娄晓娥,站在门口,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
“三大爷,您有事吗?”
“没事,没事。”
阎埠贵笑呵呵地摆了摆手。
“我这不是,路过嘛。”
“顺便,来看看你。”
“怎么样啊,这两天,心情好点没?”
他一边说,一边,就想往屋里走。
娄晓娥,却站在门口,没有让开的意思。
“三大爷,您有话,就在这儿说吧。”
她的态度,很冷淡。
阎埠贵碰了个软钉子,心里,有点不爽。
但脸上,还是,挂着笑。
“晓娥啊,你这孩子,怎么,还跟我,见外了呢?”
“我知道,你跟大茂,闹了点别扭。”
“这夫妻俩,过日子,勺子,哪有不碰锅沿的。”
“有什么事,说开了,就好了嘛。”
他开始,和稀泥了。
娄晓娥,却不接他的话茬。
“三大爷,您是来,给许大茂,当说客的吧?”
她一句话,就戳穿了,阎埠贵的伪装。
阎埠贵的老脸,一红。
感觉,有点挂不住了。
“咳咳!”
他干咳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晓娥,话不能这么说。”
“我呢,是看着你们俩,一路走过来的。”
“是真心,希望你们好。”
“你听我一句劝,这离婚,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你想想,一个女人,离了婚,以后,这日子,还怎么过?”
“出门,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再说了,大茂这孩子,虽然,有时候,是有点混蛋。”
“但他心里,还是有你,有这个家的。”
“你就,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再给他,一次机会嘛。”
阎埠贵摆出了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把那些,陈词滥调,又说了一遍。
要是搁在以前,娄晓娥可能,还真就被他,给说动了。
但现在,她不会了。
梁卫国的话,像一盏明灯,让她看清了,自己脚下的路。
她不会再,回到那个,黑暗的,泥潭里去了。
“三大爷。”
娄晓娥打断了他的话。
“您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懂。”
“但是,有些事,不是光讲道理,就能解决的。”
“我跟他之间,己经没有,任何情分可言了。”
“这个婚,我非离不可。”
她的语气,很平静。
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阎埠贵,愣住了。
他没想到,娄晓娥的态度,会这么坚决。
这跟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他准备了一肚子的,大道理,现在,一句也用不上了。
“你……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犟呢?”
阎埠贵有点急了。
“你是不是,听了谁的,挑唆了?”
他开始,往梁卫国的身上,引了。
“我告诉你,有的人,表面上看着,人五人六的。”
“实际上,一肚子男盗女娼!”
“他就是看不得,别人家好,故意,破坏你们的家庭!”
“你可千万,别上了他的当啊!”
他的话,说得,越来越露骨。
娄晓娥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三大爷!”
她加重了语气。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判断。”
“就不劳您,在这儿,费心了。”
“您要是,没什么别的事,就请回吧。”
“我还要,收拾东西呢。”
说完,她“砰”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首接,把阎埠贵,晾在了门外。
阎埠贵,呆呆地,站在门口。
鼻子,差点被门板,给撞歪了。
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丢人!
太丢人了!
他阎埠贵,活了这么大岁数。
还从来,没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他本以为,这事,手到擒来。
不但,能挣了许大茂的钱。
还能,在院里,落个,调解邻里纠纷的,好名声。
结果,连门,都没进去!
就被人家,给怼了回来!
“不识好歹!”
“真是,不识好歹!”
阎埠贵气得,浑身发抖。
他冲着紧闭的大门,啐了一口。
“我倒要看看,你离了婚,能有什么好下场!”
“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
他愤愤地,骂了两句。
然后,灰溜溜地,转身走了。
而这一切,都被不远处,假装在晒太阳的梁卫国,尽收眼底。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阎埠贵这个老狐狸,想拿钱办事?
门儿都没有!
许大茂想靠他,来挽回局面?
更是,痴心妄想!
他看着阎埠贵,那副气急败坏的,狼狈背影。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甚至,有些期待。
当许大茂,知道阎埠贵,马失前蹄的时候。
会是,一副什么样的,精彩表情。
梁卫国转身,慢悠悠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他得,再给这把火,添点柴了。